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自去了卫生间洗漱,换上了家居服出来,还端出来一盆热水,是给喻蓝星擦拭的。
又瞥了他一下,“洗去吧。不过,没有换洗的衣服。”
林深处脱了外套,又脱了衬衣,走近洗浴间之时,回头笑,“我一会儿……光着出来啊!”
喻小蓝不敢大声讲话,“别……”孩子还在这屋呢!
林深处也不是个太没有节操的,他是裹了浴巾出来的,很快就钻进了被子里。
喻小蓝在床的另一边脱了鞋,回头小心翼翼地张望,意有所指地道:“星,睡觉很轻。”
“所以呢?”林深处挑了下眉峰。
他的一只胳膊枕在脑后,被子盖的不是太严,露着光|裸的胸膛。
喻小蓝的眼神闪了闪,“你只能睡觉。”
林深处伸手拉了她一把,把她直接拉倒在床上,用被子裹紧了,才戏谑道:“知道我的好处了吧!知道了也不行,我这几天不方便,来大姨夫了。”
喻小蓝哭笑不得,从他怀里挣扎了出来,摸了床头的遥控器,关灯。
遥控器才放到床头柜上,人,又被他拉了回去。
他还真是光着的,隔了层衣服,喻小蓝也能感觉到他的体温和心跳。
“我已经三天没有怎么睡过了。”
这是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很快,喻小蓝就听到了他很平稳的呼吸声音。
侧了身子去看他,他好看的眉峰,在这暗夜里,舒展成了一座弯弯的桥。
有人说,自闭症的世界是蓝色的,抑郁症的世界是黑色的。
她黑灯瞎火地走了这么久,不经意地回了下头,他在灯火阑珊处。
整个世界便是因为那盏灯,而变得明亮了。
林深处的身体很暖,畏寒的喻小蓝,一夜好梦。
七点五十,她蹑手蹑脚地起了床,下楼。
八点钟,楼下的喻小蓝忽然听到楼上喻蓝星的尖叫声音,又匆匆忙忙地上了楼。
喻蓝星还以为自己见了鬼的,一睁开眼睛,哼唧着想让喻小蓝抱一抱。
这个时候,从不远处传来了林深处的声音,“怎么,快五岁了,生活还不能自理?”
喻蓝星一跃跳起,对着林深处的脸开始尖叫。
这叫声,到喻小蓝推门进来,才算停止了。
林深处早在喻蓝星睡醒之前,穿好了衣服,如今正在扣着袖口。
喻小蓝扫了一眼正无声对峙着的两人,先问小的:“星,你叫什么?”
喻蓝星指着林深处,义愤填膺地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星,我和他要结婚了,恐怕以后都是这样。”喻小蓝试图好好和她解释。
可很显然,起床气很大的喻蓝星心情一时还平复不了,她在小床上跳,“他昨天晚上是不是睡在你的床上?为什么你不让我睡你们中间?”
“你长大了。”
“他比我更大。”
喻小蓝头疼不已,她没法和喻蓝星解释,其实正常的家庭都这样,而她们以前过的日子才是不正常的。
一大清早,就差点儿被吵聋了。
起床气也上来的林深处不无威严地道:“穿衣服,洗漱,十分钟。十五分钟之后,楼下集合,跑步十圈,马步二十分钟,踢腿十分钟,练拳十分钟。”
说着,他穿上了外套,径直下了楼。
“我不下去。”喻蓝星冲着门外喊。
但,理智很快就战胜了情绪。
喻蓝星还没有忘记林深处现在是她的师傅,他们说好了的,不叫爸爸可以,但想学本事,就必须尊师重道。
她吸了吸鼻子,尽管还不太情愿,却还是开始穿衣服。
十四分钟五十八秒后,喻蓝星磨磨蹭蹭,却还是准时站在了院子里头。
喻家的小院虽然没有林家的院子大,也有七十几平。
林深处垂眼看她:“十圈。”
喻蓝星噘了噘嘴,从他的身边跑开了。
喻小蓝正立在厨房的窗户边,巴巴地往院子里看。
她很忧心,既忧心大的搞不定小的,又忧心小的不服大的,两败俱伤。
这个时候,喻晨歌也下来了,给自己倒了杯温水,站定在喻小蓝的身边。
还别说,他那小外甥女跑起圈来倒是一点都不含糊。
他喝了口温水,似有所感慨道:“这世上……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谁降谁?”喻小蓝偏了头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