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一日为妃_第209章

月满朝歌Ctrl+D 收藏本站

桃红装美人十五六的年纪,如初春桃花,娇艳纯美,粉嫩得出水来,她依着一旁的高大黑衣男人。那男人仿若高山,沉稳不迫,高大伟岸,更别提一张容颜,刚毅英俊中带着冷厉的柔美,足以令任何女人生出倾心相依的小女儿姿态。

锦月生生顿住,盯着突然出现在弘凌,脚底似生了胶水站住了,突如其来的对面相遇简直让人措手不及。

直到,怀里的孩子不小心抓到了她的衣襟一扯,锦月猝然回神,忙将襁褓拢了拢,以免风吹着孩子小手儿,小桓却不依,锦月屏住气小声哄:“小桓乖,手儿放进去。”

就在这片刻间,弘凌与身侧的粉嫩美人已近至眼前。这美人灵气盈盈,应是才入宫不久,身上的纯真无邪惹人垂怜,隔着两步远锦月也能感受到那种年华散发的气息,不是她这样已二十出头、看尽风霜的女人能有的。

青葱美人含笑福身行礼:“桃华叩见太子妃娘娘,如意吉祥。”

锦月不敢抬眸看弘凌的容色,只勉强应付道:“不必多礼,起来吧。”

突然起来的偶遇,锦月自觉无话可说,稍回想往昔,与弘凌不是冷脸相对便是恩断义绝的血书,实在无话可说,便抱着孩子默默想走。

那美人起身间看见了孩子,立刻欣喜得灵动的眸子光彩熠熠,少女雪面白里透红,青春年华的女人处处散发着夺目。

“好可爱的孩子!”她赞叹,“太子妃娘娘,桃华想抱抱皇长孙,可好?”

她大胆请求。

锦月手臂不自觉紧了紧,潜意识抗拒。“你身子骨娇弱,恐怕累着你,还是不必了。”

桃华尴尬。

一直面无表情视锦月如空气的男人,终于动了动他仿佛目空一切的眼珠,锦月对上弘凌目光不觉后退一步。

“走。”他只说了一个字,对那美人。声音落在锦月耳中,只觉陌生。

美人小女儿娇嗔:“殿下,臣妾想……”可看弘凌脸色不好,也住了嘴跟在他身侧小鸟依人一般。

□□窄小,弘凌就这样从她身边擦肩而过,锦月觉得自己仿若灰尘,已不能入他眼中。

弘凌只是在肩膀相平时短暂一顿,侧眸看了眼襁褓中的孩子。

小桓不知是被太阳晒热着了还是什么,伸出穿得胖胖的两只小胳膊,朝弘凌挥舞,嘴里打着泡泡吚吚呜呜了一句。

锦月心中一紧,忙将襁褓捂好。

片刻间,身侧除了弘凌留下的些许寒凉气息,已经没了他影子。锦月心中一松,也潜意识似有些失落,他看着自己的儿子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她真是该庆幸这些日子的担忧是多余的吧……

思量间,锦月便听背后传来桃华美人的小声娇嗔。“殿下不许臣妾看,那臣妾让殿下生一个一样可爱的娃娃可好……”“皇长孙真是好可爱……”

“姐姐。”香璇不觉扶住锦月的身子。

锦月扯出个笑容,说“没事”,眼睛却定定落在襁褓中的孩子脸上,心中对自己道:她生下这孩子,与弘凌无关,只是她想要这个生命罢了。

秋棠上前一步小声禀告:“娘娘,那个桃华美人仿佛是新上任的大司农的女儿,才跟随四皇子入宫的,除了她,上安宫中还有十来个美人,都是四皇子的属众上献的姊妹、女儿,四皇子一个都未拒绝,全数纳入宫中。”

香璇给了秋棠个眼色让她别再说下去,秋棠是锦月入了上阳宫才跟过来的,不是特别了解锦月在东宫与弘凌的过往,看眼色才疑惑的住了口。

锦月却淡淡道:“无碍,继续说。而今我与他各自安好,他目中无我,我目中,何尝有他。”

