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泽看着她,欲言又止,“容萤,你现在大了。”
她点了点头:“那倒是,刚及笄不久。”
“那你还和他住一起?”他愠怒,“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作甚么?”
“住一起怎么了。”她神色平淡,似不在意。
“你……你是要谈婚论嫁的人了!”岳泽把她肩膀扳过来,咬牙道,“男女有别,他还这样理所当然,他安的什么心?”
容萤终于颦起眉,把他手拿开:“你凶什么?和他无关,这是我的事。”
岳泽握了握拳,定定道:“也是我的事。”
“凭什么是你的事?”
话哽在喉,他说不出口,只是别过脸,低声说:“你知道的。”
“容萤,你知道的……”
四下里静默了很久,风卷着落叶从眼前飞过,她冷笑了一下。
“你们每个人都觉得我知道。”
“其实我哪里知道。”她垂下眼睑,“我又不是神。”
说完了这句话,容萤抬眼看了看天色,拍拍衣裙站起来,“我要走了。”
几乎是那一瞬,岳泽伸出手扣住她手腕,力气之大,险些将她又拽着坐回去。
他颤着声问:“你……去哪儿?”
“回家。”容萤皱着眉把他手扳开。“再不回去他会担心。”
他愣愣的看着她从屋顶上翻下去,脚步坚定地朝城外走。那个背影很决绝,一直往前,一直往前,最后越变越淡,与夜色中的那些山林、河川融为了一体。
像是突然间回过神,岳泽抬手把身下的瓦片尽数掀翻在地。
清脆的响声连绵不断,在寂静中尤为突兀。
“他究竟有什么好?”
他冲着那轮明月问道,“我到底哪里不如他?”
明月依旧,四周也无人回答。
后门墙上却有个身影静静靠在那儿,一言不发。
日子就这样平淡无奇的过了下去,很快便到了十一月冬至,在大郕,这是个极为重要的节日,添换新衣,祭祀先祖,集市上人来人往,热闹的像过年一样。
县衙里放了假,伯方精神焕发,张罗着准备了一桌的好菜,把容萤他们几个请到家里来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