不过夏致不会嫌弃靠山太强,她面露喜色拍手道,“恭喜师父!”
“师父都喜了大半天了,”教主跟小徒弟就是什么话都肯说,“不求趁热打铁再晋上一阶,可也有些手痒。正好正道那群伪君子也不想好生过日子,我刚好趁乱出手。”
夏致也不客气,直接歪到师父身上,闭上眼又去抓客服小哥的壮丁,“这才一年多吧?我这师父从先天大成大步迈到大圆满……让半年多升了一个小境界,还沾沾自喜的我情何以堪啊。”
小哥劝道:“他有机会飞升,天赋毋庸置疑呀。而且他这回也是厚积薄发,只是再想进阶宗室境,若无天大的机缘,怕是得卡上几年了。对了,你师父把他修炼的两本内功仔细修改了一番,添了他自己感悟。”
夏致道:“其实小哥你的意思,最适合自己的还是自创功法吗?”
“是。只是先给你提个醒,到了宗室和大宗师境真是只能靠自己来感悟天地万物。”
感悟从哪儿来?闭门练功肯定感悟不出什么。
从系统中退出来,夏致便缠上了师父,“师父也给我找些对手。”
教主闻言便好奇道:“教里的哥哥姐姐们还不能陪你过招吗?”
夏致在教中也是公认的天才,跟她同境界的孩子大多比她大上五六岁。
夏致答道:“大家都让着我,只能把招式练熟。”应变就差得远了,在这一点上连竹马亦是如此,“就算以后天下人因为师父而不得不都让着我,我也要有真本事。”
历练是应该的,可小徒弟还不足十岁,再如何早慧又怎么真地让她下场拼杀?
教主可又舍不得拒绝,只得道,“你先跟在师父身边,多看少做。”
能近距离观摩高手过招,自是幸事。可听师父这意思,自己怕是要成他的小包袱。夏致觉得她跟冯蘅从九阴里琢磨出的小手段该适时“登场”了。
九阴真经之中,唯一不需要根骨或是内功配合的法术……夏致是真地觉得这个可以称之为法术,正是移魂~大~法。
移魂~大~法虽然类似于催眠术,但效果却随着施术人和受术人的意志力差别而千差万别。
当然,九阴真经所有的招式和功法全都有门坎,移魂~大~法考验的便是精神力。夏致能穿越时空,冯蘅能毫无内功基础默记下九阴真经,两个人自然都是合格的。
不过移魂~大~法的精神控制效果再怎么吸引人,夏致和冯蘅也不得不承认,对付普通人直接吩咐就好,用不着移魂~大~法;而对付高手……意志力薄弱的高手,不说可遇不可求,也是少得可怜。
她俩在桃花岛几乎废寝忘食了两个多月,对移魂~大~法做出了改良:夏致几乎把前世所知道的设计精神的知识全都和盘托出;冯蘅也把自己看过的所有涉及移魂之术的书册,以及能影响心智的内功一口气全交了出来……
功夫不负苦心人,二人果然折腾出了些成果。
于是摄魂术从精神控制变成了让人心平气和……按照夏致看来,效果降低,却变成了短时间内对方安抚情绪,其实比原本的摄魂~大~法更实用。
而且全无反噬之虞,纵然次数用得超出身体的负荷,也不过是头疼一两天,睡几次好觉便又是条好汉。
招式完成,接下来便是实验了。
夏致和冯蘅先对彼此用了一次:可能是二人都是冷静之辈,本就心平气和,吃了对方一招,依旧心平气和……
二人只好接着商量:因为冯蘅已醒,再用了夏致的灵药后,身子比以前好了不知道多少分,因此弟子们也不再担惊受怕,言行之间早就恢复了本色——除了逆徒陈玄风和梅超风,黄药师的其余弟子……二人对他们用过新移魂术,好像也没看出啥效果。
整个桃花岛,如今距离心平气和四个字最遥远的……就是岛主黄药师。
夏致和冯蘅已经拿自己以及弟子们试过许多次,再确信新移魂术对受术者全无负担之后终于要挑战高难度。
冯蘅把密密麻麻全是自己的笔记一合,“没办法,只能用黄郎试一试了。”
夏致认同道:“难得能‘研究’一下高手,阿蘅,你笔记要写得再详细一点。”
冯蘅闻言惊讶道:“你不跟我一起……实验?”实验这词儿还是夏致教的呢,“光凭一个人的感觉,我觉得不好作数呢。”
根本不用提醒,冯蘅就知道数据要对比,实验要重复。她若是生在二十一世纪的地球,绝对是个科研高手,还是天生的!
夏致摇了摇头,“你去就足够啦。”
她很珍惜冯蘅这个朋友,当然要跟朋友的老公保持距离。毕竟新移魂术再怎么温和,也要作用于对方的精神,甭管会不会给朋友留下心结,夏致都不会尝试。
二人合力研究出了这么个奇妙也挺奇葩的法术,其实夏致好一番窃喜:安抚情绪真地一点都不鸡肋,拿这个新移魂术用在情绪逐渐起伏不定的竹马身上说不定有奇效。
因此她对这个结果还挺看重的。冯蘅眼见劝不动夏致,便“孤军上阵”对付自己丈夫去了。
第二天再见冯蘅,说起施法之后的效果,冯蘅的表情很是一言难尽。
她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妹妹,将来在你家里找个长辈亲自试一试吧。”
这个长辈其实指的是踏入先天境界的高手,而之前二人的实验对象全都是后天水平。
之后就是被冷落了好久而通身不爽的黄药师带着女儿前来“讨说法”,冯蘅哭笑不得地暂时结束了研究生活,而夏致也觉得时间差不多,告别了桃花岛。
回到老家后,面对软黏宜人没犯病的竹马,夏致没能心硬下手:显而易见,二人境界差得越少,这新移魂术的效果就越明显,再想起阿蘅建议时那副神情,夏致最后还是决定先对便宜师父用上一次。
客服小哥也是这么建议的。
就在午后,她师父处置完教务,端茶润喉的时候,夏致忽然扯住师父袖子,“师父,看我。”
教主端着茶盏,盯着徒弟的双眸瞧了许久。他伸手揉了揉徒弟的小脑袋,撂下茶盏站起身,忽然皱了下眉头,又坐下了。
夏致一头雾水,这算是个咋回事儿?
教主倒先笑了,“家传心法吗?有点意思,居然对师父也管事儿。”
夏致连忙问出口,“那师父有何感觉?”
“师父……本想去茅厕,你出了这一招,忽然就不想去了。”
夏致默然:她此时脸色一定是跟阿蘅一样,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
晚上,师父叫她吃饭:在师父身边已经待了快两年,师徒俩至今仍同吃……还经常同~睡……师父的院子总共五间正房,夏致如今住着东面的两间。
穿过厅堂,她刚坐到师父身边,眼前的小碟子里已经多了几筷子小菜。
夏致扭头瞄着师父,还是有点不甘心,“师父,再看我啊。”再次发动了新移魂术。
教主正夹着一筷子鸡丁想往嘴里送,听见徒弟说话,想也没想地看了她半天,旋即把鸡丁又撂下了,“小夏,下次别在师父吃饭的时候用,害得师父忽然没胃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