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舒不说话,扒着钟源凄凄切切的哭。
钟源也没见过男生哭,看着李舒扒着他哭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怪异。他知道军营里有些男生是这个模样,但是现在眼见着却别扭的很。
“我想跟你说件事……我说完就走。”李舒扯着钟源的裤子。
钟源上衣脱了,露出的铜色躯体让人晕眩。李舒坐在地上仰头就有一种目眩的感觉。
钟源实在是厌恶的很,扯着李舒把他往外面推,“什么事明天再说。”
李舒一下子哭的更大声了,一个男生哭,还是那种歇斯底里的,实在是让人连头皮都要炸开了。
大半夜的,钟源怕吵着战友了,把他又扯了进来,往地上一推,眉目冷冽。
李舒看到钟源把门带上了,心里就是一喜。
外面的人看到钟源的门关了,眼睛都亮了。
有戏!
里面李舒在凄凄切切的哭,钟源则是按着突突跳动的额角青筋,“要说什么赶紧说。”他最烦的就是和这样的男生打交道。因为这样子的男生你不能拿对男生的态度对他,那对女生的态度对他也又不妥,反正是实在烦人的很。
李舒只想赶紧把钟源弄上床,完成这件事,睁眼就在说瞎话,“我被宿舍里的赶出来了……他们骂我变态,不让我进去。”
“嗯。”钟源把衣服都披起来了。
“可是我又不是愿意是这个样子的。”李舒捂着脸假哭,十分娇弱的女儿模样,“喜欢男人又不是我的错,为什么都要这样对我——”
钟源不知道那种同性恋的心理,看着一个男生哭成这个样子也实在是恶心的不行,但是这是他的屋子,人家在他屋子里哭,他也不可能不管,最后他还是出口安慰了几句,“性取向是不怪你。”
李舒得了他的话,一下子又得寸进尺的过来抱她的裤腿,惊的钟源往后退了几步。
“诶呀,什么话明天再说,别哭了。”钟源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样的事。这李舒跟个女生一样,搞得他都不好往外面踹。
“我晚上没地方住了,他们把门锁了,不让我进去。”李舒说。
钟源扣上上衣扣子,“他们还反了还。”
“我也不想回去了,做那样的事被他们撞上,我……我都不想活了。”李舒一边哭还一边看钟源的腰身。
钟源已经不知道怎么办了,“那你要怎么办啊!”
“你让我在你这里睡一晚上。”李舒看到钟源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色都变了,连忙又大声的抽噎起来,“就一晚上成吗?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钟源看了李舒半天,直到看到他脸上那一脸的眼泪不像是作假之后,才十分勉强的应了下来,“那成,你睡一晚上,明天我给你安排别的宿舍住。”
“嗯嗯。”
屋子里多了一个人,还是一个喜欢男人的人。这一晚上钟源可真的是睡不好了。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半天,还好李舒也是知道分寸的,窝在两个长凳并起来的’床‘上,出了抽抽噎噎的哭,也没来骚扰他。到了后半夜,外面的人腿都要蹲麻了的时候,钟源终于是打了一个哈欠,翻身睡过去了。
一直在黑暗里绷着心神的李舒轻手轻脚的站起来,走到钟源的床边,哆哆嗦嗦的把口袋里的纸包掏出来,往钟源嘴唇上抖了一点。他的动作很轻,可神经一直处在紧绷状态的钟源却是突然醒来了,一双眼在黑暗里熠熠生辉。
他一下子抓住李舒的手,语气阴森,“你干什么?”
李舒背后全部都是冷汗。
钟源一只手按开了灯光,屋子里一下子亮堂起来。李舒白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钟源用手摸了摸自己嘴唇上的东西,是那种棕色的粉末,顺着呼吸已经吸进去一点了,却没别的反应,他抹了一点在眼前看了看,质问李舒,“这是什么东西?”
李舒现在整个人都是懵的,哪里还说得出别的话来。
钟源也不跟他废话,扯着李舒的胳膊,用脚把门踹开,然后用力一掼把李舒推出了屋子。
李舒还想再扮可怜,钟源已经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那些只打哈欠的人突然听到这个动静,又看到李舒被推出来,招手把李舒唤过去问,“怎么回事?”
李舒咬牙,也有些无可奈何的模样,“钟源他突然醒了。”
“那药呢?”刘孜锦问。
李舒说,“药下了。”
“那现在怎么办?”刘孜锦皱眉。
权匀扯了扯嘴唇,“等吧,这么强的药性,我不信他能扛过去。”
☆、艳夜
钟源熄了灯在床上躺了会儿,觉得身体莫名的涌上了一股燥热。再也躺不下去了,霍地一下坐了起来。
他房间里的灯还是开着的,守在外面的人看到钟源突然从床上坐起来,一个个都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来。
忍不住才好!
钟源这下子也是反应过来了,刚才那李舒洒在他嘴唇上的,八成就是什么淫药。不过那李舒已经被他赶出去了,现在他总不能再去把他找回来质问吧?钟源现在也就只当李舒个人的问题,没把这事跟着那一群今天被他教训的狠了的各个阎王身上联想。他也绝不知道这些个阎王都怀着什么歹毒的心思!
钟源合衣又躺了下去,只是这身上却越来越热,皮肤下隐隐有一把火要烧出来一般!
外面的人就看着钟源时起时卧,心里都绷着一根弦。
“那鬼娃子!”钟源啐了一声,又伸手难耐的抓了抓自己的脖颈。
权匀看到现在时机是差不多了,伸手一推李舒的肩膀,“你去敲门。”
李舒自个儿早就不知道舔了几度唇舌了,现在听到权匀吩咐,也没有再扭捏,扶着土灰瓦楞就往钟源门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