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我等不起那个时间,我们速战速决,然后大家各自带队,前往应该去的地方。”夏桂想也不想的拒绝了,她看地出来,眼前的这个人是个高手,但是她不能休息,因为天花病毒是不会给他们喘息的机会。“唰!”地夏桂拔出了刀,“开始吧!”
金澄见夏桂心意已决,也没有在推诿,虽然在这个时候过招未免有些占了便宜,但是这一战不打,夏桂不能让底下的人彻底的心服口服,自己也是为了夏大人好。下一瞬间,两刀就相撞在了一起,溅起了火星,两人都全力以赴,交手之间各种招式齐出,劈挑砍刺每当两刀相撞,都带着浓厚的煞气。
在几十个回合间,两人已经是从演武场的这一头打到了另一头。金澄的刀法迅猛,隐约带着一股猛虎下山的气势,刀刀之中都有着刚猛之威。而夏桂的刀法没有任何的章法,却是每次都能够刺入关键的缝隙位置,就像是应和着五行八卦之阵,却是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意,就像是一种来自于直觉的杀意。
在几百个回合之后,夏桂趁着金澄的一个破绽,一个逆挑,将金澄手中的刀挑了出去,‘啪!’的一声它掉到了地上。不知不觉中,居然在演武场边上围了许多的将士,他们都被这场比武吸引了,还是头一遭看到了如同武林高手般的对决,当大刀应声落地的时候,他们才恍然如梦般的醒了过来,然后就是心悦诚服的如潮掌声。“夏大人!干的漂亮!”大家都纷纷出口喊道。
“夏大人武艺超群,下官心服口服了。”金澄接过了夏桂捡起的刀,对他行了一个全礼,“我们外北的将士以强者为尊,从今开始,我金澄以夏大人马首是瞻。”
“全凭夏大人调遣!”一众将士们,也就是夏桂的手下败将们,这时并没有感到难堪,而是感到一种振奋,难以言喻的振奋。习武之人有着一股热血,他们喜欢强者,只有领头的将军是个强者,才能有一直虎狼之师。此时,外北的将士们都看着在演武场中,收起了大刀却没有收起戾气的夏桂,他们都是隐约的心潮澎湃起来。有着这样一个指挥使来到了外北,是不是意味着有些事情将会变得不一样了。
“诸位!现在的情况紧急,我们兄弟之间的家常话以后再叙,想必大家都知道天花一词。此病一出,哀鸿遍野,十室九空。不幸的是它已经出现在了外北。已经知道被感染的地区有柏佳木,偏巧那里被大雪封住了官道,我们必须马上赶过去,帮助官府维持秩序,也要将那些患者迅速地隔离起来。
我不说什么大话,这里是诸位的家乡,早一天将危险遏制在摇篮中,大家的亲友受到死亡威胁的可能性就最小。因为天花的高传播性,我需要的是绝对的服从,百姓的性命与你们自己的性命,都是珍贵的。所以,行动的过程中一定要听从指挥!”
夏桂严肃地说完了关于隔离的相关注意事项,就又马不停蹄地赶回了柏佳木,这个首发之地,必须由他亲自督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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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柏佳木的道路打通之后,薛蟠终于收到了最新的消息,上面显示的情况不容乐观,柏佳木县城一共有一百户人家,合计有四五百人。县令并没有及时的发现疫情,同时也不是所有发病者都去医馆看病了。所以贾珠原来收到的信件中的数据,其实是低估了那里的病情。县城中已经有过半的人都染上了天花,有的是处于初期的热症,有的已经开始化脓,而就在大雪封山的这几天中,已经有了七八十人死亡了。
这样惊人的速度,让县令慌了神,他想要逃出柏佳木,可是偏偏路被堵住了,于是只能从山道走,山道中多有野兽,夏桂的人马在山腰处,找到了半截县令的尸体。
“荒唐!”薛蟠扔掉了手中的折子,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爆发了这样的疫情没能及时发现已经是失职,县令居然还临危逃走,这般的官员死在了山上也算是报应了。
谢穆摇摇头,天花是很可怕,但是只要隔离的及时,病情被早早的控制,还是可以控制起来的。“楸枰,好在这里是外北,已经入冬了县城之间的为往来并不频繁,也许传播的没有那么快。”
薛蟠没有谢穆的乐观,这个时代对于病毒的传播方式还了解不多,天花是通过空气传播的病毒,这才是它最可怕的地方。大清初年因为天花死了无数人,上至皇亲贵族也没有幸免的。对于它的病源处,大家一无所知,这头地狱中来的恶鬼到底会前往哪里,谁也没有把握。“其他地方的情况怎么样了?”
