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要求阿妮坍当然没办法拒绝,于是威廉便有了一个非常德国,却坠着路易斯姓氏的名字。
斯格分的离世对于阿妮坍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没有举行成功的婚礼也让威廉一辈子都背负了私生子的不名誉。
处于对于爱人的怀念,阿妮坍毫不犹豫的给新出生的男孩取了他父亲留给他的名字。而由于威廉出众的天分,路易斯家族也默认了他可以继承这个姓氏。
威廉在讲故事的时候,亚瑟一直都在细心的聆听。
虽然威廉在讲故事的途中并没有加入自己的情绪,对于自己出生之后的生活也没有过多的描述,但是有些事情不用说,想一想也能知道。
每一个家族,对于私生子的态度都不会太和善,哪怕是如同雷曼这样出了名的神奇家族,秉持着这种态度的人也不会在少数。
即便是哨兵畏惧威廉的力量,那也得是在吃过苦头之后,在此之前那些魑魅魍魉一样都不会少。
心疼他小小的年纪就要面对这些,亚瑟不由得将头埋进威廉的怀里,用力的蹭了蹭以示安慰。
随即便感觉到他的胸膛一阵震荡,威廉低笑着说道:“亲爱的不要为我担忧,我生活的其实一直都很好。母亲、老师和两位阿姨对我都非常的照顾,同学同辈之中对我也很尊敬。有资格挑衅我的人很少,能成功的更是从来都没有过。以前的那些事情,对我影响很少,真正还留在那段阴影里面没有走出来的,是我的母亲。”
“您的母亲?”亚瑟闻言迟疑的问道。
威廉闻言拍了拍亚瑟的背说道:“我的母亲一直都沉浸在失去伴侣的哀痛中,虽然她从来都不将这种痛楚说出口,与人相处的时候也如同过去那样的爽朗大方,可是我们都知道她还在痛。因为她从那以后就在也没有离开过父亲沉睡的那片土地,也在没让任何一位向导为她做过精神梳理。如今她也已经五十多岁了,以她的脾气是不可能将就自己的。虽然很痛心,但我尊重她的一切选择,所以我希望可以回到德国去陪伴她。”
威廉话中未尽的意思亚瑟很明了,作为一位家中也有超过50而没有向导的哨兵家属,他很明白这些哨兵将来要面对的是什么。
一边是自己已经年过五十,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神游症而回归父神怀抱的母亲。
另外一边则是上千万面对着寄生魔兽威胁的黎明百姓,夹在中间的威廉左右徘徊,不论他踏出哪一步,另外一边都有着抱憾终身的可能。
亚瑟伸手在威廉拧紧的眉头上轻轻的揉着问道:“你的心里面已经有答案了是吗?你想要握起那柄雷霆权杖对不对?”
威廉闻言没有回答,他只是用力的将亚瑟抱进了怀里。
亚瑟见状沉默了一会然后说道:“其实你根本就不用这么的纠结,我们可以追随领袖的脚步,并且将它发扬光大。”
威廉闻言一愣,随即便理解了亚瑟的意思,他是希望自己像乔治一世学习,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这不是胡闹吗?怎么可以这么做?”
亚瑟不怪威廉想不到这里,对于这位刻板又绅士的先生来说,一旦他决定了某一件事情,就一定会认真的负责到底。
对于国王陛下的那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态度,出生德国的威廉先生,其实是很看不习惯的,让他去学习,那就更难了。
不过亚瑟却不这么认为,此时他正从威廉的怀里爬起来,准备和这位先生好好的谈一谈人生,以期望可以将他固执的大脑敲开一道缝隙。
第85章
对于这位固执的先生,亚瑟劝说的方式也很简单,那就是摆事实。
骑在威廉腿上的亚瑟抬起头,越过了他光洁的下巴,直视着对方的眼睛说道:“假如你成为了首席哨兵,那么整个大英五大骑士团就都会归到你的统筹之下。那么你会剥夺五大骑士团前团长们的地位和权利吗?”
