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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祟_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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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这样吗?迟筵一时竟有些怔忪,这和他印象中的“叶迎之”好像不太一样……叶三公子怎么可能不会开车呢?因为身体一直太差?

  前面一辆车呼啸而过,他赶紧晃晃脑袋,集中精神。

  叶三公子是谁?自己脑海里怎么会浮现出这个称呼?迎之他肤色虽然有些苍白,但那肯定是老在家待着不见太阳的缘故,他的身体素质可一点儿都不差,也没见他生过什么病。

  可能因为修路的原因,来往运材料的大车很多,迟筵开车不敢再继续分神,也由此忽略了一个明显的疑点——他并不了解这个和他日日同床共枕想要共度此生的男人,他不知道他是否会开车,也不知道他是否会游泳、会骑自行车……他到底会什么不会什么,他又是什么身份,什么来历,家中还有什么人。

  但是叶迎之分明告诉过他——

  “我们已经在一起将近一年了。”

  住宿已经提前订好,是租的当地民居。小二层楼,分为上下两家,各不打扰,带厨房、小餐厅、客厅和一个卧室,卧室的窗户就正对着湖景,据说是网站活动特价,在这样热门的时候租住一天也只要两百多,十分合适。

  他们到目的地的时候正好是中午十二点多,天光大亮,租的地方有院子,可以停车。他们租的那栋小二层位置有些背阴,但视野挺好,正对着湖没有遮挡。附近类似的二三层小楼还有很多,但看起来自住的少,大部分都是用来出租给附近城市前来自驾游的游客。

  因为是节假日,一路走来可以看到外地前来旅游的车不少,想来生意都不错,迟筵租的这家一楼却被一把大锁锁了起来,窗子里面灰蒙蒙的,看不真切。

  迟筵接过房门钥匙,对领他们来看房的房主人随口道:“过节生意这么好,怎么不把楼下租出去?”

  房主人是位四十多岁的男子,闻言似乎僵了一下,随即搓手道:“下面正装修。”

  通往二楼的楼梯是架在外面的一个铁制楼梯,楼梯刷着蓝漆,一些地方漆色都磨掉了。楼梯直接通往二楼阳台,上楼打开门即可进屋。迟筵闻言也没在意,下楼的时候又下意识朝一楼屋内看了一眼,窗子落了很厚的灰,上面还有白漆,因而看不清楚,但依稀能看见里面堆得乱七八糟的。

  迟筵猜测估计是装修到一半,正赶上最近生意好为了不影响别的租客就暂时停工了。

  迟筵没吃午饭,放好行李后就要拉着叶迎之去吃饭。

  叶迎之却靠在床头,揉了揉额头,似乎不太舒服的样子。他看向迟筵温和道:“我有点晕车,想休息一下,你去吃吧?吃完给我随便带些回来就行。”

  迟筵想着叶迎之不吃东西也不行,只会更难受,便点点头出去了。

  这地方是个不大的小镇,以前一直靠农业为主,这几年才发展起旅游业,餐馆都是千篇一律的“野生鱼坊”“农家乐”一类的。迟筵捡了一家看上去比较干净的进去,点了三个菜连同饭打包,准备拿回去和叶迎之一起吃。

  两人一同在房里吃了饭,叶迎之说自己已经好一些了,迟筵便提出一起到湖边走走,看看景色吹吹风,人也舒服。

  湖离他们的住处不远,步行也就十来分钟的距离。没想到刚走出去就有一个大娘拦住了迟筵。

  大娘五十多岁,打扮和这镇上其他有点年纪的女性差不多,看上去平凡无奇。

  这里靠近湖区,但还不是正经景区,地方比较偏,四周无人,她拦住迟筵道:“小伙子,你怎么住到老胡家那房子了?”

