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三、我名下的主城,即南乌尔姆的维斯、原特里托的美泉堡和北洛林的卡斯蒂利亚,如我有不测,三城中的藏书归于枫丹尼的爱莲娜·古拉女士及其继承人,上述藏书之后的归属与用途由爱莲娜女士或其继承人决定。”
“其三、经由八国共主克洛维陛下裁定归于我的美泉堡及其近旁封地,如我遭遇不测,我赠予原名伊莎贝拉·奥瓦利、现名为伊莎贝拉的女先知。”
塞维尔原本注视着书记员写下的字迹,闻言讶然抬头。
埃莉诺神色如常,说出的一切显然深思熟虑:“但赠予的条件有三,一为她与其指定的继承人,包括但不限于圣堂,不得将美泉堡以任何形式转赠予或租借给希尔德加女士及任何梅洛家族成员。二为夏特雷家族在美泉堡的祖墓不得遭受任何侵扰。三为美泉堡的老管家亨利可以在金银器中选取所需要的部分维持生计直至其亡故。如伊莎贝拉女士违反了任何一条,上述三方代表人必须将美泉堡、周围领地及其中物件变卖,其中所得归属下述。”
“其四、若我死时在帝国境内有任何产业、财物、私人物件,其归属与在八国的遗产同在本遗嘱生效范围内。”
埃莉诺语毕沉默了良久。
书记员不由出声提醒:“女士,墨水要凝住了。”
“其五、除上述已确认归属的产业与遗物外,我死后去除葬礼费用和债务余下的所有产业,包括但不限于南乌尔姆领地与第一条所述以外的矿产、维斯比城、北洛林领地、卡斯蒂利亚和在以上及我名下所有地区的收税权、通商权、开采权和一应资源权利,还有一切财物,包括但不限于金银器、首饰、衣物、床帐被褥枕头等,”埃莉诺轻轻呼出一口气,“我赠予来自荷尔施泰因的乔治·马歇尔及其后裔。”
三位神官交换了一个眼神。
“乔治·马歇尔本人有权对上述遗产做出任何处置。如果乔治·马歇尔没有继承人,上述所有产业应由第一条所述的三方共同见证变卖,所得一半归于八国共主克洛维及其继承人,一半归于乌尔德的圣所。”
埃莉诺的口气突然轻快起来,最难出口的部分已经过去:“其六、我希望以帝国人的方式落葬,心脏葬在美泉堡夏特雷祖墓中,躯体其余部分按帝国方式火化,骨灰不需要保留,不需要渡灵人为我死后诵经。”
她与塞维尔眼神相交,微微勾唇:“如出现了我躯体不存的意外,前述要求不再有效,我不希望任何人以任何形式在八国或帝国境内为我立碑建冢。”
塞维尔全身一震。
“遗嘱内容如上,一式三份,分别由卡斯蒂利亚、梅兹鹰堡和德菲圣堂保存。”
书记官将遗嘱抄了三份,而后一一询问三位神官的名字,写下后起身让出椅子:“请三位签下名字作为见证,证明这份遗嘱有效。”
“埃莉诺女士,请您也在三处都签上您的名字。”
书记官最后将三份遗嘱以火漆封上,微微欠身:“我也必定遵守保密的誓言,遗嘱内容绝不外传。”
埃莉诺颔首:“有劳三位了。锦标赛下午的比赛也快开始了,我必须走了。”
塞维尔却追出几步,随着埃莉诺来到藏书室外:“埃莉诺女士!您最近是否……”
她回眸,因为对方半途而废的问话抬了抬眉毛:“最近?”
“不,请您忘了这话,一定是我弄错了。”神官显得有些失魂落魄,语毕便转身远去。
埃莉诺回到特意开辟出的锦标赛赛场时其余宾客早已抵达。
小托马斯和昨日一样笑眯眯地迎上来:“刚才我还和父亲打赌,他觉得您肯定不会来了。”
“乔治爵士要出战,我怎么可能缺席?”埃莉诺微笑着在看台遮阳棚下落座,向托马斯伯爵颔首致意。胡子花白的伯爵也点点头算是回礼,依旧表现得十分冷淡。
号角齐鸣,下午第一轮比拼应声揭幕。
上午的初回比拼已经令技艺不精的骑士们退场,余下的选手至少都小有名气,当然也不乏几位初出茅庐的少年人崭露头角,引得观众席上的淑女们挥舞起纱巾喝彩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