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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子_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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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秦王有关?”一直沉默不语的秦王却突然出声道,惹得年修齐回头看他。

  他是觉得那个索家不过是假借着秦王的名头庇护自己而已。反正这里天高皇帝远,也没有人能揭穿他们。可是严柏却道:“原来你们知道。既然这样,本官也没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索家与秦王殿下关系匪浅,秦王是个什么地位什么手段,相信从京城里来的两位比我清楚得多。和索家作对,就是和秦王作对。年大人,你以后想来是要回京城的,若被秦王殿下记恨上,毁了自己的仕途,值得吗?!”

  年修齐看向秦王,忍得快要内伤。

  秦王明明是站在他这一边的,秦王整个人分明都是他的。索家算个毛毛雨,也敢说这种大话?!他都没有说过呢!秦王会为了索家记恨他?!简直是天大的笑话。秦王喜欢他都还来不及。

  可是这些话他不能说,真是憋屈。

  秦王却点了点头:“多谢严大人指点。”

  严柏也点头:“你们能明白就好。年大人,我戏你,这一次的事就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反正那个车夫你也救了,让索家赔点钱就算了,其他的,不要再追究了。你,追究不起的。”

  “所以改建驿站,也根本就是那个索海的私人行为?根本不是什么知府大人批准的工程,是不是?!”年修齐道。

  严柏无奈地点了点头:“索家在百凤地位特殊,这其中的恶心之事数不胜数,本官不过七品小官,胳膊拧不过大腿。不瞒年大人说,本官任上还有一年多的时间才期满,现在你中途来顶上,本官不知道有多高兴。到哪里当官,也比在这里受气的好。”

  严柏说完,就摇头叹气地回了大堂。年修齐刚要跟上,却被秦王一只手拉住了。

  年修齐回头望着秦王,秦王却不由分说地将他拉到偏僻处。年修齐乖乖地跟上,看着这四下里无人的幽静之处,忍不住脸红心跳一番。

  这正在审案呢,秦王殿下想干什么呀?把他带到这么人迹罕至的地方来。年修齐抬手摸了摸自己变红变热的脸颊。

  “修齐,听本王的,这个案子不过是个小案子。严柏说得对,让索家赔钱了事,皆大欢喜,其他的,不要太坚持。”秦王突然道。

  年修齐一下子愣怔住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不敢置信地道:“殿下,您是什么意思?!你难道真的和那个索家有关系?!你真的要庇护那些个混球?!”

  秦王搂住有些激动的小书生,拍了拍他的后背。从出京城以来就对他百依百顺的年修齐,却明显变得有些抗拒。

  “怎么?连殿下也是可以不顾律法,不顾正义,因为索家人和你关系特殊,所以看着他们草歼人命也无所谓是吗?!”年修齐有些激动地道。

  “不是的,本王可以向你解释,修齐.”秦王耐心地道。

  “那你说吧,我洗耳恭听!”年修齐双目灼灼地瞪着秦王。

  秦王揽着他,有些无奈:“呃……修齐,不是本王不说,现在时候不对,前面还有那么多人等着呢。”

  “反正你就是要混过去,等救了那个索海,你解释不解释也就无所谓了是吧!”年修齐怒道,“你对那个索海这么好,到底有什么阴谋?!”

  秦王一头冷汗:“本王对他好什么好,本王连他是哪根葱都不知道。修齐,你不是连这种醋也要吃吧。”

  “哼,谁知道你呢,你这个秦王向来有点变态。”年修齐揣着双手愤愤不平道。

  秦王这次被自己的小书生指着鼻子骂都不敢回嘴,也不和是不是这百凤县风水不对。他只能搂着年修齐走回大堂:“好了修齐,不要赌气,先把这摊事解决了。”

  “是非自在人心,本官自有论断,你和犯人有瓜葛,不需要你来指挥我该怎么干!”年修齐愠怒道,自己整了整官袍,走回大堂。

☆、第 104 章

  严柏已经在公堂书案后面坐定,闭着眼睛作老僧入定状,见年修齐进来,才终于坐正了身体,一拍惊堂木。

  “肃静。”

  吵嚷声渐渐止息下来。年修齐走到索海面前,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索海被点着哑穴说不出话来,又被年修齐这样不怀好意的打量,顿时一股凉意从脚底泛上。

  年修齐默然半晌,才道:“本官再问你一次,那个车夫真的偷了你的东西?!”

