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窝要给你生猴子_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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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芍却是长舒了一口气,重新将布料塞进孟七七嘴里,她这口气还没完全呼出,便听到一阵利器破空声从马车后传来,那声音比朔风声还要尖锐恐怖!

一道闪电般刺目的白光闪过,马车顶盖整个飞了出去!马车四壁瞬间崩裂!

白芍和被捆成粽子的孟七七曝露在冷月之下,众人之前!

在白芍能做出反应之前,那道白光变削为砍,夹着雷霆之势冲她直劈下来!

电光火石之际,陈氏合身扑来,抱着白芍打横滚出,跌落在路旁积雪中。

上官千杀本意不在杀人,是以刀劈白芍本就是虚招。一刀斩在马车底板,他以刀柄为支撑,借力向上,纵马提缰。伴着黑龙马的嘶鸣声,上官千杀连人带马高高跃过马车,待黑龙马前蹄落地之时,他已将孟七七单手抱在怀中。

这几下兔起鹘落,快的就连当事人孟七七都没看清楚。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安稳靠在战神大人怀中了。

风大雪大,战神大人的怀抱好温暖。

上官千杀倒转刀柄,那丈八长的掩月刀在他手中仿佛成了灵活轻巧的匕首,轻轻一挑就割开了缚住孟七七双手的牛皮筋。孟七七的双手已经麻掉了,她一得自由,便环住战神大人的腰,把脸埋进他胸前去。他这晚竟没有披着战甲,而是穿着一袭黑色狐裘,系了同色大氅。孟七七窝在战神大人的大氅之下,整个人都暖了过来。

“拿下。”上官千杀横刀立马,目光一扫,严酷下令。

陈氏喊了一声“撤”,拽着白芍往路边冲去。今天跟着孟七七出来的新侍卫队也都四散奔逃,显然与陈氏、白芍是一伙的。他们不过二十余人,哪里抵得过上万上官军。只高志远领命带了一支百人队,就将那群侍卫尽数拿下。

白芍却不甘心功败垂成,甩开陈氏的手,将二十年所学集于一击,反身向官道正中的上官千杀冲去,竟是异想天开,自觉能从他怀中将孟七七掳走。

陈氏心中大骂一声糊涂,阻拦不及,眼见白芍便要命丧当场,他咬牙也冲了上去,却是后发先至,在白芍之前摸到了孟七七的一片衣角。

上官千杀眉宇间一片森冷,亮银色的刀光一闪,立断陈氏一臂。

陈氏本就知道此次任务已是无法完成,再度上前也并非为了掳人,一臂既断,鲜血从断臂处喷涌而出。而他竟不为所动,半空中一脚踹出,将白芍踢飞出去,“快走!”

白芍这一下横飞出数十米去,滚到远处的积雪堆中。她见自己一向敬佩的陈嘉都抵不过上官千杀一招,便知道此事再无转机。她深悔方才一时鲁莽,竟害了陈嘉大人,当即忍痛含泪奔逃而走。

高志远问:“将军,追不追?”

上官千杀打量着躺在地上,血流一地的陈氏。这些人看不清他的动作招式,他看这些人却像是看慢动作,一举一动都看得清楚明白。这断臂男子倒是条汉子。上官千杀缓缓道:“罢了。”

只是这样一条汉子,却来强掳一个小姑娘,未免可恨。

“留他活口问话。”上官千杀冷漠下令,欲待纵马奔驰,忽而想起怀中还多了一只孟七七,便松了马缰,放缓了速度。

这时,马庆嵋终于从后面的马车上打着哈欠走了下来。

“怎么回事儿?停在半道上做什么?”马庆嵋眼睛还没睁开,他酒劲没过,上了跟在孟七七后面的那辆马车就睡着了,梦到整治了孟七七,迎娶了孟俊娣,连这几年一直对他冷脸相待的姨妈也对他笑容满面了……正高兴呢,外头一阵响动,把他惊醒了。

马庆嵋一幅大爷样,随手整着腰带,吧唧了两下嘴,左右一望,傻了。

“一并带走。”上官千杀目光扫过他面上,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孟七七始终把脸埋在战神大人胸前。她现在真的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不,她已经躺平在自己挖的坑里了!就等着来个人给她填土了。今天这事儿,孟七七在大宫女梅香突然病了,替换了白芍来跟她出宫之时,就起了警戒之心。她通知了南宫玉韬,一查,果然往常跟随她的侍卫队也换了。在怡华宫呆了近五年,孟七七学到一点,那就是事关性命的事情多小心都不过分。又说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既然这次“贼”露了痕迹,有幸被她察觉,自然要好好利用,变被动为主动。

她这边假作不知,心甘情愿入其瓮中。而南宫玉韬则带着玉如军隐蔽得暗中保护后面。过程中吃点皮肉之苦,孟七七也有心理准备了。只是没想到是马庆嵋给了她两巴掌。马庆嵋在成衣店一出现,孟七七就有种力气都白费了,闹了半天原来是这傻X的感觉。

