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押着匪徒就要走,却听曲徽道:“沈队长等一下,我有话要说。”
燕长戈收了不爽的情绪,看向曲徽,他想知道恢复记忆的曲徽究竟能够想起什么秘密。
“我有证据,”曲徽说道,“我有临城武协与黑社会勾结的证据,有人证,也有物证。当年我父亲就一直在调查他们的事情,他因此而死。我在他的笔记中找到了线索,沿着他的脚步调查,却还是被他们发现了。可是我在被他们暗杀以前已经将人证和物证都藏在了一个妥善的地方,他们知道这件事后没有杀我,而是选择拷问。”
听到这里,燕长戈突然道:“你是自愿失去记忆的,你借助了对方拷问你的药物,对自己进行了自我催眠?”
“是的。”曲徽冷静地点点头道,“父亲死后,我与国家合作,接受了特殊训练,有一项训练就是反药物特训。精神类药物其实做不到让人实话实说,而是会让人产生幻觉,将面前的人当成自己最信任的人,愿意将所有的秘密和盘而出。我做过抗药性训练,虽然也会受到影响,但还能保持一丝意识。我们曾经学习过自我催眠的办法,当遇到这种情况时,便利用仅存的意识自我催眠,彻底忘却一切。这项训练没有保证完成度,毕竟太过伤害大脑,谁也不能在实验中做到。所以被拷问时这种催眠未必成功,不过我很幸运,我忘掉了一切。”
“所以他们没有杀你,想从你口中问出物证和人证在哪里。他们将你整形后放在地下拳击场,并且让你成为第一名,是因为他们知道地下拳击场一直有特工在暗中监视,他们希望有人能够发现你的不同之处前来调查,从而进一步确认你是否真的失去记忆,以及有没有知情者在帮助你。”燕长戈分析道。
曲徽点点头,虽然很矛盾,但事实就是如此。而当十年过去,幕后者都已经彻底相信曲徽失忆并且没有同党时,燕长戈将他救了出来。
如果那天燕长戈没有表现出秒杀前四的实力,如果燕长戈没有毁掉那些监视器,如果燕长戈没有拿出三十亿利润来诱惑地下拳击场,那么他们说什么都不会让他带走曲徽的。可是燕长戈都做到了,十年的时间也让他们确信曲徽不会恢复记忆了,所以他们才会不得已放走曲徽,却还是不甘心地跟踪着他。
“可是都十年过去了,那些证据还有效吗?”一个经验不足新警问道。
“看是什么证据了,”沈逸飞道,“有些东西,多少年都不会变的。”
“第一,名单,临城武协中又哪些人与邪恶势力勾结的名单;第二,银行交易记录,虽然他们都在国外开了账户,可是钱却是从国内取出的,去向不明,但是赃款的存在是能够证明的;第三,暗语本和通话录音,就算现在暗语本已经作废,也能查出他们当年的罪证;第四……”曲徽说出了一大串证据,这些证据拿出来,哪怕是十年前的,都能让警方立刻立案,向法院提请开庭审理了。
“你竟然查到了这么多东西……”沈逸飞一脸不可思议,“都是你自己查的吗?不太可能吧。”
“我有线人,”曲徽道,“就是人证。他们拷问我,最要紧的就是要问到这个人的身份,我就算是死,也不会暴露他。”
曲徽没有在这里说出那个人的身份,他不能现在说。要等到所有人都落网后,他才能说。
“那……你方便带我们去找证据吗?”沈逸飞见他身体很不舒服的样子,又道,“如果你身体不适,可以再等一等的。”
“不能等!”曲徽说道,“夜长梦多,他们已经从春晚入手试探我了,还派人来我家。如果不立刻将他们抓捕归案,那不知道他们还会使出什么手段。我立刻带你们去找证据,不过燕长戈要跟着,你们还要请求特警支援,否则只怕生变。”
沈逸飞立刻给徐局长打电话,徐局长当机立断,将临城特警全部聚集起来,大年初一到曲家护送曲徽。而燕长戈在出门前又进房间待了一会儿,亲了亲已经睡着的曲琏,这才跟着众人一起去寻找被曲徽藏起来的证据。
“我跟你们去可以,不过要留下一半警力保护曲家人,直到我回来。”燕长戈说道,“不然这个时间,难保他们不会铤而走险,挟持我们的家人做人质。”
负责带队的沈逸飞和武警大队长很快同意了燕长戈的要求,留下一部分人将曲家大宅保护得严严实实。
燕长戈这才上了车,与曲徽一起去找证据。
在武装车上,曲徽靠着记忆将名单上的人名都写了出来。沈逸飞看着那长长一串名单,惊叹道:“这些人这么一抓,整个临城武协除了杂兵以外,就没有人了,一个坐镇的高手都没有了。”
“正好。”燕长戈突然道。
武警大队长:“……”
沈逸飞:“……”
曲徽总算是融合了两个时间段的记忆,对燕长戈的性格有了大致的了解,这个时候忍不住泼他冷水道:“就算破格提拔你当临城武协会长,你也只是个光杆司令,没有手下的人全靠你自己,一项工作都开展不了。”
“有你和林辰丙,两个副手算是够了,一人多管几个工作,累不死就行。”燕长戈道,“再从部队紧急培训出一批底子好的战士,我为他们打通经脉,勉强可以充人数。武功以后慢慢练就好,先整顿好临城武协的风气,再鼓励民间武林人士加入武协。也可以从洁身自好的世家吸收一些旁支子弟,这样武协就渐渐充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