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几秒,立刻一脸嫌弃抬起脸来,呸呸呸的吐起了嘴里的猫毛。
惨遭嫌弃的大肥猫大怒,“喵呜”叫着给了陆治平一爪子,陆治平那白皙的脸蛋上,顿时多出了一道细长的血口子。
等惊魂未定的阮梅之回过神来,被他举着当盾牌的大肥猫已经跳下了沙发,朝着陆治平耀武扬威的挥着爪子,嘴里还发出了类似威胁的喵呜声。
阮梅之转头看向陆治平,只见陆治平脸上多出了一道血口子,一头金毛的少年正后知后觉地捂着脸,嘶嘶的倒吸着凉气。
“你被抓伤了!”阮梅之吓了一跳,“快去医院打针!”
他没想到平时性格还算温和的大肥猫居然出爪伤人了,以前他和大肥猫闹着玩的时候,大肥猫偶尔也会轻轻地咬他一口,但都非常有分寸,绝对不会咬破出血,不过刚才那个情况,估计大肥猫也是受到了惊吓才会出爪伤人,他的内心顿时充满了愧疚。
阮梅之正想凑过去帮陆治平看一看伤口情况,但陆治平却一把推开了阮梅之。
陆治平推开了阮梅之,他虚捂着自己的脸,哼了一声:“不用了。”
“对不起,”阮梅之抿了抿唇,“我没想到它居然会抓你,我先帮你清洗一下伤口吧,虽然它没病,不过出于万全考虑,我还是带你去医院打个疫苗吧。”
“不用了,”陆治平皱起了眉头,语气中有点恼羞成怒,“难道你还嫌我现在这个样子不够丢人吗?”
阮梅之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几秒后,他才哑然道:“伤口会感染的。”
“不用你管,”陆治平哼了一声,“玩弄我很有意思吗?”
“那你打个电话给应寒枝,”阮梅之叹了一口气,“让他过来送你去医院处理伤口打疫苗。”
“我才不要,”陆治平一脸不情愿,“小寒哥肯定会说我的。”
“那我给钱你,你自己去医院吧。”阮梅之十分无可奈何。
陆治平嗤之以鼻:“难道我像缺钱的人吗?”
阮梅之简直被油盐不进的陆治平打败了:“那你想怎么样?”
陆治平指着跑到角落处舔毛的大肥猫哼了一声:“我要以牙还牙!挠回去!”
阮梅之忍不住扶额:“你真是够了!小心被它挠成大花脸!”
陆治平磨了磨牙,哼哼唧唧了半天,一脸心气难平,不过他还算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和一只猫互相对挠肯定挠不赢,只能忍了。
“我送你去医院吧,”阮梅之伸手揉了揉陆治平的金毛,“万一感染就麻烦了。”
陆治平别扭地拍开了阮梅之的手,不过这次他倒没再拒绝,哼唧着答应了。
阮梅之还在发烧,大脑有点晕晕沉沉的,虽然刚刚吃了药,但药不可能这么快起效,他批了一件外套,便带着陆治平出门了。
当阮梅之带着陆治平下了楼之后,却在他们这栋楼的门口遇到了应寒枝。
应寒枝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但他似乎已经来了很久了,他站在大楼门口,一双漆黑的眼眸幽幽地看着大楼里面,表情晦暗不明,令人捉摸不透。
直到看到阮梅之的身影,他的眸中才终于有了一丝波澜。
远远看到了应寒枝,阮梅之顿时脚步一顿,他和应寒枝明明没多久之前才见过面,但再次见到应寒枝时,他却莫名地感觉陌生和遥远。
应寒枝定定地盯着阮梅之看了一会儿,随后他转过目光,看向了陆治平。
陆治平见到应寒枝,不情不愿地喊了一句:“小寒哥,你怎么来了?”
不等应寒枝回答,阮梅之朝着陆治平笑了笑:“既然你小寒哥来了,那你就让他带你去医院吧,我先回去了。”
陆治平顿时不满意了:“你刚刚才说要带我去医院,怎么说话不算数!”
阮梅之:“……”
因为刚才你家长不在啊熊孩子!
但是一想到熊孩子脸上的伤是他家的猫抓出来的,他只能默默地憋下这口气。
两人说话之间,应寒枝已经走了过来,他看了阮梅之一眼,垂下了眼帘,淡淡道:“小治又麻烦你了。”
然后他又看向了陆治平脸上的伤:“怎么弄的?”
阮梅之顿时一阵心虚,不过不等他开口解释,陆治平便哼了一声:“逗猫玩,被猫挠了一下,被挠出血了,猫太野了。”
应寒枝微微皱了皱眉:“下次不要。”
他又抬头看向了阮梅之,在发现阮梅之的脸颊微微泛着病态的红后,他的眉头顿时皱得更深了,他抿了抿唇,半晌之后才压抑着情绪道:“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阮梅之的大脑微微昏沉,他迷迷瞪瞪地看了应寒枝和陆治平两人一眼,点了点头,正准备功成身退,在转身的时候却忽然身形一晃。
陆治平愣了一下,正准备伸手去扶阮梅之,但下一刻,应寒枝却抢先一步,一把抱住了阮梅之。
阮梅之的头晕了一下,身形不由一晃,就在他以为他会摔晕在大街上的时候,下一刻,他便摔进了应寒枝的怀里。
他晕眩了几秒,脸埋在应寒枝的怀里,鼻尖都是应寒枝身上的樱桃味沐浴露的味道,一时之间居然有点恍惚……应寒枝身上的味道是那么的熟悉而又陌生,这平时闻惯了的味道,此时却变得微妙而又复杂。
应寒枝搂住了阮梅之的腰,顺手将他搂入了怀里,而阮梅之浑身软绵无力,乖乖地倒进了应寒枝的怀里,此时的画面十分的和谐,简直能够闪瞎围观群众的狗眼。
一旁的陆治平简直看得目瞪口呆,他感觉他的狗眼快被闪瞎了!
过了几秒,阮梅之才解除了晕眩状态,他一反应过来,连忙伸手推开了应寒枝。
怀里一空,应寒枝不由一顿。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地放下了刚刚还搂着阮梅之的手。
然后他垂下了眼帘,长长的睫毛微微轻颤了一下。
阮梅之似乎能够感觉到腰间残留的应寒枝双手的温度,他的鼻尖似乎也残留着对方的气息……这种感觉让他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假咳了几声:“咳咳,对不起,刚刚一下没站稳。”
应寒枝抿了抿唇,半晌之后,他像是压抑住了内心所有的情绪波动,语气十分平静地说:“回去好好休息。”
阮梅之胡乱地点了点头,他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