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也成,儿子都归我,财产我拿大头,我们这里有四个半兽人,你就一个亚兽人。再说了,种田的时候可是我们半兽人出力,天天跟狗似的累哈哈的,你呢,太阳大了在家歇着,我们就是皮糙肉厚活该在外头撒汗水翻地,下雨了你就躺床上喊冷,我们淋雨去挖渠道,回头还得给你数落一番,没有我们,你的地能种出什么庄稼?卖稻谷的钱,我们也得分得百分之七十才行!”
夏华瞪大眼睛,这么多年才知道文达是这么没脸没皮的人,这种话他也说得出口!哪次种田他没跟着一起去?他身体不如半兽人好,被太阳晒得中暑了回家歇息,变成了偷懒?他头重脚轻的时候还得硬撑着给他们做饭,他们吃饭还得喷他口水!下雨了,他看地里积水多,他跑了几趟要挖水渠排水,叫他们十几遍才叫得动,他淋了雨发烧感冒,躺床上也没人送去医院,到他嘴里他变成了赖床的懒鬼?
指着文达的手直哆嗦,夏华脸都气白了,“文达,你说这样的话就不怕遭雷劈?兽神在天上盯着你呢!是啊,你要不要说再多说几句,说你天天跑出去跟人赌钱喝酒,买烟买最好的,每个月还送了几条给别人,就因为他们家人多说你几句你大方?”
文达撇嘴不说话,夏华冷笑:“也是,你能不大方么,反正你也就每个月累这么一两次,其他时候所有的活都是我做的,你跟村里头老太爷还轻松,我就差给你插香把你供起来,每个月辛辛苦苦赚的得的钱白白给你拿去撒给别人,换得别人说你大方,说你训夫有道,你能不大方?”
“你恐怕压根不知道别人在背后说你什么?文七叔老婆跟全村人都说遍了,也就是你遇到我这样傻透顶了肯嫁给你这样蠢货,哪个还像你这样脑子里装浆糊了。”
文达脸涨红,就要破口大骂。
徐狼凌厉的眼神一扫,话就咽在喉咙里出不来,跟斗败的公鸡闷着。
夏华真真正正知道了文达真面目,心冷得跟冰块似的,钱财他不大在意,大儿子二儿子跟他老子一样德性,也不可能跟他,夏华如今只心疼文虎,说了文达一通之后再争取文虎的归属权。
说到儿子夏华就心酸难忍,红着眼睛说话,“文达,当初大虎二虎我生下来你就让公公养,后来回家了他们也只跟你亲,想着你总之是父亲,也疼他们,我这个做阿姆的让几分我没意见,现在小虎从小就跟着我,你就对小虎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你让小虎跟着你,你想做什么?拿他出气?他好歹也是你的种,虎毒不食子,你也有虎族基因,别让全村人瞧你不起!”
文达心虚看了徐狼一眼,梗着脖子道:“我拿他出什么气,他一个半兽人跟着你一个亚兽人,以后还不弱弱唧唧的,还成什么半兽人!”
夏华冷笑,“文虎跟着你才是败类,往歪路走!我的嫁妆分了你一半,当是我给另外两个儿子以后成家的家产了,你别贪心不足,想把我儿子都要了去,是想全吞了我的嫁妆?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当初我嫁给你的时候你家徒四壁,现在你家里有的哪样不是靠我才有的!”
文达这辈子就恨的就是别人说他吃软饭,靠着家里的夫郎才有好日子过,平时夏华顾忌他不爱听这话才不说,现在没有顾忌了哪里还管他爱听不爱听。
文达气得脸红,一巴掌就甩过去,夏华眼露惊恐。
徐狼恰好抓住文达的手腕,沉声说道:“不许打人。”说完用力一甩手,文达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好久才爬起来。
文季噗一声笑了,恨不得欢呼一声徐将军威武。文达狠狠瞪了他一样,文季双手插袋,对他翻个白眼,“自己没用还怪人家说自己吃软饭,有本事跟别人打架去,打一个亚兽人算什么好鸟,在家逞能不就是证明自己更没用?”
文达对徐狼畏惧,可对文季一个弱鸡可不畏惧,恨不得吃了他。文季‘狐假虎威’了一把,不看他。心说,以后再振夫纲吧,他还在成长期呢,该靠老婆的时候靠老婆,他不嫌丢人。反正他养家,十足十的一家之主,又不是跟文达似的吃软饭,他背脊挺得直!
想到这里,文季心一秉,他好像还没跟徐狼告白!
文季才分神没一会,夏华已经谈好了要签字离婚。夏华拿着笔眼泪噼里啪啦掉下来,咬咬牙狠心就签了。
除了现金平均分,夏华嫁妆有六亩地,其中三亩中等地,三亩下等地,夏华留了一亩中等地三亩下等地给文达三父子,文达原先还不同意,徐狼冷冷说了一句,“亚兽人的嫁妆由亚兽人分配,半兽人不得插嘴。”文达也没话了,夏华还让文达签了条约,文大虎文二虎成年后要将夏华留下的地全部平均分给他们。
夏华带走的只有两亩中等地和他的小儿子,真正属于文达的财产就是他们后来建的房屋。
夏华走的时候文大虎文二虎都不说话,似乎对夏华分给他们的地不满意,也是,夏华留了两亩中等地,以后都要留给文虎的,文虎是他们兄弟最小的,却得了最多最好的!
他们却没想过夏华离婚之后日子会有多难过,只有满心怨愤与不平夏华的偏心。
夏华看了更加难过心伤,那两个儿子从小就跟他不亲,不是躲着他就是在他面前当哑巴,他叫他们,他们应声都懒得理会,这么多年,夏华也知道了,儿子养自己身边才跟自己亲,有了小虎之后他就死咬牙不松口,没送去给公公教养,小虎才这样乖巧。
可总是他的骨肉,想到日后他们连陌生人都不如,又跟着这样的父亲,只怕以后过得更是难堪,心中难免疼痛。
文季都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歹竹出好笋这事挺困难的,文大虎文二虎跟文达那么像……
夏华抹抹泪,也看开了些,“我这个做阿姆的该给的都给了,他们不满意我也这样了,我做好了阿姆,他们却没做好儿子,以后只当我没生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