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舜宝门口,夏久胜停好车,拉着安安和阿福下车,夏爸爸和夏妈妈慢悠悠地跟在后面。
他们从来没有来过这种高档的酒楼,所以有些拘束,夏久胜倒是习惯了,走到门口,问迎宾员,还有没有包厢?
“对不起,先生,今天的包厢已订完了,大厅里还有一张十人台,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就给你们定下来——”迎宾员彬彬有礼地说道。
“哦,那也好。”虽然没有包厢,有点遗憾,不过不要等位置,也算不错了,夏久胜点点头:“帮我们留着吧,后面还有几个人来。”
“好的,先生。”迎宾员在一张卡片上写上餐台号,问清楚人数,就拿进去交给餐厅领班,把情况说明一下,又站回到了门前。
夏久胜一家在门口稍微站了一会,就看到表姐他们的车也到了。
“有位置没有?”见夏久胜他们站在门口,而酒楼熙熙攘攘的人流,表姐以为这里也没有了座位,担心地问。
“运气不错,刚好还有一张十人台。”夏久胜笑道。
大舅一家松了一口气,大家在迎宾员的带领下,一起走进了餐厅。
“就在这里,请坐。”迎宾员把他们带到一张空桌前,说道。
服务员迎上来,热情地招呼道:“各位请坐,马上给你们点菜。”
“等一下,这张台我们要了。”一个骄横的声音突然插进来。
夏久胜听着耳熟,回头一看,居然是老冤家武涛。
“哦嗬,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小帅哥你啊?”武涛慢慢地走过来,淫邪地盯着夏久胜,色眯眯地开口。
“滚一边去,谁认识你啊!”此时的夏久胜,早不是以前的夏久胜了,自然不会再害怕这种小脚色。
别说他叔叔只是一个派出所副所长,就算他本人是副所长,夏久胜也有没放在心上。
阿福和安安松了夏久胜的手,大模大样地拉开椅子坐下来,示威地白了武涛一眼。
“几个月没见,胆子大了不少啊?”武涛见夏久胜不像以前那样,见了他就躲,反而张口就骂,贱贱地笑了笑:“不过,我喜欢。”
“涛哥,这是谁啊?”后面又进来几个小混混打扮的人,神气活现地走到武涛后面,问道。
“就是几个月前,开我脑瓜子的那个小帅哥——”武涛上次被夏久胜打得脑门出血,他非但没有一丝不好意思,反而在朋友那里炫耀,就像有些混混以进局子为荣一样。
“哦,要不要我们帮忙?让你们今天进了洞房?”那些小混混知道武涛对夏久胜念念不忘,此时唯恐天下不乱地起哄道。
“啪——”的一声,夏久胜两步走到他们面前,一个耳光打在刚才那个说淫言秽语的小混混脸上。骂道:“嘴巴放干净点,否则我不介意把你丢进马桶,帮你洗洗嘴——”
大舅一家,见突然来了一群地痞流氓,跟夏久胜争论起来,吓得后腿一步,不敢出声。见夏久胜突然伸手打手,却吃了一惊。
“阳阳,别动手。”他们怕夏久胜不知轻重,惹了惹不起的人,搞得无法收场,连忙劝道。
“没事,几个小流氓而已。”夏久胜不在意地拍拍手,瞪了一眼几个小混混,厉声喝道:“还不快滚——”
舜宝做为大型高档酒店,自然有保安维持秩序,有两个保安听到这边有响声,急急赶了过来,一见武涛,连忙劝道:“涛哥,有事好商量,别在餐厅闹事——”
“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我在闹事了?明明是面前这个小帅哥在动手打手?”武涛对保安翻了翻白眼,骂道。
“先生,如果您跟这个客人有矛盾,请去外面解决,不要影响别的顾客用餐,行吗?”保安一听,转头望向夏久胜一家,见他们虽然穿得还不错,但是行为缩手缩脚,显然不是经常光顾这种场合的人,所以也不再客气,直接偏向武涛,向他们下了逐客令。
“这就是你们舜宝的服务态度吗?放流氓进餐厅,影响客人用餐,却不分轻红皂白,偏袒流氓,赶顾客离开——”夏久胜望着保安,一字一句地大声责问道。
“你——”保安被他骂得无言以对,忽然恼羞成怒起来:“你口口声声骂别人流氓,却随意动手打人,我看你才不是好东西——”
“怎么回事?”这边有人争吵,服务员也不敢上去劝,于是把餐厅经理叫来了。
“卢经理,刚才这几个客人起了口角,这位先生先动手打了人,我劝他们去外面解决——”保安自以为公正地把经过说了一遍。
“先生,是这么一回事吗?”卢经理望了望四周,他也认得武涛,为了以示公正,他这样问夏久胜。
“如果我说不是,你信吗?”夏久胜心里的怒火慢慢升起来,他上前一步,冷冷望着这个餐饮部经理,说道。
“不管他们信不信,反正我信了。”楼上突然传来一个清冷的女声,然后看到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女人,慢慢从二楼走下来。
第75章
“郑总——”“郑董——”“妈——”餐厅里的人一听这个声音,一齐叫道。
阿福从椅子上爬下来,猛地朝来人扑去。
“夏先生,您光临舜宝,怎么不预先给我打个电话呢?”段太太俯身抱起儿子,在他脸上用力亲了亲,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转身跟夏久胜握手。“好在我今天恰好在虞城,否则真的要错过了。您是我们的贵客,没有预先准备,就这样仓促招待您,真是太失礼了——”
“郑姨,你太客气了。”夏久胜见是段太太,伸手跟她握了据,笑道:“我算是什么贵客——”
在酒楼这样的正式场合,段太太穿了一件深紫色的锈花羊绒长大衣,外面披了一件淡粉红的披肩,披肩上拼了纯白色的貂毛,微卷的头发随意披着,看起来既年轻时尚,又高贵大方。
“你还不算啊?”段太太白了夏久胜一眼,“你是阿福的师傅,就是我段家最重要的亲人,我把舜宝的股份,当成拜师礼送给你,你又看不上,否则你也是舜宝的股东,谁不合你的心意,直接炒了就好——”
酒楼在场的工作人员,听了这话,脸都绿了。
这个年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不但是少东家的师傅,还是老板娘都要讨好的人?否则为什么要送舜宝的股份给他?要知道这样的大企业,就算是百分之一的股份,也一辈子吃喝不愁了。
“我那是无功不受禄——”夏久胜见她当面说出来,尴尬地笑了笑。“郑姨你就别笑话我了,今天陪家人来虞城买年货,没地方吃午饭,才来舜宝的,没想到碰到了流氓搞局,想安静吃顿饭也成了奢望。”
“这是我们舜宝的错。”段太太脸色沉下来,向四周扫了一眼:“看来舜宝的管理出了问题,连夏先生这样的贵客,都接待不好了。”
武涛等人,被段太太阴沉的目光一扫,吓得魂飞魄散。
段太太是什么人?她可是郑家赫赫有名的铁娘子,别说是虞城,就是江浙省,也少有人敢扫她的面子,当然更可怕的是她老公段威,那可是管全省公检法的大佬,何况早有人预测过,明年两会,他肯定会往上走一步,成为实打实的一省大佬。
“郑总。”酒楼总经理匆匆赶了过来,站在段太太面前,脸色难看地叫道。
刚才发生的事,已有心腹告诉了他,他没有想到酒店居然会出这么大的篓子?心里暗骂那个经理有眼无珠,又想着自己怎么做,才做弥补这个过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