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凤宸:“?”
裴毓低笑出声,指尖落在了她的鼻尖:“正好借公主练个胆。”
楚凤宸:“??”
裴毓却终于笑出了声来,他低垂下目光看这近在眼前的那只竖毛的兔子,脸上的柔和悄无声息地渗透进了眼眸深处,苍白的脸色也因为这光亮而稍稍红润了一点点。眼看着几杯酒下肚就站不稳的宸皇陛下狼狈站起身来的模样,他终于没能忍住,伸出手摸了摸她颊边发丝,小心地、轻轻地把她的脑袋按在了自己的肩头。
这世上最美好的事物莫过于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不过很显然,这只兔子已经离醉成烂泥不远了。
“上一次这样抱着你是你五岁的时候。”裴毓轻笑,“怎么这些年还是没长高多少?”
楚凤宸:“???”
御花园里风和日丽,燕晗权倾朝野、挟天子令诸侯的一代奸佞裴毓正怀抱着当朝天子,如果非要用史官的笔来记载,那应该叫做色胆包天、大逆不道、滑天下之大稽,以及……包藏祸心,国将不国,无耻之极!
“十五岁,终究还是太小。”
宸皇陛下却已经昏昏沉沉睡了过去,额前柔软的碎发分叉在了两旁,因为她的身子被图谋不轨的摄政王殿下打横抱了起来。
出了凉亭便是一条蜿蜒的林荫小道,又走出数十步,小道两侧已经开始有宫人伫立。在小道的尽头静静站着一个身穿铠甲目光阴沉之人。他被几个禁卫拦在入口之处,脸上的冰霜几乎要把夏日变成了隆冬。
瞿放。
裴毓微微弯翘了唇角,用目光屏退了左右的宫人和禁卫,缓步到了他身前。
“放开她。”
裴毓低笑:“本王不明白瞿将军在说什么。”
瞿放捏紧了拳头冷道:“她是当朝公主,你是异性摄政王,你好大的胆!”
“那又如何?男欢女爱,本就是天地伦常。”
“你……你无耻!”
裴毓低眉看了怀中安睡的人一眼,目光中掠过一丝嘲讽:“有耻该如瞿将军,君臣有别,江山社稷为重,红颜知己莫相负。史书留名定有瞿将军一笔,本王想什么做什么,还请瞿将军就莫要挂念了。”
“你!”瞿放充红了眼,“裴毓,你口口声声心系和宁公主,可你所作所为却根本是对楚家江山图谋不轨,你在金度城所作所为,莫要以为没人知晓。你如果当真意图谋反,我受先帝遗命,就算豁出性命也不会让你得逞!”
“哦?”裴毓挑眉,“瞿将军倒是对本王调查入微,不过本王其实从未有过谋逆之心。”
瞿放冷眼。
裴毓却轻笑出声,他说:“娶了楚凤宸,这天下自然是本王的,何须谋逆?”
“你……”
瞿放脸色大变!——他知道,他居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