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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稣,党,圣母玛利亚。
你们是真心的吗?
怎么他感觉自己现在好危险……?
“喝喝喝!快喝!告诉你老子可是千杯不醉万杯不倒!练过的!”黎邤站在洒满酒水有些滑的茶几上手里拿着一个只剩半瓶的啤酒大声嚷嚷着。
靳臣听了这话顿时就不高兴了,扔掉手里插着的并不是蛋糕而是被酒浸湿的卫生纸的叉子,“你那熊样还叫千杯不醉!看好了老子才是真正的酒仙!快叫爸爸!”
林澈身体不协调的跳上沙发,单脚踩在茶几上,手里胡乱挥动着已经开了口的酒瓶,酒水被撒的到处都是,他指着前方屏幕上播放MV中的两个女人喊道:“操!老子在此你们也敢如此嚣张?!我告诉你们!我可是从来都没有喝醉过!快叫爷爷!”
季丞肖拿起纸巾用力地擦掉被甩到脸上的黄色液体,额角蹦出来几个黑色的#字。
早知道就不该来这里的……尤其和这三个一个模子刻出来明明醉的连爹妈都不认识了却还是死不承认的疯子。
还好是独立的大包间,隔音效果也好,任凭他们随便怎么疯,不然季丞肖实在是丢不起这个人。
中午黎邤确实守信的开车载着他们四个人去吃料理,整个用餐过程十分平静,没有出现什么意外,吃完午餐后已经两点多了,之后大概是靳臣提出来的要去KTV,然后黎邤和林澈一拍即合,于是一行四个人就看似很愉悦的去了料理店附近的一家KTV。然而,真正愉悦的只有三个人。
去KTV怎么能缺少酒呢?
靳臣很大方地要来了放满了整整两个茶几甚至已经延伸摞到地上的酒。
接着这三个同是半吊子的人简直是相见恨晚的凑到一块儿去了,激烈地吹瓶比谁最能喝,时不时地还无比深情地来首魔音灌耳。
“林澈,我跟你说季丞肖这家伙可黑了!我上学那时候只要是我喜欢的女生铁定都喜欢他!”黎邤踢飞原本安安稳稳放在茶几的抽纸,拿着话筒双眼含泪地大声抱怨着。
靳臣拿回插着纸巾的叉子放到嘴里,吃了一口‘呸’的一声吐出来,“这蛋糕,真难吃,老子要投诉这家店!”
林澈喝了一口酒,晃晃悠悠地看着靳臣,“傻逼你吃的是钱!”
靳臣低头把叉子凑到眼跟前仔细盯着,似乎能把那张纸盯出个花儿来,最终才点点头:“真的耶。”
“季丞肖,你不知道当年我有多么喜欢校花,可她竟然喜欢你!你有哪里好?不过就是长得帅点高点有钱点篮球打得好点!你有的我都有!”黎邤哭丧着脸跪着茶几上颇为幽怨地对着屏幕抱怨,然而茶几上因为全是酒水变得太滑黎邤一个不小心地就脸朝地板栽了下去,握在手里的话筒发出一声刺耳的轰鸣。
林澈使劲儿地点头应着:“没错,这家伙还不让我玩手机!”
季丞肖黑着脸拽着不太清醒的林澈,沉着声:“我怎么从来不记得我有不让你玩我手机?那不是你自己保证的吗?”
林澈醉得厉害现在看东西有些模糊,眼前的人像是糊上了一层朦朦胧胧的水雾,“黎邤,你干嘛给自己的脸涂上马赛克,太丑了太丑了……”说着还不断嫌弃地摆着手。
季丞肖:“……”
黎邤趴在地上沉浸在过去的青葱岁月喜欢的人永远不喜欢自己的伤痛里不能自拔。
而靳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和黎邤首接脚的趴在地上,手里却仍然拿着个酒瓶伸向前方黎邤的两只放的扭曲的脚,嘴里大声喊着:“来,黎邤林澈,我们一块儿喝酒!”