但是一路下来,她仔细推敲,这马庆嵋跟白芍、陈氏明显是两路人。照着马庆嵋那尿性,他要找她的麻烦,一定是明火执仗来挑事儿。在她身边安排下宫女,调换了她的侍卫队,知道她今日要出宫,知道她要去的首饰铺,提前盘点下旁边的店铺,用她喜欢的衣裳来诱她入内——一桩桩一件件,有条不紊,纹丝合缝。马庆嵋做不到这种程度。

整件事情里,马庆嵋……嗯,只是根搅屎棍。再多的,只怕就没了。

至于白芍和陈氏是谁的人,方才陈氏说再往前三十里换马换路,那里自然是有他们接应的人。到时候也就自然也就能了解一二了。

只是孟七七没有想到竟会半路遇到上官千杀。

她想,果然缘分这种东西,怎是一个“巧”字能够道尽的?(2333,泥垢)

孟七七便将方才陈氏的话告诉了上官千杀,自有底下的校尉带人去查。

上官千杀目光敏锐,方才早已看到孟七七脸上似有不妥,此刻听她说话发音不对劲,他没有多想,见她埋头在自己胸前,便伸手去轻轻托住她下巴,要令她抬起头来好仔细看一下伤处。

孟七七死死箍住战神大人的腰,一头扎在他胸前,誓死不从,哪里肯抬头给他看自己的猪头脸。她在心里把南宫玉韬凌迟了一万遍啊一万遍!变态表哥怎么还不来?要是被战神大人看到了她的猪头脸,她发誓要把南宫玉韬收藏的美酒都送人!

上官千杀当然想不到她这些弯弯绕绕的女孩心思,勾着她下巴,温和道:“给我看下伤处。”

“不要!表酱紫!”孟七七刚刚挨巴掌的时候都没哭,这会都快憋出眼泪了,以要闷死自己的气势把脸埋在战神大人胸前。

这么激烈的拒绝倒是出乎上官千杀意料,他松了手,问道:“为何?”

孟七七下意识地就要回答战神大人的问题,好险咬住嘴唇憋住了,但是战神大人怎么沉默了啊?埋着头看不见战神大人表情好忧桑!她给自己鼓气再鼓气,终于自暴自弃,小小声说了一字,“丑。”

变态表哥说孟七七没羞没臊,可是对着战神大人,她竟然会怕丑诶。

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原因。上官千杀愣了一愣,低声轻笑。

孟七七感到自己脸上烫的都可以摊鸡蛋了,她迅速转移话题,“战神大人,你怎么知道马车里有坏人的啊?”他不是说了一个“好”字要走了吗?

上官千杀“哦”了一声,沉吟片刻,道:“你的信。”

她的信?她写给战神大人的信?这四年半来,少说也有几十封了……孟七七努力在浩淼如烟的记忆里扒拉着。

见她想得有些久,上官千杀好心提醒,“我从云州来,途经并州。”

并州怎么了?她爹娘是在并州。

……卧槽!记忆里某个点突然在她脑海中炸开,散成无数烟花,她想起来了!

一年半前,吐蕃大捷,已无战事。孟七七就开始盼着上官千杀回京,因为按常理来说,仗打完了,将士就该还朝了呀。那会儿孟七七期盼上官千杀回京的心情是最强烈的。虽然孟七七有一颗乐观向上的心,但是一个人在宫里难免有受欺负的时候。倒不是克扣她吃穿这类的欺负。而是很多时候,她没有办法表露真实的自己。不会因为她说“对不住,我今天想单独做点自己的事情”,马庆忠和马庆茹就会不来缠她;不会因为她说“对不住,我实在看不了斩立决的现场”,胡淑妃就会同意她离开。与人共处的时候,不再是简单的“请”“谢谢”“对不住”就可以保持基本和谐了;一切的目标达成,好像都必须用上手段,令别人不得不顺着她的意思去做事。

就在那个时期,孟七七有天晚上给上官千杀写了一封长信。通篇没什么营养,主旨思想只有一个:战神大人,我好想你,你什么时候回来?最后还感性大发,提了个要求,“等你回京的时候,请一定第一个告诉我,我要第一个见到你!”写完了,孟七七当时自己看着也觉得不好意思,但是不发出去心里又堵。最后折衷了一下,给这封信口封了蜜蜡,又装进另一个大信封里。她把大信封寄给了并州的二哥孟如琦,请他“等上官将军班师回京,途经并州之时代为转交”。

信寄出去后,孟七七浮躁不安的心情好像也一并被送走了。她度过了那段时期,三个月后给她二哥又去了一封信,言称之前的信不必转交了,见字便毁去吧。

结果……

“我二哥把信给你了?”孟七七战战兢兢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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