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斯言淡淡地看着项翔的指头,平静地说,“你是不是弄错了,你应该是想竖起旁边一根吧?”
项翔吊着眼角瞄了虞斯言一眼,把小手指竖了起来。
虞斯言看看手里的戒指,再瞅瞅项翔的小指,然后伸出自己的小指和项翔的勾在了一起,说,“咱们拉钩,你不装逼咱们一样是好兄弟。”
项翔问,“那装逼呢?”
虞斯言抓起项翔的手把戒指套到大拇指上,道,“你说呢?”
项翔想了想,“那我还是装逼吧。”
虞斯言挺欣慰的朝项翔微微一笑,然后对售货小姐说,“这个戒指也要了,还有那个蛇纹手链,都不用打包了,全给他戴上。”
……
项翔打老凤祥一出来就吸引了无数惊异又同情的目光,带着对浪费这么好一副皮囊的不忍。
虞斯言眯起眼看了眼项翔,赶紧用手挡住明晃晃的光线,腾出另一只手戴墨镜,“我操,跟着你真是太有面了!”
项翔有些自暴自弃地说,“你怎么不连脚链一块儿买来给我套上?!”
虞斯言竖起食指摇了摇,“那个不行,太过了,下次要是有机会扮演神经病患者的时候我再给你备上,这次就免了。”
项翔低头瞅了一眼自己这装备,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戴上墨镜,冲前面的虞斯言说,“给我根烟。”
结果,项翔刚抽完一根烟,虞斯言就带着他又进了一趟‘ZARA’专卖店。
虞斯言给项翔买了件纯黑色的紧身体恤,再配上一套薄款白色西装。
从ZARA一出来,一个新时代杀千刀的黑道装逼二货就出炉了!
项翔的脑细胞在快三十个年头中就没这么大批死亡过,他都能感觉到大脑中枢不停地抽搐痉挛。
虞斯言满意地走在项翔身侧,不停的上下打量着,一路上都在赞叹,“我的眼光果然不错,气势和味道太足了。我就说嘛,你绝对是混咱们这条道儿的好料,瞧这架子,光瞅着就特他妈想干你一架”
“……”,项翔听见虞斯言桨桨的笑声,心里沉甸甸的,总觉得这事儿还没过去。
果不其然,虞斯言最后带着项翔上了美发沙龙!
“师傅,给他来一个刁炸天的发型,要霸气一点啊!”
一个小时后,项翔顶着‘八神’一样的发型走了出来。头顶一撮挑高,两侧削平只留青茬,青茬上还刮出三道秃。设计师说,这叫“三匹狼”!
这下,项翔走在路上可真是‘器宇轩昂’了,行人自动让出直径一丈的一个圆。
经受过这些,项翔已经觉得没什么好坚持的了,他问虞斯言,“老大,咱们现在是不是该去打耳洞了?”
虞斯言当街愤怒的给了项翔一个爆栗,斥责道,“说什么呢,咱们再怎么也是有底线的,搞那玩意儿干啥!”
项翔脸色刷黑,居然还有底线的吗!
可走了几步,虞斯言又转过身来,严肃认真地问道,“要不,你去打一个试试?说不定效果还不错。”
项翔火一样的视线穿过两层镜片,死死的燃烧着虞斯言的眼睛。
虞斯言背脊有点凉悠悠的,他责备的瞪了一眼项翔,“我跟你开玩笑呢,我是那种没原则的人么!”
项翔静默了一会儿,说,“你再给我根儿烟。”
虞斯言把烟盒火机塞给项翔,然后转身朝麦当劳跑去。
项翔点上根烟,靠在人行道的扶手上,慢慢的抽着,抽了一会儿,他不由的笑了起来,带着宠溺和回味。
虞斯言没一会儿就举着俩甜筒大步走回来了,还是抹茶味儿的,翠绿加奶白的颜色,瞧着干净又稚嫩。
“给你。”虞斯言塞了一个项翔就站到了项翔身边,埋下头接着说,“要不是为了你,老子才不买这玩意儿呢。”
项翔舔了一口冰凉,舌尖瞬间染上奶油的甜蜜和抹茶的苦涩,清新又不腻人,他笑了笑,戏谑道,“怎么,嫌丢人了?”
虞斯言两口就把甜筒啃完了,砸吧着嘴说,“我不在大街上吃东西,而且这玩意化学品太多了,吃多了就死人。”
项翔嗤笑一声,无奈的摇摇头,大口快速把甜筒吃进嘴里。
源源不断掉麦叔叔家的小甜筒,项翔问,“咱们又该去哪儿了?”
虞斯言搓了一把鼻子,哼笑一声,“你的装备齐全了,那就该我了!”
123、脑子有包
相比项翔叱咤风云的形象,虞斯言却整了一个雍容尔雅之风。
他在‘江南锦署’飞翔了一件纯手工真丝短款马褂,长袖的,袖口镶暗金,胸前一串儒雅的盘扣,再穿上配套的暗纹丝质长裤,一股浓郁的中国古风袭来。如果还加双布鞋,整个人的底蕴就能从20岁年龄层直接跨到半百。
项翔看得眼中谲云翻动,忍不住走上前,伸手替虞斯言拉了拉衣领,顺手牵羊的抚平衣服上不存在的褶皱,真切地说,“好看。”
虞斯言有些难受的扯了扯束紧的衣领,“那行吧,就这个。”
买了这套,虞斯言又上另一家店买了套亚麻材质的休闲装,还上玉器店买了个玉扳指。
最后领着项翔离开解放碑,直奔了华岩寺。
寺庙里,虞斯言烧了三柱高香,三束小香,请了一大堆符纸,替佛祖上了袈衣,花钱作了场大法,足足弄了两个多小时。
临到走,他求了俩保命符,买了几串价格不菲的念珠和手钏,这才顶着炎炎夏日往回走。
捣鼓到现在都已经是下午了,俩人午饭都还没吃,虞斯言大汗出了一身,脱水得相当打蔫儿。
项翔体温低,越饿越精神,他从后视镜里娄了一眼后面大岔开腿眯觉的虞斯言,问道,“要不咱们先找个地儿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