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您别睡了,宜安公主那边打发人来请您去一趟。”
容萤抱着枕头翻了个身,察觉到床变得空了,这才猛然惊醒,侧过头,入目是两个侍女不解且胆怯的神情。
陆阳应该早就走了。
她打了个呵欠坐起身,抬起手臂,简短道:“梳洗。”
侍女们松了口气,忙打水找衣衫准备脂粉,容萤的里衣穿得有点凌乱,大概是陆阳给他套上去的,她睡眼惺忪,任由两个丫头摆布。
刚打算下床,才迈出一步,她脚就软了,险些没一头栽倒在地,幸而身边的侍女眼疾手快扶住她。
“公主……您没事吧?”
容萤摁着腰,脸上五颜六色的,不知是什么表情。
“好、好得很……”
她步履蹒跚地走到镜子前上妆,冷不丁听到一声惊叫。
容萤不耐:“见着老鼠了?叫得这么凄惨?”
侍女战战兢兢地指着那张软榻,“公、公主,这里……有血。”
金丝垫上绣着白梅,一抹殷红沿绣线晕染开来,将白梅点缀成了红梅。她愣了愣,反应极快:“不过就是月事到了而已,值得你瞎嚷嚷?”
后者回过神,“可公主的月事,不是才过……”
“身体不好,它又多来了一回不行么?”
“那还是叫个太医来看看吧。”
话音刚落,就被容萤厉眼一扫,她赶紧住了口。
上妆是件要紧的事,折腾了半个时辰穿戴完毕,她似乎才想起什么:“你说谁找我去?”
身后的侍女垂首回答:“是宜安公主。”
自从那年五西河畔一别,容萤也有三年没有见过她了。
端王做了皇帝,她自然而然是公主,哪怕出身并不光明磊落,也因为一人得道而鸡犬升天。偌大的公主府繁华似锦,来来往往的下人安守本分,想当初她在城外小山庄里受尽鄙夷,如今却是一家之主,连话也不必说,光是气势都能压人半截。
果然人都是被逼出来的。
“容萤。”石亭子里摆了果点,宜安一身锦衣华服,眉目间有忧虑之色。
转眼,大家都长大了啊……
她这样想,唇角却带笑。
“听说你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