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师兄~”
“你也听了,我刚说了‘不’,而并非是随你的意。我自己选择做死士。”
“能……告诉我原因吗?”
“因为来的时候,是你照顾着我,即便是现在也是你照顾着我。而我,也想照顾你。”两个男人一起在路上,一个想照顾另外一个,那么有几种选择:长辈对小辈、兄弟、主仆。
他们俩年龄相近,第一个选择当然不可能。
兄弟的话,两人的容貌相差太大,而且他自己的容貌不好让人看见,也不怎么方便。
最后主仆,若是普通的主仆,他还是很容易暴?露容貌,但是死士……很多豪门中,死士都是要戴着面具了,除了主人的命令,又或者死亡的时候,否则面具不可摘下。
所以,扮作一个死士无论是在遮蔽他相貌方面,还是照顾墨岘方面,都确实是最合适的了。
“小墨,不要太紧张了。”七师兄拍拍墨岘的背,“我一直是我,这一切也确实都是出自于我自己的选择。你只要好好地……”七师兄想说“享受”,但却有些说不出口,所以,干脆便让他自己猜想好了。
大年初一
原本这该是走亲访友,大家欢度新年的时候,但是,墨岘和七师兄被村子里的前辈高人们拉了出来,开始双人版的“演出”,剧目名称就是《贵公子与死士》。
因为刘七婶子和杜策夫妇严词拒绝了赵五爷“随便拿一件衣服出来,穿上看看”的提议,而是坚决要等到所有衣裳都做好后才让众人饱眼福。因此现在“贵公子”墨岘,依旧穿着破破烂烂的短打。
两个人最先表演的是“走路”,结果刚走了一趟,就被所有人叫停了。
而问题并非出自七师兄身上,而是墨岘……
墨岘一直都是个无产阶级,他习惯的走路方式是——略微低头,看着脚前一米,上辈子原来他胳膊底下还会夹着个公文包,现在没有包了,也就两手背后,就这么目不斜视的朝前走疾走!
“欧阳,你这左看右看也不像是个贵公子,倒像是忙于赶路的小商贩!”石头孙像个猴一样蹲在石碾子上,指着墨岘嘿嘿傻笑,“木头!让他看看什么样的才是贵公子!”
木头孙将头扭向一边,一脸“我不认识他的表情”。
“木头,你便出来走走,让小欧学学吧。”赵五爷乐呵呵的吸了口烟,对着木头孙摆摆手。
赵五爷说话,木头孙自然不能继续装没听见。无奈的叹了一声,站了起来。
所谓贵公子,即便是武林中的贵公子,也都是性命无碍,衣食无忧的一群人。所以要说他们走起来是什么样的,那首先便是一个字——慢!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 -后天的那章,两人就正式入江湖鸟= =筒子们请耐心等待ORZ。。。
37、037标记 ...
挺胸抬头,目不斜视,抬脚慢,跨步缓,落脚柔。
墨岘在一边看着都感觉累得慌,但却是不学不行。于是被兴致异常高昂的众人压着,走了一趟又一趟,走的他头晕目眩。
终于有点那种意思了,便让七师兄加入,重新开始双人练习。
于是新问题又出现了,抬着脑袋走的墨岘,没走几步,就喜欢斜着眼睛朝后看,不是他眼睛出问题了,而是他在看七师兄。
作为死士,七师兄当然是走在他身后一步的距离。而抬着头走路的墨岘,却觉得十分的没有安全感,总觉得自己脚底下有什么地方看不到,会踩到什么东西,但却又碍于仪态不能低头,也不能朝下看,因此就想着在其他方面寻找一个安全的保证,那当然就非七师兄莫属了。
结果这么一走,确实不像小商贩了,而是像做贼的了——走两步就斜眼朝后看,再走两步继续斜眼朝后看,怎么看怎么像心里有鬼……
可若是让墨岘别看七师兄,这下确实不像小商贩,也不像做贼的,而是像重病的了——走起路来浑身僵硬,两眼发直,偶尔还会顺拐~
就这样,到了二月初,这段时间里,除了墨岘练武。七师兄和萧猎人上山之外,众人所有的时间都花在训练墨岘走路上了。结果折腾来折腾去,墨岘走路的时候就弄出了这样一个造型——
头不低着,但是眼神却是朝着正前方略低的地方看,走路的步幅不算太快,但也不慢。至于七师兄,墨岘偶尔还是会看,但却是停下脚步,像是看风景一般,朝着旁边以及更加偏后的位置扫上一眼,眼波横斜,竟也是别有一番风流(当然,这话众人是不会告诉墨岘的)。
待墨岘练好了走路,王癞子也从外边回来了,众人便要墨岘寻个喜欢的标记。
“喜欢的标记?”
“死士的标记。”
墨岘这才想起来,之前七师兄隐约和他说过,死士认主之后,身上便要有个标记,大多是直接用烙铁烫上的,也有高等些的死士,是用的花绣(纹身)。
“能不能算了,反正死士的标记印在身上,寻常人也看不到。”墨岘皱眉,无论是烙铁还是花绣,可都是很疼的,况且这东西总让他有一种贩牛贩马盖戳的感觉。
“不行。”众人齐声。
七师兄也说:“以防万一。”
“那让我想想。”墨岘无奈,可虽说是想,却真的没有这心情。七师兄自然看出了他的不愿,夜里的时候便劝他:“你若不喜欢,等到回来了,还可以去掉的。”
烫伤可以将皮肉割掉,花绣也有能去掉的药水,又或者同样割掉皮肉。
墨岘听他说得轻松,但想想那疼痛却牙齿发酸,背脊发冷:“要不然我拿毛笔给你画一个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