谢穆将各县的情报按照薛蟠画出的表格填好了,“情况比柏佳木要好。外北的县城一共有一百六十七个,在军营的全力配合之下,那些县令们连夜把这些数据给统计了上来,除了山中的情况还不明确之外,其中有三十六个县发现了病例与疑似病例。”
“三十六个说少也不少了。”薛蟠拿过了一只毛笔,摊开了一张大的地图,一边让谢穆报名字,一边把这些地方给一次圈了出来,然后他们二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这个区域都是靠近了黑龙江沿江附近。这说明薛蟠最担心的问题出现了,外北极有可能并不是病发地,或者这种病情已经向内传去。这么一来死的就不是几千人。与外北的地广人稀不同,小兴安岭之内,一旦爆发了病症,后果不堪设想。
“我马上写折子呈交皇上,木子恐怕你要亲自跑一次绥化了。将这里的事情告诉黑省的知府邵勤大人。让他一定要马上着手控制可能爆发的疫情,一旦有所问题,务必请他与我们一样,一经发现,早日进行隔离措施。”
薛蟠离不开外北,布政使主要负责民生,这个时候他还要跟进牛痘的研制工作,只能麻烦谢穆动身一回。如果等到朝廷下诏书,很可能就会晚上四五天,在这里面还发生什么样的异变谁也说不清楚。而谢穆从品级上来说,亲自与知府相谈也是官大一级,给足他面子了。
谢穆马上答应了下来,其实这个时候留下的人才更危险,他却也知道自己代替不了薛蟠,薛蟠一边要忙着调配整个漠北的人手与物资,又要与大夫们商讨着将人痘改为牛痘的事宜,还要前往各个病发地探查,已经是像个陀螺一样转个不停了。
谢穆能做的就是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我马上就走,楸枰你放心,邵勤那个长胡子不是一个敢大声说话的,看到我这张黑脸,也就怕了,一定不会僵着来的。”
薛蟠拍拍谢穆的肩膀,这话也只有他才会说,不过对着有些人,谢穆的黑脸还是很能唬人的,“你把握分寸。如果药材上有什么需要的,马上派人告诉我。一定不能让天花进入关内。最重要的是时间!我们要争取时间,给我一个月的时间,等到疫苗研制出来就好了。在这之前,我们只能与天挣命。”
薛蟠送走了谢穆,却是到了柏佳木县城,他这段日子几乎没有好好睡过觉。给郇昰的折子刚刚送了出去。要说最怕的事情,薛蟠还是怕天花进入京城,那里的人口众多,又是马上要过年了,人流量也大,要是爆发天花疫情,这个死亡人数难以想象。郇昰还没有在皇位上呆多久,就遇到了这样的瘟疫,有些不安分的人又要开始蹦跶了。自古这种天灾被视作了是因为皇家的行为不端造成的,这个罪名又有谁来承担呢。
所以,明知道这是不能由人力控制的疫情,薛蟠还是尽全力要把它控制在外北的范围内。这个地方不受朝臣们的关注,影响力也就会小很多。
“薛大人来了啊!”金澄见到了薛蟠,这位可不像一般的官员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就躲在了县衙中,而是已经前往了每个病发地,在隔离区外不断地鼓舞着百姓们。
一开始隔离的时候,因为军队的强势介入,大部分的百姓只能选择了服从,他们住到了远离家人的地方,看着脸上挂着围布的大夫们,心中已经没有了希望,也许进来了就再也出不去了吧。不过为了不牵连家人,患病者选择了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