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长廊,她进入一处小院,转入书房。
房中,一名青年正坐在棋盘之前,举着白子把玩,见她前来,微笑:“小兰可是写出后卷了?”
那一笑之间,宛如千树梨花开落,清雅妍丽,黑白分明的眸子明明是真挚关怀,还是让白若兰心中忍不住一跳。
若不是她在昆莱见过姬明玉父亲师兄那等神人,怕是一定会忍不住也成为院中的脑残粉之一员。
她可是在那些院中女同学面前千万保证,绝对不会对山长有非分之想,才能融入她们其中的,还有被山长修改过的文书,也能卖给她们换来不少钱财,有好一阵子她都是靠这个活下来的。
“给你看!”白若兰把手上的书交给他。
“小兰你真不愿意继承我的衣钵,学习雍道么?”青年还是有些叹息,“你于书文一道,还是有些悟性的。”
“弟子有些不懂,为何您有那么多弟子,他们都很愿意当您的真传的。”白若兰想了想,她还是更想回西洲。
雍道的书籍她也看过,和地球上的儒家极为相似,都是用来降低统治者的统治成本,要求为民做主为民做事,其中对人迹关系管理都很有一套,只是她又不能当官,何必呢?
“这说起来,话便长了。”那青年将白子轻轻一下,道,“当年我的祖辈在大玄灭亡后,隐居于山林,但你亦知中洲修真界极乱,没有国家一展长才,何来浩然之气,那才气都是要历练教导才得,固步自封,必然亡过。”
白若兰点点头:“所以你后来才出山,投奔了晋国是吗?”
“不错,数百年前,我已是最后一名雍道修士,那时本想去太清又或接天道,但路途危险,若不是晋国太子相救,怕是走不过去,便留在了晋国。”青年淡然道,“之后,我便不再介怀先祖被逐出书院之事,也才再教出向个雍道弟子,只是我这一脉,需对天下凡人有怜悯之心……中洲,太少了。”
“可以去西洲,那里非常多!”白若兰提议道。
“西洲弟子心向昆莱,不说远了,你去过昆莱之后,还愿意去那些小门派么?”青年微笑道。
“愿意……好吧,”白若兰也明白了,她愿意是来过中洲知道了好歹,至于西洲那些选下来的,“恐怕大多还是不愿意的。”
“便是如此,书院之中,你也见过了,有几位权贵弟子,觉得生而平等了?”青年问。
“这倒是有些难找。”白若兰点头,“要是你可以去外门教就好了,那样肯定很多昆莱弟子愿意从你的道,西洲的阶级要不明显的多。”
“我自是想,但大玄与昆莱的仇怨,你是不懂的——唉,昆莱,挑龙选凤,资格平等,不分贵贱,”那青年神情极是向往,轻轻道,“若能见刑道主一面,那才是不枉此生啊。”
白若兰心中由然生起一股自豪,不由得商量道:“你教我也没问题,不过我不能留下来帮你,到时我回去了,也帮你传播如何?”
“你愿学,我自然愿教。”那青年微微一笑,便拿出一本书,正想给她讲解一下问题,却突然皱眉。
“怎么了?”白若兰问。
那青年放下书册,提起一只笔,轻声道:“以一贯之。”
虚空中,一只正在放出瓶中□□的鱿鱼触手被涂成了黑色,并且被串成了一根鱿鱼须。
一名金衣青年猛然出现,将那青年与白若兰一同卷起,飞快逃跑。
然而下一秒,周围虚空扭曲,现出水墨山河,亭台楼阁。
楼阁之中,青年淡淡问:“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