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身很不舒服。
白若凌清楚的记得，她早上醒来时身体带来的酸痛和不适。她在自己的身上发现了吻痕，以及床单上的不大起眼的血迹。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从来只主动取悦别人的白若凌在确定自己失去了第一次以后，完全的呆住了。
她努力回想昨晚的事情，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出现了寒染那双妖娆且迷离的蓝色瞳孔，以及她唇角扬起的叛逆的笑容。确定了对象以后，白若凌利用自己的身份要到了寒染的私人号码，不假思索的打了过去。
电话拨通的那一刻，白若凌觉得自己像个被抛弃的玩物，心里的异样让她失去了平日里该有的理智。
“你动作真是够快的哈？吃干抹净就没什么事儿了是么？”
电话里，白若凌早就失掉了该有的气势。她以为寒染多少会放软语调，甚至回来找她。哪知道，那个渣女根本就把自己不声不响的离开视作理所应当。她说：“这有什么动作快慢的？大家都是成年人，喝醉酒发生这种事情很正常嘛！再说了，又不是第一次，该忘就忘了吧哈！呐呐呐，您老大忙人，我这儿回去补觉去了，拜拜！”
所以说，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混蛋的女人？
又不是第一次，她凭什么就那么确定自己不是第一次！！！
白若凌大概从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冲动，她一心想要找寒染当面把话说清楚，干脆找到了林清越的办公室，无论如何都要她把寒染叫到这里。
“...”这大概是林清越最无语的一次。
尽管她承认昨晚把白若凌和寒染安排到一个房间确实有自己的私心，但她真没想到寒染能把白若凌给睡了...
眼看着白若凌满脸阴沉和隐忍的怒意，林清越已经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她。她憋着笑背对着白若凌，虽然这种行为非常不妥，可她实在忍不住。只要想起自己的艺人把国际知名品牌的负责人给睡了，人家甚至还跑这里来找她，林清越总会有种被点了笑穴的感觉。
“我打。”她拿出手机，肩膀一颤一颤的。等拨通了寒染的手机号码以后，她非常辛苦的收敛笑意，随便找了个理由让寒染立刻来公司一趟。
到底是自己的经纪人，寒染说什么都不可能耍性子拒绝过来。
一个半小时以后，林清越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寒染打着哈欠走了进来，完全没看见坐在旁边的白若凌：“领导，昨晚刚嗨完，你这么早找我过来干什么呀！不会是和你的小清鸢闹情绪来求我安慰的吧？”
这家伙，倒是真能想。
林清越握着钢笔朝白若凌的方向指了一下：“她找你。”
“嗯？”寒染下意识的朝旁边望去，就看见白若凌用相当幽怨的眼神望着她。那感觉，倒有点儿像被丈夫冷落的妻子。“吓！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寒染后退了两步，有种想逃跑的冲动。
太尴尬了。
和缠绵了一晚上的人见面，要怎么做到若无其事？
寒染使劲儿干咳了几声，试图抹掉脑海里那些并不完整的记忆片段。“嗨？！找我有事儿啊？”她退到了墙边，尽量装出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怎么说也是专业演员，伪装情绪什么的该是轻而易举的。
也就是她这副装出来的样子，彻底惹怒了白若凌。
妈的！你睡了我也就算了，居然还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有脸？
气氛有点儿不对。
林清越可不打算被两个人的私事波及，她绕出了办公桌，手握着门把手，说：“你们聊，我还要去开会，就不打扰了。”
“等一下！不准走！”寒染和白若凌几乎在同一时间阻止了林清越的动作。
两个人过于默契，反倒把林清越吓了一跳。
搞什么？走还不让走了？
林清越松开门把手，有些好笑的看着两个虎视眈眈的人。“怎么？你们两人的事情还得我帮着评理？”她绕回座位，干脆打开视频看电视剧：“行，我不走，你俩继续。”
继续？继续什么？
白若凌重新盯着寒染，直到气氛已经降到了冰点，她终于开口，嗓音还是有些沙哑：“你是不是觉得这种事情很正常？喝酒，419...你是不是经常这样？”白若凌憋了口气，这种糜烂的生活，她从来只会拒绝。
寒染瞪起了眼睛，脸突然红了起来。“就...就算经常这样又怎么样！你管得着么你！”她口是心非的说道，明明昨晚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情，偏偏要装出一副情场高手的样子。
“是么？”白若凌怒极反笑，她走上前双手裹住寒染的脖颈，很小声的说：“我是第一次，寒染。”她垂眸，眼底闪过复杂的情绪。
的确很复杂。
她的心底夹杂着从未有过的异样，即使她并非第一次和别人上床，但自己守了三十年的身体就这么轻易的被别人拿去，那种感觉，太让人无措了。
寒染的身体有些僵，她微咬下唇，实在受不了这样沉重且压抑的气氛。“那个...大家都是成年人，这种...情况，早晚的事情。你总不可能一辈子没...不发生对吧？而且哈，娱乐圈嘛！很...正常...”越说越没有底气了，寒染把视线移向一边，脑子里完全一片空白。
“是呵，娱乐圈...很正常。”白若凌稍微用劲儿，恨不得把眼前的女人掐死。
可是，她突然又觉得舍不得。
莫名的舍不得。
两个女人在自己的办公室上演不知道什么戏码，林清越悠哉的看着视频，顺便跟柳清鸢发发短信消息。期间她也接了几个电话，一家媒体的采访以及导演邀戏。开会时间马上要到了，林清越轻敲着桌面，钢笔被她转了一圈又一圈。
“本...本来就很正常...而且大家当时都喝醉酒的...哪...哪还算什么...对吧？”寒染很僵硬的扯出一个笑，比哭还难看。
“那你现在清醒了么？”白若凌问。
得到寒染不明所以的点头，她朝林清越看了过去：“麻烦先出去一下可以么？我有点儿事情想要单独处理。”
真是求之不得。
林清越拿着东西闪了出去，关门的时候，她的余光不经意瞥见白若凌把寒染按到了墙边，似乎要去吻她。
这两个女人，到底在搞些什么？
很是没办法的摇了摇头，林清越打算去楼下会议室开会。结果都快走下去了，才发现该拿的东西没拿，不该拿的东西拿出来了。再回去？但肯定不该是现在回去。想了想，她干脆放弃了回去拿东西的打算，直接去开会。
这次的例会没开多久，散会以后，林清越被林予生留下。“清越，苏梦颜你必须带。”林予生低着头，根本不去看林清越脸上的表情：“本来公司打算延后处理是否再和苏梦颜签约一事，但是总公司那边来了电话，让我们签下苏梦颜，而且指名要你做她的经纪人。清越，别怨我，我也做不了主。”
“如果我不答应呢？”林清越问。
林予生似乎早就猜到她会这么问，犹豫了会儿，说：“总公司有说过，如果你不答应，直接让其他经纪人接手柳清鸢的一切演出安排。”
“原来是这样。”林清越无力的笑了起来，她大概明白了。“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回去了。苏梦颜的事情，一旦签约回盛皇，我会接手。”
走出会议室，林清越仿佛瞬间失去了精神。“是不是时间不多了。”她喃喃自语，垂下的双眸闪过浓浓的忧伤。有时候，命运和现实永远都不能被打破。她本以为，柳清鸢的出现是上天赐给她的缘分和永远的爱情。然而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