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亏是我们儿子好吗?楚琛,你胳膊肘往外拐是什么意思?你可别忘了,当初要不是我爸爸拉了楚家一把,还会有今天的楚家吗?」陶溪这个女人典型的是得理不饶人,当初楚家陷入债务危机,楚琛也是被迫无奈娶了陶溪。婚后两人自然过得不愉快,吵吵闹闹更是家常便发,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楚沐泽出生以后才缓和了一些。这些年,陶溪只要一跟楚琛吵起来,便把当年的事情拿出来压一压楚琛。楚琛也是个男人,这种事情天天被一个妇人家挂在嘴边说,自然下不来台。
「够了!懒得跟你说!」楚琛觉得跟陶溪这么争吵下去又是没完没了,转身就准备上二楼。
陶溪哪肯就此罢休,一把拉住转身离去的楚琛道,「楚琛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这些年干得好事还少吗?!我忍气吞声,什么都不说,你真当我是死的?」
「陶溪,陈年旧账你又打算放出来吗?」陶溪对于楚琛来说就像是一场噩梦,而且是一场不知何时才会醒来的噩梦。当初他就不应该因为楚家陷入困境而草率地决定自己的人生大事,这么多年来,他已经被这段婚姻折磨得透不过气了。若不是因为楚沐泽,他真是一天都不想跟陶溪这样纠缠不休的女人过下去。
「陈年旧账?!」陶溪尖着嗓门的叫嚣大有泼妇骂街的气势,「楚琛,你当初背着我跟那个女人暗通款曲、眉来眼去的,要不是我及早发现,这个家都得被你拆了!一副正人君子的嘴脸,干得却是那档子龌龊事!当时沐泽才6岁,你有没有想过他?!」
「那你还想我怎么样?我都已经跟她断了,一切都如你所想,她也没再来纠缠我!你准备抓着这个说到什么时候?陶溪,我已经够对得起你了!我把一辈子的婚姻都赔给你了,还不够吗?!」楚琛只要想起当年生生被陶溪逼走的爱人,就痛不欲生。如果他先遇见了那个人,那么今时今日的楚夫人一定不会是陶溪。他在错误的时间遇到了正确的人,只可惜再怎么相爱,也得不到别人的祝福。
「赔给我?!楚琛,你还有没有良心?!」陶溪崩溃地声嘶力竭,「当初你在外面和那个女人的事情,弄得人尽皆知!我陶溪就算有千万个对不起你,我也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收起你那副满脸委屈的嘴脸,当初没有人逼你娶我!你可以选择不娶我,事到如今有一副后悔莫及的样子做给谁看?你觉得你荒废了一辈子,那我呢?难道我不是吗?」
永无止尽的争吵就是楚琛和陶溪之间的生活。他不是没有想过跟陶溪离婚,只是陶溪的父亲在死前曾经嘱托过他一定要好好照顾她,陶家有恩于楚家,虽然只是交易,但陶溪的父亲毕竟也在当年楚家危机之时伸手拉了他们一把,这份恩情他要偿还。只是他没想到,陶父刚走,他的爱情就悄然而至。一边承受着伦理道德的谴责,可一边又无法放下这得之不易的爱情。楚琛知道他自私,他想两全,可到头来却两边都因他受到伤害。
因为这件事,楚琛对陶溪这些年都能忍则忍,毕竟是他错在先。可是他已经失去那个人了,为什么陶溪就不能放过他呢。没有爱情的婚姻就像是一座围城,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进不去。他和陶溪互相折磨,看着对方遍体鳞伤,最后他妥协了,他放弃了那个人。可是失去爱人的痛成了他心口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痕,无论经过多久,只要想起那个人笑颜倾城的样子,他的心就像是被扔到了油锅里煎炸。
「陶溪,我们离婚吧。」
半天没有说话的楚琛终于说出了多年来一直不敢说出口的话。当年不离婚,是因为楚沐泽还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现在楚沐泽已经长大了,必要的时候知道为自己的人生做出决断。已经没有什么理由再将这段破败不堪的婚姻坚持下去了。
「你说什么……?」陶溪不可置信地看着楚琛。
