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巴鱼大人!”巴崇义几步走到他们跟前,小心接过巴鱼的尸体,随即一怔:“这,巴鱼大人他……”
元齐正默然。巴崇义狠狠抹了一把脸,对他们道:“先下山,巴侯大人跳了端公舞,山里已经恢复正常了。你们那几个记者我也找到了,都在我家。”他看了看怀里抱着的巴鱼,哽咽道:“还是……先去一趟巴侯大人那里吧。”
几人没有意见,巴崇义招呼几名年轻族人继续干活,自己带着他们下山去了。
此时已是天光大亮,贺飞章拿手挡了挡太阳,这才恍然,他们在地底已经待了一个晚上了。
路上也没人说话,等到了巴侯的小院,巴崇义抱着巴鱼进了大屋,发现巴侯已经等在那里了。
贺飞章进了屋就注意到,巴侯虽然还是昨天的打扮,但他脸色透着病态的蜡黄。此时看见众人进门,巴侯低低咳嗽几声,示意一旁的小童从巴崇义怀里接过巴鱼。
巴侯道:“非常感谢,尊贵的客人,谢谢你们帮巴氏后人解决了这场祸事。”
想了想自己好像把人家祖坟都给打穿了,贺飞章顿时尴尬的摸摸鼻子,没接话。不过幸好还有元齐正在,他主动和巴侯交谈起来,巴侯显然有几分清楚他们是去墓里抓什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只含糊地和元齐正了解了一下前因后果。
几人本来就是来抓异种的,这回下了趟墓,该解决的都解决了,自觉也该告辞了。
贺飞章想到了什么,他忙从兜里掏出那枚木头印章,上前几步双手递给巴侯,道:“巴老先生,这个还给您,嗯……我好像没用上。”
巴侯颤巍巍伸出手,颇有些费力地拿起那枚法印,在法印上摩挲了几下,他这时才算露出一丝笑意:“不,它已经发挥了自己的作用。”
贺飞章:???
然而巴侯已经将法印收进袍中,轻轻和他说:“孩子,不要被强大的力量迷惑心智,如果你控制不了它,最好尽早摆脱它。”
贺飞章心中一跳,他抬头看了眼巴侯,什么也没说,只点了点头。
只有蒙多听了他的话,不满地在标记里踱步,最后它窝成一团,自己生闷气去了。
少阴山之行算是告一段落,巴崇义要上山和村里的兄弟们一起,重新将族人安葬,清理陵墓,还要再带人去处理山间那段裂缝,于是他便拜托大哥巴崇礼带几人出山。
正好昨天带他们来的李家阳也要回去,贺飞章他们回村长家里取了剩下的行李,悄悄避开几位摄影记者。趁着天色尚早,他们直接跟着巴崇礼和李家阳出山,朝着最近的机场赶去。
第42章
上了公路之后,几人还是坐的李家阳的面包车,他这回是意识到后座那几个人不简单了,一路上也没敢再插科打诨,只跟巴崇礼说了几句话。
贺飞章坐在周放左边,他直觉有些事情可能不太好了,伸手戳了戳周放,他清了清嗓子道:“周哥,你怎么不说话了?”
周放从除掉异种之后,一直挂在嘴边的笑容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全程没和几人说过话。此时贺飞章主动找他搭话,周放转头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又把头扭回去看风景。
贺飞章:“……”这是有大事啊。
蒙多见状嗤笑:【哈,让你没事儿招惹他,活该!】
贺飞章有心想问问怎么回事,无奈旁边坐了一车子人,他只好按捺下心中的不安,转头又问坐在左手边的元齐正:“小元,一会儿你们怎么安排,直接飞b市吗?”
元齐正已经自以为了解他的新同事了,这时候看见他又恢复亲切和蔼的人格,立刻乖巧的回答:“是啊是啊,我得赶紧回大院儿一趟,大家肯定都等急了。”
大院便是他们的十九局坐落的四合院了。
贺飞章干咳一声,对他说:“我就不过去了,我得回家一趟,有什么事儿你们电话联系我好了。”
元齐正不明所以:“啊?哦哦,好的。”
萧远航坐在元齐正另一边,他闻言侧过身来,低声对贺飞章道:“回去以后小心,大齿猛蚁后面还有人。”
贺飞章神色一凛:“萧哥知道有几个?”
萧远航:“我只知道,剩下的还有食人柳和……吃猫鼠。”
贺飞章还没说话,他体内的蒙多突然发出一声怒啸:【那个渣滓……它还活着?!】
贺飞章眼皮一跳:【蒙多,又是熟人?】
然而这次蒙多的反应很奇怪,它不再理他,只一味暴躁地来回踱步,不时发出【呜呜】的低声咆哮。
贺飞章也不好在车里再问详细一点的问题,只好谢过萧远航,将这两只异种暗暗记在心里。他掏出手机给白薇发信息,说自己很快就能回去,不一会儿那边就有信息回复过来。
【白薇】:正好我哥哥想认识认识你,那你回来的时候给我电话,我让我哥去机场接你,咱们一块儿吃个饭去呗。
贺飞章一顿,拿着手机看了半天,过了好一会儿才默默发了一个“好”。
蒙多还在自己炸毛,贺飞章转头看了看周放,那人自始至终都看着窗外,也不知在想什么。
总不能是发现自己骗了他,已经知道他的寄生兽醒过来了吧……
贺飞章:……应该……不可能吧。
到了机场,李家阳帮着几人拿行李,巴崇礼再次对他们表达了感谢,并真诚的邀请几人有空来玩儿,元齐正因为巴鱼的关系颇有些感慨,于是郑重的接受了他的邀请。
四个人的返程路线也已经确认,萧远航和元齐正回b市交接任务,贺飞章则和周放一起返回z市找王曼妮,顺便,贺飞章也要接下z市寄生兽事件代理负责人的职位。
回z市的飞机时间比b市那班要早,贺飞章和周放买了票就要赶着过安检,匆匆和萧远航以及元齐正道了别,贺飞章看了看身边的周放,有些尴尬道:“周哥,咱们走吧。”
周放压根没看他,提起行李就走了。
贺飞章摸摸鼻子,拿着登机牌默默地跟着他。
贺飞章:……妈呀,不会真知道蒙多醒了吧,不会真因为骗他才生气了吧!
贺飞章:【蒙多,你以前是不是也得罪过周放?我怎么觉得……他这么不待见你呢。】
然而蒙多似乎还没从焦躁中回神,它仍然挠着爪子“呜呜”的低声咆哮。
看来“吃猫鼠”和它真的有什么过节,听这名字,倒是更像蒙多的天敌。
毕竟蒙多自己也说了,它是一只猞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