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债主悍夫_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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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翔表情一滞,满脸的焦急瞬间变得诧异和愣然,他合上还微张的嘴,喉头滚了滚,然后移开了视线,转身径直朝厨房走去。

虞斯言吼完立马就后悔了。

刚才的话太伤人的自尊,他心里知道项翔是好意,但是火气冲脑,这嘴就专挑伤人的喷。

虞斯言听着厨房里传出来的声音,心情有点闷,他舔了舔上唇,紧锁着眉头开始和大妈详谈。

“你那笔钱……”

项翔一声不吭的在厨房煮好了面,端出来的时候虞斯言正在后门送大妈走。

虞斯言从裤兜里掏出揉成一团的钱,一股脑儿全塞到了大妈手里,“这钱你拿去,够你吃几天的了,你明天再把欠条拿过来,记得带上你儿子和你的笔迹,我找人核对一下欠条的签字,你可以后天再来一趟,咱们签个合同,然后我就可以派人把这钱给你要回来了。”

大妈看着手里的钱,再看看虞斯言,想要又有些不好意思要。

虞斯言直接把大妈扶出后门,说,“你赶紧拿钱去吃点东西吧,我这儿还有事。”

大妈仰着脸看着虞斯言,一脸感激还有丝不放心,“谢谢你,你是好人,可……可要是你们去要债,不会打我儿子吧?”

虞斯言这才觉得项翔的话还真有道理,到底是亲儿子。他勾唇一笑,轻描淡写地说,“你这情况特殊,我会让人做一套详细的要债方案出来,你来签了合同,我的人可以慢慢和你详谈,商量着来,你要是不同意动手,咱们也有其他的法子。”

大妈这才放心地点点头。

虞斯言耸耸鼻子,闻见扑鼻的蛋香味儿,疾语道,“哇塞,好香啊!”

一句讨好的话出去,可项翔还是墨着一张脸,认真的埋头切着咸菜丝,表情没一丁点的变化。

虞斯言抠着头,瘪瘪嘴,脸上的笑容一垮,无声地吐出一口郁气,慢慢地走到饭桌前。

他看着面前花花绿绿倍儿好看又好闻的鸡蛋番茄葱花面,可劲儿忍了忍,头一次坐下等项翔来再开饭。

项翔端着小碟子走出来,什么也没说,光是把咸菜往虞斯言前一放,顾自坐下拿起筷子一言不发地吃起了面。

虞斯言盯着项翔看了好一会儿,可项翔根本不为所动,还是自己吃自己的。

他蠕动了几下嘴唇,轻叹了一声,拿起筷子吃起了面。

平时俩人吃饭也没多话,可今儿的无声却凝滞了周围的空气,重得让虞斯言感觉一块石头压在心头上,吃面的口吸溜声和风扇的呼呼声都嘈杂得让他心烦。

忍了一会儿,虞斯言实在忍不下去了。他从碗里抬起脸,放柔了声音,好言好语地对项翔说,“刚才我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我那是生气说的,生气说的话都是屁话。”

项翔吃面的动作一顿,转过眼瞧着一脸认真的虞斯言,淡淡地说,“没事儿,我没往心里去。”

虞斯言瞅着项翔那掩盖着忧郁的死人脸,腹诽道:

你没往心里去还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对着我干什么!

放下碗筷,虞斯言深呼吸了几口,扭过身,正对着项翔,满脸严肃地说,“咱能别这样不?都是大老爷们儿的,你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呗,闷着干什么,我都说了,刚才那话是我一时气急了才说出口的,都没过脑子,我也完全没那个意思,气话能当真啊?!”

项翔沉吟了一会儿,说,“这是你让我有什么说什么的。”

虞斯言总算听见项翔又开始说人话,顿时大松了一口气,浑身都轻松了。

他重新拿起筷子,边吃面边悠闲地说,“你说吧。”

项翔很认真地说,“这个老太婆的事儿,咱们还是别管了吧。”

长期身为决策人,项翔还没和谁打过商量,也只有虞斯言能破了他的例。可这陌生的东西,运用起来也不是招手即来的。项翔话虽软了,但语气还是那么坚决。

虞斯言是顺毛驴,项翔语气一硬,他脾气就犟,“我还要怎么和你说?!管不管,接不接生意,是我决定的事儿!我现在既然决定要做,那就没什么好说的。”

项翔一语击中虞斯言的要害,“那你这样就是独裁了。”

虞斯言摔下筷子,厉声问道,“我怎么就独裁了?这公司总要有一个决策者吧?!不然这么多人,各有各的想法,各有各的路子,来事儿了到底听谁的?”

这暴脾气的……

项翔把蹦到地上的筷子捡起来,再把语气放软了点,“那我作为公司员工,可以说说想法吧。”

放软的语气果然安抚下虞斯言炸开的毛儿,他伸手夺过项翔的筷子,别过头恶狠狠的大口吃起了面,不耐烦地飚出一个字儿,“说。”

项翔很想说,生气的时候不能吃东西,容易消化不良,可这话他哪儿敢现在说。

“撇开其他的不说,就这人而言,你不觉得那老太婆有问题么?”

“你说啊,有什么问题?”虞斯言用力地嚼着嘴里的蛋花说。

项翔看着虞斯言气鼓鼓的侧脸,突然觉得很喜感,特想上手揉一把,他赶紧别开眼,遏制住自个儿的念头,回答道,“碰瓷的谁会选在大中午,而且还是这么安静的一条街,她想闹事儿都没观众。”

虞斯言灌下一口热汤,逼出满脸热汗,连个正眼儿都瞧项翔,固执地说,“她是头一次,当然得找个人少的地儿来练手,而且她还没到没脸没皮的程度,这样她也可以少丢点尊严。”

项翔见一个不成,又找一个,“她是当妈的,就算儿子再不孝,我也没见哪个当妈的要让别人去打残自个儿的亲儿子。”

虞斯言冷哼一声,“你没见过的多了,你也不看看你生长在什么圈子,你哪儿能知道这些贫困户的生活,你哪儿见识过那些社会底层的杂碎?!再说了,你说她当妈的舍不得,那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还真说对了,她就是舍不得,临到走还担心我会不会打他儿子。”

项翔争执道,“那就更奇怪了啊,她开始的时候还想让你打残她儿子,走的时候又这么担心,这不是自相矛盾是什么!”

虞斯言冷瞥了项翔一眼,说,“你不是当妈的,你就不会明白养了个王八羔子的那种爱恨交加的感觉。”

甭管项翔怎么说,虞斯言都有自个儿的说法,还句句在理,项翔拧不过一根筋的虞斯言,有些无奈地随口说了一句,“你都和协信签约了,这些乱七八糟的小生意就算了嘛,怎么什么生意都接啊,又不是缺那几个小钱。”

可没想到,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随口一句,正好触及虞斯言的逆鳞!

虞 斯言突然就摔碗儿站起了身,睥睨着项翔厉声喝道,“项翔,你今天就给我听清楚了,我虞斯言不是靠山吃山的人,也不是只看钱做事儿的人,它协信就是每年让我 净赚一千万我也会接这种小活儿,这公司不是你想的那么干净,你要说我什么活都接,也对,我这儿连给毒贩子追毒资都追过,你要是嫌我这儿接的活儿不符合你的 品味,你现在就可以走!”

项翔都没明白虞斯言怎么突然就炸了,“我不是这意思,我……”

虞斯言火气冲冲地截断项翔的话,“行了,你自己呆这儿好好想想吧,我到底在这公司是什么身份?是来干什么的?”

说完虞斯言抓过车钥匙,大步走出公司。

“虞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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