「我说,我们离婚吧。陶溪,这么多年了,你不累吗?」
陶溪没想到那么多年过去了楚琛还是那么绝情,虽然当初是出于交易才嫁给楚琛的,但她又未尝不是对那样风度翩翩的楚琛一见钟情。只是楚琛的眼里从来就没有她,从年少轻狂到现在垂暮老去,楚琛从来就没有爱过她。她不能忍受这辈子唯一爱过的男人竟然从始至终都爱着另一个女人。当初她费尽心机把那个女人弄走,以为那个女人消失了,楚琛的心就会回到她身上。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改变,楚琛比以前对她更冷漠。
「你休想——」
「楚琛,你这辈子休想我会跟你离婚!」
「你做梦吧!」
精致的妆容下面目狰狞的表情令楚琛油然而生出一种悲哀。因为他当初做错一个决定,毁了两个人的幸福。
楚沐泽接到陶溪哭哭啼啼打来的电话时正在赶往片场的路上,说实话他也有点受够了陶溪和楚琛之间那陈年烂谷子的破事,「妈,我现在要去拍摄,一会儿再跟你联系。」
「你这孩子,我跟你爸都——」
陶溪话没说话就被楚沐泽一句话堵了回去,「你们吵吵闹闹十几年了,天天喊着离婚,离成了吗?不是我说,妈,你觉得你这样跟爸爸过下去有意思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同意你爸跟我离婚?」陶溪一听楚沐泽的话立马就收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
「我只是觉得这样过日子没意思而已。」楚沐泽对于陶溪和楚琛到底会不会离婚看得并不重,既然没法过了就好聚好散,也未尝不可。那么多年来,看着陶溪每日以泪洗面的样子,而楚琛也只是被迫履行着一个父亲、一个丈夫的责任,连楚沐泽看着都难受。
「你怎么跟你爸爸一个德行!我怎么那么命苦,养了个儿子等于没养!」陶溪说到这份上又难过起来,被丈夫气得火冒三丈,原以为在儿子这里能得到点安慰,想不到还是受一肚子气。
车子停在了拍摄现场,司机和在后视镜里的楚沐泽对视了一眼,楚沐泽走下车,对着陶溪道,「我到片场了,等我拍摄结束再打给你。」
说完也不给陶溪跳脚的机会,径直挂下电话。片场的工作人员三三俩俩聚集在一起,庄珂正坐在江亦辰身边指着剧本的内容对他说些什么。今天易君然也没有出现,陪同江亦辰的只有颜子舒。
「这个地方要稍微注意一下,我发现你跟沐泽拍摄亲昵举动的时候肢体有些僵硬,是有什么入戏困难吗?」虽说乍看一眼江亦辰的演技还会让旁人叹为观止,但是最近的几幕兄弟情深的镜头其实并没有让庄珂十分满意。因为细看就会发现江亦辰的动作略带僵硬和拘谨。
江亦辰以为自己尽量饰得很少小心和自然了,想不到还是被庄珂发现了,「没有,可能是我心态没有调整好。」
庄珂抿了抿薄唇,不置可否地轻笑了一下,「那就好,亦辰。我看好你,相信你这次一定能够一炮走红的。」
江亦辰含蓄地勾了勾唇角,没有应下话。一炮走红什么的,江亦辰根本没有想过,如今能够站在这里拍戏也是拜易君然所赐,不然他这辈子可能够不可能涉足娱乐圈这种暗如深渊的地方吧。
十八岁以前,江亦辰的愿望是好好读书,考上大学,能够自力更生,离开孤儿院。十八岁以后,江亦辰只是单纯地希望能够活下去而已。
易君然坐在办公室,笔尖轻触桌面有节奏地敲击着,桌上摊开的文件上密密麻麻的文字上恍恍惚惚映入他的眼帘,大脑思考的却不是跟文件有关的东西。最近江亦辰这个人开始占据他大脑的时间越来越多,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令易君然不怎么舒服。原本只是机缘巧合下包下的一个男孩,却在不知不觉间一点一滴地侵占了他的生活。
易君然并不是一个需要依靠他人体温才能入睡的人,却在跟江亦辰分房睡的那几晚辗转难眠。看到江亦辰受伤时,心脏的位置还会不由自主地抽动,这种莫名的怜爱情绪以史无前例的速度侵占着他的身体。这些都并不是一个好兆头。因为他跟江亦辰有三年之约,三年过后他们就会各奔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窝是日更的小天使,今天去面试工作啦,都没时间写存稿。。。放假又要回国。。还有一年就要毕业了。。。真是累到瞎。。。
