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龙：“合作？”
周放看着屏幕，手指划开通讯录：“不管哪一种，去了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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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路难走，深夜的山路更让人寸步难行。
不过这些对于贺飞章来说，还真不算什么。
两辆黑色越野停在半山腰上，到了这里其实已经没什么可以称之为“路”的地方了，山间开始出现积雪，预示着此处海拔已经到达一定高度。
这里到处都是雪杉和雪松，贺飞章蹲在一截粗壮的杉树枝上，远远望见几个身影在雪地里艰难行进。
“越看越可疑啊……这群人到底是干嘛来的。”他随手从身旁树叶上抓了把雪，低头舔了两口权当喝水了，一边自言自语：“身上也没有寄生兽反应，行事鬼鬼祟祟，肯定都不是好人。”
另一根树干上，蒙多悠闲地俯卧在上面，不时甩动一下尾巴。
贺飞章斜睨它：【蒙大爷，麻烦挪挪尊臀呗。人家都快走没影了，你还让我陪你给这儿爬树玩儿？】
蒙多一昂首：【拒绝，老子是出来透气的。】
贺飞章不鸟它：【你不走我可走了啊。】
蒙多怒道：【哼，负心汉！有了老婆忘了娘！】
贺飞章：【……】这话听着不对吧，臭小子最近真是蹬鼻子上脸了！
于是一人一兽在雪杉树上打了一架，贺飞章成功把蒙多揍回标记，一抬头正好看见法恩的小队消失在密林里。他赶紧拍拍身上的雪屑，一溜烟又跟了上去。
几百米外的大胡子中年人停了下来，他举着手电向四周观望一阵，片刻后又摇了摇头。
他身旁的法恩看到，招呼众人停止前进，出声问道：“威尔老哥，出什么事了？”
大胡子百思不得其解：“奇怪，我好像听见有落雪的声音。”
卡西欧警惕道：“有人？”
“不，不。枝头落雪，最有可能是禽鸟，松鼠或者山猫雪豹。”大胡子威尔摇摇头，而后畏惧道：“但就怕不是鸟兽，最近整个阿尔卑斯都不太安全，前几周就有背包客进山，然后再也没走出来。”
他身后的女士有些不耐烦：“不是说那几个都是攀岩的时候失足了吗，喂，你一路上都吞吞吐吐装神弄鬼的，这小伎俩以为我看不出来啊？”
威尔连忙按住她：“嘘、嘘！小点儿声！”
法恩皱起眉：“珍妮，闭嘴。”
“可是老大，他分明是——”
“之前就说进来以后听我的，我是看在介绍人的份儿上，才勉强答应你们大半夜进山的。”威尔急急道：“我不知道你们到底在找什么，当然了，我也不关心那个。你们以为老子掉钱眼儿里了吗，要不是因为我的小海蒂病得太重了，给我一百万美金我都不上来！”
队伍中另一位美女走过来，一手轻轻怕他肩膀：“帅哥，别生气，珍妮就喜欢瞎嚷嚷。”
珍妮：“我——”
法恩一个眼神，珍妮这才恨恨的闭嘴。
另一位美女这才道：“帅哥，刚才的落雪声有问题吗？”
威尔默不作声地又听了一会儿，直到连法恩都有些耐不住了，这才犹豫地说：“又听不见了。咱们……快些走，加快速度，别大声说话。”
众人互相看了看，简单应了一声，又抓着登山杖继续往山上攀爬。
卡西欧悄悄来到法恩身旁，避着威尔小声说：“老大，搞什么啊，这山里莫非还有幽灵？”
在他身侧攀行的中年男子却谨慎地说：“我之前做出行调查的时候，是听说前段时间阿尔卑斯山里丢了好几个人，不过不在霞慕尼，是艾尔玛小镇，当时还上了社会新闻。”
珍妮凑过来，愤愤不平道：“艾尔玛小镇离这里远着呢，这家伙根本就是装出来的。”
“够了，珍妮，不要让我警告你三次。”法恩皱紧眉头，他向着身后眺望，黑夜中什么都看得不真切：“你们有听见什么声音吗？”
卡西欧：“哦得了吧头儿，你可别吓我了。”
“不说这个，那咱们说点儿别的呗。”另一位同伴拍了拍他，暧昧地笑道：“卡西欧，下午在酒店的时候，没去约那只新认识的小野猫？”
卡西欧下意识又捂肚子又摸脸，他脸上还留着被瓷片划出来的一道小口子，这时候仿佛两处都疼了起来，卡西欧叹气：“野猫是挺够劲儿的，就是厉害过头，下不去手。”
“听你说他们身手都不错，比你还厉害？”
卡西欧：“哈，一拳把我胃都打出来了。”
法恩皱眉：“什么来头。”
卡西欧：“不清楚，其中有一个，对着我甩了块儿瓷片，竟然能直接捅进墙壁里。老大，那玩意儿就这么陷进去，关键是它竟然没碎！”
前头的威尔不满地回头，卡西欧比了个“抱歉”的手势，放低声音：“头儿，这伙人不会是来跟咱们抢生意的吧。”
法恩没理他，因为领头的威尔停了下来，招手悄悄说：“就这儿，下面岩壁上有十几个溶洞，最大的直径能有六米多，不知道你们要找的是哪一个。”
众人停下脚步四处查探，这才发现已经来到了一座断崖上，脚下就是覆盖着厚厚冰层的峭壁。法恩拿出手机点开相册，他一手拿着手电，一边对着照片确认地点。
“很像，应该就是这里。”
他呼出一口气，关掉手机：“伙计们，准备工具，咱们还得下去看看。”
黑暗中，贺飞章蹲坐在树枝上，居高临下俯视这群人。
“这些人有病吧，半夜跑悬崖上玩儿吊绳啊。”他一伸手，将身侧滑落的一捧白雪握入掌心，很自然地低头舔了一口，复又思索：“都跟到这儿来了，不如再下去看看？”
蒙多藏在标记中，幽幽地说：【蠢崽。这下面有臭虫的味道。】
贺飞章心中一动：【哦？】
【很多。】蒙多冷哼：【非常多，最低级的臭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