  刚才的闹剧已经让索海的谎言大白于人前,年修齐本以为他不会再强硬下去。没想到索海把脖子一横,瞪着年修齐使劲点了点头。

  “你!”年修齐气结,“你撒的谎话已经被本官拆穿,你以为你一口咬定,本官就拿你没办法么?我告诉你,不管车夫偷没偷你的东西,你把人打成重伤,都是大罪过!别以为你可以脱罪!”

  严柏一看他还是这么油盐不浸,刚才明明说得好好地,怎么出来还是这副模样?急得在后面直挤眼,可惜年修齐背后没长眼睛,看不见严大人焦急的暗示。

  秦王看着年修齐继续一路向南地朝墙上撞,无奈地吁了一口气。

  年修齐走到大堂案前面,负手昂首道:“来人,把索海押下大狱!其他人等皆是从犯,也一并押入狱中,等候发落。”

  他话音一落,大堂外面的人群立刻又开始叫骂起来,偶尔有几棵菜梆子臭鸡蛋突破侍卫的防护圈,朝年修齐飞过来。

  年修齐吓得朝秦王身边躲,秦王无奈地护住他,挥袖将“暗器”都扫开。

  “狗官,谁准你来百凤县作威作福的?!”

  “天打雷劈的狗官!胡乱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年修齐抱着脑袋怒道:“本官明明做了一件好事,凭什么得到这种待遇?!普通的老百姓呢?!他们一定会欢欣鼓舞拥戴本官的!”

  “这位年大人,果真是好大的官威呀。”一道有些沙哑的声音突然从大堂外面传来,刚刚愤而叫骂的声音骤然止住,人群中自觉地让开一条道给来人,还纷纷问好:“索夫人来了。您快看看这些孩子都被人欺负成什么样了!”

  年修齐从秦王身后探出头来,有些好奇地打量着从外面缓步行来的那个妇人。

  妇人看上去已是半老徐娘,一步一步地行来,竟然颇有几分威严的气象。士丁也敏感地察觉到此人的不同,回头看了秦王一眼。秦王正微微皱着眉头,望着那个妇人。

  那妇人被士丁拦住,便从容站定,一弯身先向严柏行了一礼。

  “严大人,老身听闻索家不成器的子弟犯了案,冲撞了新上任的知县大人。老身一届女流,不懂礼数,但也知道这是极大的罪过。无论大人要如何惩罚他都是应该的。”

  严柏忙从书案后面走出来,上前将衙设趋走,虚虚一拱手道:“索夫人言重了。没想到此事竟然惊动了索夫人。只不过后辈们年轻冲动不懂事,不是什么大事。索夫人不用担心。”

  年修齐抿了抿唇,看向秦王,秦王却只是自顾自地沉思着。年修齐有些不忿,上前道:“索夫人是么?您说错了。不是因为索家子弟冲撞了我,本官没有那么不近人情。他犯的是律法,自然当依律法惩治。索夫人放心,本官绝对会秉公办理,绝不徇私。”

  索夫人淡淡地看了年修齐一眼,却没有搭他的腔,只是向着严柏继续道:“官家要惩处谁,自有官家的道理,老身本不该随意说道。只不过,前段日子索家牵头带领百凤缙绅们捐钱整修路桥的工事,怕是要耽搁些时日了。对了,还有那些受饥荒的灾民,严大人也要另行安排人手了。这件事本是索海少爷负责,如今他下了大狱,索家再无第二个人可以接替他,这是无可奈何之事,望大人明察。”

  年修齐见严柏朝他使眼色,有些不解地道:“到底什么事情?这明明是公堂审案,为什么要受犯人家属胁迫?!”

  严柏见他如此顽固不化,忍不住恨恨一甩衣袖,走回书案后,再也不想理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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