季丞肖微微施力摇着林澈的肩膀,咬牙切齿的问:“仔细看一眼我到底是谁!”
林澈被摇的身体发软两只眼睛直冒星星,不适的挣脱季丞肖的手,整张脸凑近季丞肖。
“哥?”林澈晕晕乎乎地叫。
季丞肖眯起眼睛,双手捧起林澈的布满酒后红晕的脸,“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说不对我就把你扔进大厅的水池里。”
林澈愣了一下,努力的睁大眼睛仔细辨别,五分钟之后才恍然大悟的拍了一下手,“啊!爸你怎么来了!要一块喝酒吗?”
“……”
谁他妈是你爸。
季丞肖阴着脸拽起林澈,拖着不明真相脚步轻浮的林澈就往门口走,铁了心要把他扔进水池里好好清醒一下。
季丞肖,你干嘛要跟一个喝的烂醉现在就是个二级残废的人较真。季丞肖有些无奈地想。
“你在我身边呆了那么长时间竟然认不出来我是谁?!”季丞肖拉着林澈的领子压低了声音问。
林澈眯着眼睛保持沉默,尽管喝醉了,但是仅存的直觉告诉他,他现在还是不要说话最好,说出来也一定是错的。
“季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你吗?”一个身穿黑色制服的服务员恭敬地问道。
“没有。”冷着脸回绝。
“……等等,给我拿一条干净的毛巾。顺便给我叫两辆车。”季丞肖瞥了一眼身侧弓着身子一脸迷茫的林澈道。
“好。”服务生点头答应。
拖着本身就不重的林澈很快就下了楼梯来到一楼宽敞灯光昏黄暧昧的大厅。
“你该好好清醒一下,这水很干净。”季丞肖把林澈拉到身前面对面站着,有力的双臂环着他的腰,像抱孩子那样轻易地就把林澈抱了起来,然后动作利索地把林澈放到水池里,水池里冰凉流动的水一下子就漫到了林澈的大腿根,还是车祸那天穿的蓝色的休闲中裤浸水颜色变深然后紧紧地贴在他的大腿上。
林澈被冰凉的池水冻地一个激灵,身上激起一阵鸡皮疙瘩,酒顿时醒了小半。林澈双手紧紧地攀着季丞肖的脖子不肯放手,嘶哑着声音喊着:“啊啊啊啊你在干什么!我掉水里了真的掉水里了!快把我拉上去!啊啊啊里面还有什么东西在碰我的腿!”
季丞肖手搭在他的腰上却并没有拉他上来的意思,并且还很平静的回了一句:“那是店主养的乌龟。”
在大厅里或等人或付款的人皆是一脸惊愕地看向水池。
“那是季二少吗?”“你没看错”“呃……原来季二少不仅温柔却还如此……有情调,怪不得有那么多男人和女人喜欢他。”“你该好好学学。”“……这可是个技术活。”
温柔?你们说的真的是现在残忍的把他放到水池里然后看着他不断扑腾的人吗?
林澈有些怀疑他们认识的到底是不是一个人。
“啊啊啊他咬我季丞肖快拉我上来!季丞肖QAQ!”林澈用力攀着季丞肖的脖子想自己爬出去,奈何他可真是高估了自己的臂力,白斩鸡一般的力道是太宅给他的报应。
季丞肖闻言满意地点点头,稍微施力便把林澈从水里拖上来,然后季丞肖毫不嫌弃整个腿都湿掉的林澈把他轻松的就扛了起来。
原本因为冰凉的水有些清醒的林澈头脚一颠倒位置又变得眩晕起来,他感觉他的世界就像是一团棉花,他自己是一只缺了腿的蚂蚁。
“季少,这是干净的毛巾,车已经叫好就在门外候着。还有什么吩咐的吗?”服务员双手递过来一条崭新的白色毛巾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