  迟筵没理她,现在骗子多骗术也多,在小景区尤其要小心,遇见奇怪的上前搭话的人根本不搭理对方是最好的选择。

  那大娘还不死心,紧跟上来道:“我家也对外出租,还有一间空房,给你便宜算六折,你搬过来吧。”

  原来是推销住宿的。迟筵戒心稍微小了点,仗着有自己和叶迎之两个大男人在应该也不会被对方轻易绑架了,便停下来回话道:“大娘,我们已经订好了,不需要,您别在这儿忙了,看看其他人有没有要订的吧。”

  那位大娘见他停下来颇有耐心地回话,迟疑了一下,小声道:“小兄弟,你听大娘一句话,老胡家房子不干净,别人住未必会出大事,但你不一样,你体质极虚……还是趁早搬走吧。”

  体质极虚是什么意思?不干净又是什么意思?

  不是他不相信这一套封建迷信的东西,实在是记忆中他长到这么大也只在鬼片里见过“鬼”。

  迟筵一脸茫然,心中吐槽,然而“不干净”“虚”这些词语不知道触到了他心中那根弦,让他无来由地一颤,仿佛本能地感到慌张害怕。

  直觉让他想再仔细问问,但在这时候一只手突然拦上了他的腰从后向前将他搂住,叶迎之附在他耳边淡笑道:“有我在,你还怕这个。”

第14章 鬼迷心窍(二)

  光天化日之下这么搂搂抱抱的还是让迟筵觉得不好意思,他低声说了句“别闹”,推开叶迎之的手,没有意识到那个环抱是多么占有欲十足的一个动作。

  这回没等他再推辞,那位大娘倒是自己放弃离开了。

  迟筵心道难道大娘是被他们吓住了,嫌他们辣眼睛?

  另一边,一直站在远处刘大爷看着妻子一脸苍白地回来,掐灭了烟连忙问道:“怎么嘞?不是说要做好事给大娃积福吗?怎么就放着让那后生住老胡家房子了?那后生一看就是一个镇不住的。”

  刘大娘只默默摇了摇头:“没办法。”

  刘大爷看了看妻子的脸色,没说话。

  等跟着丈夫进了屋,刘大娘才拍拍胸口,小声伏在丈夫耳边道:“那个后生早就被更厉害的东西缠住了。”

  刘大爷大吃一惊,看看左右,也小声回道:“那你也没提醒他一声?”

  刘大娘垂着头,半晌道:“不敢。”

  过了一会儿从方才的惊惧中缓过来一些,她才提点自己丈夫道:“你没看到那个后生的举动?好像身边还跟着一个‘人’一样,而且他还觉得那就是个‘人’。咱们还是和孩子们说严了,离那后生远点,免得冲撞了。”

  自家扫取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他们也是老老实实本本分分过日子的普通人家,哪有本事管得了那许多?老胡家财迷心窍,明知道那房子有问题还租出去,他们遇见体质比较虚镇不住的有缘人,能提点就提点一句,权当为子孙积德。但像今天这年轻人这样的,即便是看出了些许端倪,又哪里敢多说一句。

  说破了你身边的那位不是“人”,那报复恐怕他们承受不起。

  ————————

  夜幕渐渐降临,迟筵想拉叶迎之去吃饭,叶迎之却道:“过来的时候我看见那边有一家店,卖活鱼和新鲜蔬菜,咱们买回去我做给你好不好?”

  迎之好像不喜欢在外面吃饭。不过这里的餐馆手艺确实有限,胜在食材新鲜而已,买回去做也一样。

  迟筵从不会拒绝爱人的要求,这次同样笑着答应了。他心中失笑地想着,叶迎之说不定是给自己下了蛊。

  晚上两人照例缠绵了许久,最终迟筵抵挡不住疲累和困倦得到空隙就沉沉睡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半梦半醒之间他隐约听到水声,好像有什么东西破水而出,而那东西正

  离他们越来越近……

  他的心猛然跳快了一拍,悚然一惊,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偏头望望窗外,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可以清楚得看到不远处波光粼粼的湖面,在沉沉夜色中反射着银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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