威廉闻言说道:“当然不会,布鲁斯先生和其他的诸位做的非常好,我有什么理由剥夺他们的职位?”
亚瑟闻言点点头说道:“也就是说你不会插手骑士团的政务,那么骑士团这边就没为题了。剩下的就是议会这边了,上下议院的议员当中,超过一般的人都是哨兵。哇呕,这么一看威廉先生您的权利可真是不小,那么您会在国会当中使用这些权利吗?”
威廉闻言皱了一下眉毛说道:“当然不会,首席不许干政,这是各国公认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去破坏这个规矩。”
亚瑟闻言双手一击说道:“既不会动摇军权,也没有参政的意思,既然两边你都不想插手,为了让他们安心,当个陛下那样的首席也未尝不可。”
威廉闻言没有回话,他低下头将下巴搭在亚瑟的脑袋上,默默的想着什么。
没过多久亚瑟就听到自己的头顶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气声,然后就闻得威廉说道:“好吧,亲爱的你说服我了,只希望那些家伙能聪明一些,不要作出什么让我难以容忍的事情。”
亚瑟闻言用头在威廉的胸口蹭了蹭,向对方表示出自己对他这个决定的支持。
至于威廉手中所说的那些难以容忍的事情,亚瑟可不认为次席和国会那边会故意做出什么惹怒威廉的事情。
毕竟即便是在不出声,猛犸也还是猛犸,獠牙、鼻子、象蹄都摆在那里,想要招惹的人,得先掂量一下自己的骨头够不够硬。
所以如果不出意外,亚瑟觉得威廉成为首席之后,与国会那边的相处差不多应该是这样的。
身为整个国家最高武力的掌控者,‘文官’集团那边应该会对他十分的恭敬与客气,双方相敬如宾,客客气气的如同在上流社会的舞会上进行社交一样。
至于哨兵这边,介于威廉的态度,五名次席的席位和职位应该都不会出现变动。
次席们都尚且如此了,更低级别的那些家伙,想必也是一样的。
这样一来只要在母亲尚且在世的时候,威廉不主动参与什么,那么国会这边应该不会有太多的变化。
当然多出一座大山在那里压制,‘文官’那边的不痛快肯定是有的,可是在郁闷也只能自己挨着,谁让人家是首席。
就在帐篷里面陷入了安静的时候,威廉突然抬起头,侧过脑袋对着外面仔细的听了一会。
让后他将抱在怀里的亚瑟放到地下,一边给他整理衣服一边说道:“我们有客人过来拜访了,听声音再过十分钟他们就应该可以过来。”
说着手脚麻利的威廉就将亚瑟的仪表搭理好,转身又开始搭理起自己的仪表。
威廉的判断很准确,十分钟之后,一辆华贵的马车稳稳的停在威廉的帐篷前面。
从马车上下来的是一位带着银色假发的老者,他身上的主教服饰和挂在胸前的镶满宝石的金色十字架,都在很明确的向着众人表明他的身份。
威廉感受到门口来人的气息,在这种敏/感的时刻,少有的主动迎出门去。
跟着威廉一起出来的亚瑟在门口的那位老先生时,诧异的瞪了一下眼睛,然后他马上就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
威廉站在门口,对着走过来的那位老先生说道:“卫泽斯先生,好久不见了,多谢您前些日子给安德烈提供的帮助。”
马车上下来的这位老者,正是英国的主教卫泽斯先生。
前几日安德烈受伤,亚瑟带着它去大教堂讨圣水的时候,曾经见过他。
这位先生来此的目的很明确,因此在见到威廉的时候,这位老先生在彼此礼貌的问候了几句之后,就直言道:“威廉先生,我今天为何会突然过来拜访您的目的,想必您已然知晓,如此我们就不用在多浪费时间。虽然此前您曾经多次拒绝过我的这项提议,但如今寄生魔兽席卷全国,我希望您可以重新的考虑一下我的提议,一切为了神恩,请您务必慎重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