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迟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还是说,“朝廷派官员来处理这次地震才好,要从城中开始治理瘟疫才有用,不然,这瘟疫不知道要蔓延多久多远。”
青年和尚说,“听说是一位起来起义的叫章平军的军队在聚集这些人,是要天下大乱了。朝廷的官员,听说在半路上就被起义军杀了。”
君迟“啊”了一声,道,“这要怎么办呢?”
青年和尚诲宁念了一句佛,道,“天下大势,分分合合,总是如此,受苦的不过是百姓罢了。我们又有什么办法。”
君迟道,“哎,是啊。不过,我倒没什么,师傅您走到哪里,我就走到哪里去就好了。”
诲宁说,“去做些吃食吧。”
君迟说,“已经要没吃的了,只能组织人去挖树根。”
诲宁叹了口气,道,“熬一天算一天。”
庙里没有任何吃的的时候,又来了一次余震,庙宇也变得摇摇欲坠了,原来住在这里面的老弱病残也不得不另找地方。
诲宁也只得带着君迟离开,他一路采摘草药,教导人们怎么用这些草药对付瘟疫,两人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
地震之后就是天下大旱,到处都是粮食欠收,更多地方是颗粒无收。
很多地方的百姓都在带头人的带领下开始起义,冲进官府和富户家里去抢粮食,战火蔓延了整个王朝。
诲宁一路劳累,又总是接触病人为他们看病,吃不饱穿不暖,很多时候是没得吃,只能熬着,倒是有起义军的头目要他去帐下做军师和军医,都被诲宁拒绝了,现在,他自己病了,被君迟背着找了个颓圮的破庙歇息。
君迟将他放在地上,又去找了些干草在一个能够遮风挡雨之处铺好,将诲宁放在干草床上,说,“师傅,我去打水来。”
诲宁说,“去吧。”
他烧得迷迷糊糊的,看君迟真要离开了,他又加了一句,“能够捡到你这个徒弟,是我的缘。”
君迟回头看他,道,“师傅,我去打水了。”
诲宁点点头。
附近的小河里水都干涸了,君迟去了一个稍远处的河沟里才打到了水,又好运地掏到了一个河边的老鼠洞,里面还有一些谷物,他提着水罐捧着谷物回到了庙里。
诲宁已经没了气息,他安详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君迟坐在他的身边发呆,发了一天呆之后,就去挖了个坟地,将诲宁埋了进去。
一望无垠万里无云的天空开始聚集乌云,风中也带上了水泽的凉气,四处的人们都开始惊讶,麻木的脸上也慢慢地带上欢喜。
雨哗啦啦地下下来,滋润了大地上的万物,河中开始汇聚水流,又流动起来,井中也有了水,要干死的植物也都回过了神来……
大地上慢慢地恢复了生机,但战争不会因为雨水的到来而结束,或者说,人类自己之间的战争是才刚刚开始。
百年的纷争、割据、战争,会在这片大地上持续。
……
修士对天命是会有一定感应的,特别是修为越高者。
君迟现在已经处在渡劫期,那种和天道之间的深深的感觉牵系,在君迟随着宁封轮回数千年后,也变得越来越清晰。
他没有做任何道法上的修行,但是却已经感应到要被上天传召而去,他将要经历雷劫飞升。
君迟没有要飞升的意愿,只能不断压制自己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