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晚:“谢谢。”
许建树摆手:“不过……”
曾晚蹙眉:“什么?”
许建树瞥了眼梁勤,润润嗓子继续说:“你是以陪练的身份回去的。”
梁勤手里的竹条猛就往许建树大腿上一抽, “陪练?小子,你说啥?你让曾晚回一队给那群人当陪练。”
许建树后退几步:“教练,我也不想啊,但这是协商下来的结果。”
梁勤又麻利上去猛打挤下, “你个主教练,调人还要看别人脸色, 我让你陪练陪练陪练!”
梁勤气得脸都红了, 曾晚好好一人,回去给一队当陪练,那还不如不回去。
曾晚垂眸沉默,手里攥着黄色乒乓球, 脑袋里想的东西杂七杂八。她就知道不会这么顺利, 回去当陪练, 是挺让她难拉下脸, 但是……
“我同意。”曾晚抬眸,直视许建树的眼睛。
许建树还在挡着梁勤的竹条,惊讶:“你同意?”
曾晚是傲气的,尤其是在乒乓球方面。
“对, 同意。”曾晚补充问,“如果我打好了,能转正吗?”
许建树点头:“能,怎么不能。”
梁勤又回头抽了下曾晚,“这就同意啦?你还要不要面子啦!”
曾晚眉头拧着,“面子……要啊……可在有些时候,面子不重要。”
梁勤气得跺脚:“被你气死,气死喽!”
曾晚又问:“梁教练能跟我一起去吗?”
许建树为难:“这个……你是陪练,自己还带个教练,影响不太好……”
“你——”梁勤捂心脏,气都不顺了。
曾晚赶紧扶:“梁教练,我可以的,您能教我的都教了,现在开始,我自己摸索就行。”
许建树赶紧打圆场:“教练,训练时间您不能去,等训练结束,您单独再教曾晚,偷偷地,行吗?”
梁勤吼:“偷偷地?我梁勤教人打球还要偷偷地?!”
曾晚询问:“除了陪练的时间,其余时间都是我自由支配对吗?”
许建树点头:“对。”
“行,可以。”曾晚同意。
曾晚转头对梁勤说:“既然有自由时间,那每天下午训练完,我就会立刻去您家找您,我保证。”
梁勤给心疼的哟,轻拍她手:“曾晚……”
曾晚:“我可以的。”
风里雨里都挺过来了,不就是个陪练嘛,还能打垮她不成。
许建树手握拳,放在唇前轻咳一声,“咳嗯,曾晚啊,还有一件事……”
梁勤瞪眼:“还有?!回个一队,你要提多少要求!”
许建树忙解释:“不是,不是要求。”
曾晚冷静:“教练,您说,我听着。”
许建树:“你这个回一队,是给指定的人当陪练的……”
“谁?”曾晚皱眉,一队的人她都认识,这很好办。
许建树:“唐雁。百家姓的那个唐,大雁的雁。”
唐雁……
一个曾晚从未听过的名字。
曾晚突然想起晚会那夜在大巴旁紧盯她的那个身影,应该就是她吧。
许建树似乎不愿多做解释,扯开话题:“明天你收拾东西,后天来接你回一队。”
“好。”曾晚点头,“请问,唐雁是谁在教?”
许建树支吾半天,为难开口:“胡国宁……”
曾晚耷下眼帘,“知道了……”
梁勤望着曾晚的神情拧起眉宇,一眼埋怨看着许建树。
许建树视线飘向别处,现在不说,反正早晚也会知道。比较难搞的是……要是曾晚知道唐雁的打法……
“嘶……”许建树扔下烂摊子,“我就先回去了。”
曾晚点头,“拜拜。”
梁勤还在生气,“快点从我眼前消失!”
许建树欲言又止,叹口气离去。
*
许建树走后,冬日的天空染上橙红,悲壮绚烂。曾晚提着一袋子东西坐在二队露天体育场的阴头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