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这份心,很好。”宙斯道。
“父神惩罚的是,我已经完全得到了教训。”阿波罗道。
难道已经晚了一步吗?
伽倪墨得斯看着阿波罗的样子,神色晦暗。
68反目成仇
伽倪墨得斯想了想道:“我的好友,你在特洛伊修筑城墙和放牧一年一定发生了很多有趣的事吧?真想听你讲讲。”
宙斯便挥退阿波罗道:“好了,你去讲给心系特洛伊的伽倪墨得斯听吧。”
阿波罗向宙斯道了谢,便和伽倪墨得斯一起走出了万神之殿。
伽倪墨得斯离开万神之殿,稍走远了一些,就赶紧一把将阿波罗扯到了一颗古树背后伽倪墨得斯道:“请告诉我,你在特洛伊有没有遇到什么不高兴的事?”
阿波罗苦笑道:“虽然我因能帮到吾友的国家而感到开心,当从在人间服苦役,修筑城墙这件事本身来说,可算不上什么高兴的事。不然就不是惩罚了。”
“我指的不是这些,我是指……特洛伊国王拉俄墨冬,和你之间是否有发生什么不快?和海王波塞冬也是。”伽倪墨得斯道,“我十分担心我的这位侄儿,我知他脾性生来不佳,不比他的父亲伊洛斯和爷爷特罗斯的伟名。”
阿波罗道:“的确有这么一件事,但拉俄墨冬既是你的家人,我也就没太放在心上。拉俄墨冬不肯按照我们刚去特洛伊时和他达成的约定付给我们修筑城墙的报酬,说我们是受众神之王的神罚来服苦役的,不应有什么酬劳,还恫吓我和海王波塞冬说要要捆绑我们的手脚,把我们当做奴隶,卖到远方的海岛。甚至威胁要用锋利的铜斧砍下我们的耳朵。我和海王波塞冬就悻悻地回了奥林匹斯山,来向神王宙斯禀报已经服完神罚。海王波塞冬已经早早回他的深海宫殿去了。”
伽倪墨得斯咬了下嘴唇,“这个目中无神的拉俄墨冬,大哥伊洛斯因只有他一子,都将他惯坏了。”
“请不要放在心上,我的好友,虽然拉俄墨冬脾气是大了点,可能是仗着有你这个列为神祗的亲人,受到众神之王的恩宠,所以更加对众神也肆无忌惮了吧。”阿波罗笑道,“但其实他这样想也没错,我们不会为难你的亲人。我们可不想再招受一次神王的神罚。如今父神对特洛伊,也是关护有加。”
阿波罗道:“为了让你不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让我来为你讲讲我在特洛伊一年发生的有趣的事吧,你一定很想听听关于自己国家的趣事是吧?”
伽倪墨得斯却道:“是的,我很想听我的好友你向我讲述你在人间一年发生的趣事,但是现在我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下次吧。”
伽倪墨得斯说完便跑开了,他急着去特洛伊,不再向宙斯请示。
如此一来,宙斯一定也已经察觉到了人间时间线异动之事。阿波罗虽实实在在地感觉在人间度过了一年,但对奥林匹斯山上的众神而言,不过是度过了几天罢了。
人间的时间线异动得毫无章法秩序可寻,完全被吞噬破坏了。
伽倪墨得斯飞向奥林匹斯山,希望自己还能来得及。
阿波罗虽这么说,但伽倪墨得斯不认为海王波塞冬也会这样一再忍让,他身为海王,又是宙斯的兄长,接连两次受到宙斯的神罚,甚至要屈尊为凡人修筑城墙一年,修了一年后国王还失约不肯付他酬劳甚至对他不敬地威胁他。
伽倪墨得斯不认为海王波塞冬能真的轻易放过拉俄墨冬。
和阿波罗不同,波塞冬和自己并无交情,甚至可以说是记恨着自己的也未可知。
伽倪墨得斯恨不得自己能飞得更快点,好阻止自己猜测中的不幸之事发生。
可惜自己没有赫尔墨斯的翅翼飞行鞋,在没有赫尔墨斯的陪行下,并不能去往得很快。
伽倪墨得斯到了特洛伊城,见特洛伊城内显然一派被破坏过的混乱景象。
心中暗叫不妙,更是焦急如焚。
伽倪墨得斯来不及多想,直接到了特洛伊王宫,新建的特洛伊王宫他尚未来过,不知道拉俄墨冬在哪。
伽倪墨得斯见侍卫侍女们皆都神色慌张的样子。
伽倪墨得斯直接道:“拉俄墨冬在哪?”
年轻的侍者们见了伽倪墨得斯,甚至不知其是谁。
“王,王子伽倪墨得斯?”还好有任职多年的老总管认出了伽倪墨得斯,不禁顿时老泪纵横。
“是我,忠实的老仆,快告诉我拉俄墨冬在哪?这里出了什么事?”伽倪墨得斯激动地问道。
“国王在大殿,请跟我来,出了大事了。”老总管一边为伽倪墨得斯领路,一边讲清原委道。
原来拉俄墨冬拒付报酬又恐吓海王波塞冬后,波塞冬果然没有放过拉俄墨冬。
波塞冬派海怪践踏特洛伊的土地,危害人畜,逼迫国王拉俄墨冬自己的女儿,拉俄墨冬未保特洛伊的平安,痛苦之下只能将公主赫西俄涅捆绑到一块海岩上作为献祭给海怪的祭品,希望平息海王波塞冬的怒火。
此时正逢赫拉克勒斯远征归来路过这里,拉俄墨冬连忙向他求援并一口答应他索要的回报,只要他救出女儿赫西俄涅,就送给赫拉克勒斯晨曦与阳光下最好的神驹。
赫拉克勒斯遂去击杀了海怪救出了赫西俄涅,然而拉俄墨冬又背信食言,拒绝送上神驹。
赫拉克勒斯只带六条海船,少量的精壮,扫荡了整个特洛伊城区。
如今将拉俄墨冬及其妻儿都抓到了大殿上。
伽倪墨得斯赶到大殿上时,正巧看到血腥震撼的一幕。
赫拉克勒斯正手提拉俄墨冬的头颅,大殿上横尸遍地,血河流淌。
为伽倪墨得斯带路的老总管,见到此情此景,已直接惊得晕厥了过去。
来晚了一步。
伽倪墨得斯怒不可遏地瞪向昔日的友人赫拉克勒斯。
“狂妄残暴的赫拉克勒斯!你在做什么?你并非不知他们是我的亲人,你却一点不念跟我的情谊,竟将他们砍杀!”
伽倪墨得斯几乎全身颤抖地说出愤怒之言,这是他第一次亲眼看到亲人被杀死在自己眼前,以如此残忍可怖的方式。
伽倪墨得斯被震撼得手足冰冷,口眼疼涩。
即便他早已猜测到了这一幕,这是特洛伊城和拉俄墨冬的命运。但事情真的发生在眼前时,那是猜测全然不同的切身体会。
伽倪墨得斯想到,命运三女神和他说,命运是不可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