么么哒,感谢留言和提意见的小天使,不能一一回复,但感谢泥萌的认真阅读=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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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易失言
有些习惯终将会为你带来灭顶之灾。易君然清楚这样的事实,所以他才会前所未有地感到烦躁。他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但却不想找江亦辰。越是拥抱那个人,体内shen|处的饥渴越是无法被满足。
易君然将手中的笔扔到一边,闭目养神了一会儿,骤然睁开双眼,拿过椅背上的外套,走出办公室,匆匆吩咐了一声门口办公桌前的何若铭道,「我要出去一趟,今天就不回来了,所有的会议和预约都帮我取消。」
不给何若铭任何反问的机会,易君然如一阵风般转身离去。最近易君然真是越来越神出鬼没了,连何若铭这个助理都不知道这个老板天天在想些什么,现在连大白天无故翘班这种事情都做出来了。
易君然闯进了常去的同|xing酒吧,二话不说抓过一个顺眼的男孩就带进了包房。以前易君然是这家酒吧的常客,很多漂亮单身的少年都将这个世家完美、外貌出众的男人当作涉猎目标。可是自从易君然和楚沐泽在一起后,也同时从这个酒吧销声匿迹了。如今又骤然降临在这里,不免又掀起一阵流言蜚语。
易君然甚至不知道被压在身下男孩的模样,拿过包房里自配的安全|tao,直接将少年压在床上疯狂地lv|动了起来。男孩叫得又sao|又浪,雪白的双腿勾紧他的腰,同样是男孩,但江亦辰无论装得再怎么从容不迫,在shang|床的那一秒还是出卖了他身为少年的柔软生涩。
完全发|xie之后,易君然猛然回想起当初跟江亦辰交易时许下的诺言,在这三年之内除了江亦辰他不会碰别人。他失言了,就算只是单纯的泄|yu,他还是彻底的失言了。愧疚的情绪油然而生,但又突然想到,他是买主,江亦辰是卖主,为什么他要为一个卖身的少年守身如玉?这不免太可笑了。刚刚那点愧疚的情绪一下子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躺在身下的少年柔若无骨地靠在易君然身上,gu|间滑落透明的粘|ye,笑得柔媚入骨,「易少,这是饿了多久?」
「你说呢?」
易君然眉眼微挑,风流倜傥的样子不知迷倒了多少人。他抱起少年,重新没|ru他的身体里。没有丝毫的怜惜,不问少年的姓名,这些对他来说都不重要。房间里此起彼伏的yin|乱声不知持续了多久,少年被易君然玩弄得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只是一夜情的对象,易君然自然没那个心情去替他清理身体。钻进卫生间洗了个澡,从皮夹里掏出数目不小的一叠钱放在床头对着还躺在床上未从yu|潮中清醒过来的少年道,「这是你的。」
贪婪是人类的本性,少年在看到床头那笔钱时立马两眼放光,一瞬间的表情令易君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明明江亦辰和他之间也是纯粹的金钱交易,可为什么那个人无论什么时候都能表现得不矫揉造作反而还会让人衍生出一种怜爱呢。
「谢啦,易少。有空再一起玩哦。」
易君然冷冷一笑,不带一丝留恋地离开了这个还充斥着爱|yu高|chao后的房间。坐进车子里,点了根烟,用力地吸了两口然后丢出窗外。过了一会儿,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出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喂,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