锦月说罢,抱着儿子一步步从□□间走远。

刚才那一瞬间,她几乎认不出那个遍身裹在黑色里的男人是弘凌,以前他只是冷漠让人觉得不好亲近罢了,现在却仿佛透着股阴冷和暴戾,让人害怕。

香璇和周绿影对视一眼,虽然看不出锦月是否真的不在意,但用常人的思维来想,换做任何人,哪怕再大度的女人,都不会无动于衷吧。

秋棠一行跟上锦月,锦月忽然问:“上官氏的女儿可也进宫了?”

“仿佛是进宫了。连同上官氏都时常出入上安宫,仗着宫中忌惮太子,而尉迟心儿又住在上安宫为夫人,很是有脸面的样子。”

锦月冷冷一笑。“回来正好,正好……”

秋棠:“娘娘打算如何处置?”

锦月缓缓眨了眨眼,冷道:“自是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

六皇子弘实车裂行刑当日,皇帝派人接了四皇子弘凌入宫,现在太子是弘允,虽然未来得及移居东宫,但弘凌是断然不可能再住在东宫,是以暂住在上安宫。

上安宫本是一座荒了三十年的闲置宫殿,现在收拾了出来给弘凌一行。

宫殿不大,本来弘凌主仆一行宫中属官门客是够住了,但才入宫不到十日,上安宫中的夫人、美人日日渐多,弘凌不再如从前淡看声色,全然来者不拒,但凡要示好、献忠心成为他左膀右臂势力的,都纷纷供上亲属女眷。

尉迟心儿和映玉都在列,不过她们现在却如浩渺烟波中一滴河水,众花朵中的一二罢了,并不得太多恩宠。

皇帝、朝廷却随着弘凌后宫女子人数的增加,恐慌也愈增加。

夜晚,秦建璋卧在病中却也不忘招了弘允和一干忠心臣子说话。

“诸位爱卿都是朕倚重的忠臣,朕相信决然不会出尉迟云山那样背主弃信的叛臣。现在逆子回朝,你们说说,现在如何对付?”皇帝说罢便连着咳嗽了好几声,满脸食无味、夜难寝的憔悴病容。

“皇上,这几日来咱们鸩毒、暗杀都一一失败,上安宫被四皇子带入宫的高手环绕,确实难以攻破啊。”

“是啊,上安宫防护滴水不漏,除非调配弓箭手加上火烧,才可能将四皇子及属众杀之。”

随即几声附和声,对苍蝇都难飞入的上安宫,老匹夫们都颇为头疼。

尉迟飞羽上前一步:“不可!现在四皇子的罪名已被洗去,我们这样无端大张旗鼓将他烧杀,恐怕引天下人非议。”

“祁阳侯政见总与我们不同,我倒是想问问你,到底有什么好主意,若没有你就一味的否决,真让人怀疑你居心了。”

他是叛臣尉迟之后,哪怕断绝关系也难以撇清,那老臣话中威胁尉迟飞羽听得出,不过……他确实有些私心。

小黎在他府上住着,他很是喜爱这孩子,而上安宫那个又是小黎的生父。自己妹妹的两个孩子,都是上安宫那位的,他如何不能有些不同的居心。

再者,许是他也受尉迟云山的冷落和抛弃,明白那种被父亲抛弃薄待的感受,其实暗暗里,他是完全理解弘凌的,有些同情弘凌,更是钦佩他毅力,与能耐的。

尉迟飞羽自是不能说出心中所想,只道:“咱们多暗埋些眼线,总能揪住一二个陋处,届时再从那入手即可。”

皇帝本以为尉迟飞羽这颗新秀会说出不同的话来,却不想是这么个中庸的话,不耐叹气,挥手令他退一边。

  • 背景:                 
  • 字号:   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