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死了,”
伊莉丝的下摆稍稍一转,姿态优雅的将水球避过,紧接着下一秒直接出现在了普维斯的身前,锋利的指尖已经抓住头部,五指用力,红色的血液混着脑浆一起飞出。
伊莉丝收回手,眼神冷漠的望着手心中沾染了血液的透明小蛇道:“我只是很好心的送他去了他该去的地方,仅此而已…”
“不,我不相信,是你杀了我的弟弟…”
由于距离太近,红色的血液与浓稠的脑浆斥满了普利斯整个面部,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呆涕,普利斯的腿脚有些发软,站立不住跌倒在了地上,嘴唇不知为何呈现出一种污紫色,正在小声的喃喃自语…
“这便是灾厄吗?”
黑魔法师对于普维斯的死亡并不感到讶异,因为他多少也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望着伊莉丝手中的小蛇,他有些好奇的朝伊莉丝走了过去。
“要怎么处理掉灾厄?毕竟这个东西可是很稀有的。”
伊莉丝看了几眼趴在她手心中的小蛇,转过头朝着修问道,灾厄似乎在被她抓住之前就有受到过伤害,模样有些不对劲…
修坐在疾风豹的背上,稍加思索了几秒之后,望着奥斯汀道:“你和它签订契约…”
“我和它签订契约吗?”
奥斯汀有些不敢相信,毕竟从修和伊莉丝的语气中,这个叫灾厄的东西,似乎有着很大的来历。
“是…”
修点了点下颚骨:“它现在不会反抗,这是捕捉灾厄最好的时机…”
梵的眼色稍有微变,与勒法夫瑞都有些羡慕。
“恩。”
奥斯汀收起法杖,紧接着口中开启吟唱起拗口的咒语,紧接着空中开描绘出一抹神秘的魔法阵,古老的神之音晃荡在耳边。眼看着契约就快要成立之时,跌坐在地上的普利斯突然从地面站起,他的眼珠中充斥着一抹癫狂与猩红,扬起手臂迅速在法杖的尖端处凝聚出一大团蔚蓝色的水球,朝着奥斯汀用力打去!
第22章 运与灾厄相伴而生?
“普利斯你想要做什么!”
勒法夫瑞持起长剑,足部一晃,就在抽身之际瞬间将水球齐中劈斩,冰冷的水流立即溅满他全身。
“它害死了我弟弟…”
普利斯的眼球中满是红丝,仿佛怨与恨斥满了他整个神经,他脸上的皮肤不知为何开始有些发裂,眼睑与眼袋都有些微凸,周边处长有一圈密密麻麻的黑色小点,显得眼珠更加恐怖了几分…
普利斯的下嘴唇上有着一圈牙印,但上颚的牙齿要上去却有些不符合齿形…
“它该死…”
普利斯磨着牙槽,似乎在咀嚼着什么,同时在他嘴中还在低声喃语着,唇角漏出一种令人感到不详的撕咬声。粗布织成的长靴鞋底在粗糙的地板上摩擦,木板有些破旧,承受不住脚步的重量而发出一种咔擦咔擦的崩裂音。
普利斯持着法杖,伸出手指在空中凝描,随着他的动作,虚空之中逐渐的勾画出了一道神秘的魔法阵,手指的指尖随着描绘的动作一一破裂,随着血液的流出,蓝色的边缘正在逐渐染成一种暗红色。普利斯抬起头,暴突的眼角有些微勾,似在笑,唇齿张合,嘶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难听:“它一定得死…”
“普利斯你疯了吗?!”
勒法夫瑞有些害怕,他不知道为何好友会突然变成这幅模样。
魔法阵的轮廓描绘的越来越精美,古朴、华丽却妖异的有些迷人心智,随着血液的不断流失,普利斯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然而他的眼神中却充满了希冀,就仿佛饮下了一壶陈年佳酿,明知会醉,却犹自仿若生于梦中不愿初醒…
魔法阵中啸起了一声兽鸣,鲜血构成的长蛇顺着魔法阵的中心甩尾而出,它张开了尖锐的獠牙,黄绿色的瞪瞳,它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你…带着似要吞噬一切的美丽…
“厄运伴随灾厄而临于世,本因相互依偎却因贪婪而不能与其共生,唯有吞噬一切,方能向死而生……”
伊莉丝晃着指甲,眼神中难得的带上了一丝怜悯。
“厄运又是什么?”
梵持起匕首朝着后方退了数步,看了一眼还在签订契约的奥斯汀,接着转过头望向修,红色的眼眸中有些疑惑:“不用去阻止他的继续施法吗?”
“如果想死,你尽管随意…”
似乎觉得有些累,修用手掌微微撑起自己的下颚骨,语调平静:“不用去理会…他自会了结了自己…”
“自我去进行了结吗?”
梵的眉角扭得有些紧绷,张嘴继续问了几句却发现没人理会自己,于是他闭上了嘴,侧身躲到一旁。
血的气息,有着一股铜锈被腐蚀的味道,即使梵喜爱血液,但普利斯此时的血液,却让他畏惧万分…
普利斯侧过头,血液构成的长蛇在空中虚摇着尾部,身形一转,冰冷的蛇身顺着普利斯的脚踝缠绕至肩部,蛇口微张露出两只尖锐的獠牙,细长的蛇信不断吞吐。普利斯伸手在血蛇的身上触碰,轻抚之间,却犹如触电般飞快的收回手。普利斯看了看自己停止流血的手指,接着转过头,眉飞的眼角有些痴迷的望着奥斯汀的方向,望着他手心中正在与奥斯汀签订契约的透明小蛇…
普维斯持起长杖,接着将杖尖的方向朝着奥斯汀指去。
血蛇张口嘶吼了一声,随后顺着他的肩膀漂浮到了虚空中,蛇尾一甩,就在梵、勒法夫瑞与普利斯以为血蛇将要朝着奥斯汀做出攻击之时,却见到长蛇的身形瞬间暴涨数倍,身形一晃张开巨大的颚反将普利斯给吞了下去。
随着吞咽、咀嚼、哀嚎与骨骼磨裂的声音,普利斯逐渐的消融在了厄运的腹中…
厄运吐了吐蛇信,体型随之缩小成了原先的模样,就连鼓起的肚皮也跟着平坦了下去,同时,在吞噬了普利斯之后,它居然还拥有了实体…
厄运弓起腰身,三角形的头颅死死的望着灾厄…
“这就是所谓的自我了结吗?”
梵有些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后背已经由于惊吓过度而出了一身凉汗。
“这又是什么东西?”
勒法夫瑞望着高昂着头颅的厄运,脚步不断的朝后退。
“与灾厄相伴相生的异端,名为厄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