蜗牛式的狼心狗肺_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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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服从的痛苦;无所选择的无奈;会失去道义的恐惧就像张网一样密密麻麻地缠绕她们,让她们喘不过气来。

  

  “荀学姐说过,是你们爷爷拿我的命来威胁,所以你们不得不就范……”为什么要突然提起这件事?

  

  “不单是这样!”趴伏于道义身上,头枕于其胸前,“还记得六年前你表兄在商战上失利,阿姨、姨丈在政府工作被穿小鞋,你外婆住院请不到医生救治吗?”稍顿,谷宓才轻声开口,“这些都是爷爷们做给我们看的!一开始我们并没当回事,而且明知你心里郁闷难过却不愿说出,我们也就故作不知地一直憋在心里,直到有一天你从楼梯间摔下被送进医院,医生说如果不把摔断骨旁零星的小碎骨片清理干净,你很有可能会就此瘸一辈子……”

  

  “可骨科医生在做其他手术腾不出时间,当晚还要飞美国……”那时候的事又怎会记不得?她们三人为了她东奔西走,到最后为了能让她安稳住院还动用了她们最为不耻的三大家族名号,强迫医院为她整理出一间独立病房。只是第二天,突然被告知那位本该出国的医生因某些原因而取消机票,定于三日后再去美国……

  

  “根本不是!那是我爷爷有意让院长吩咐下去的说辞,等我们三人回到家时才知道这一切,然后他们便以此事作为交换条件,只要我们同意结婚,你的腿就绝不会有事,不只如此,就连你家人也会安然无恙!”谷宓像要抓住浮木般紧紧抱住对方,语音间已有一丝呜咽。

  

  “所以,你们答应了。”嘴里泛起一丝苦涩,原来她的腿是这样换来的,那时笼罩家里的阴云也是这般散开的,她真是蠢,蠢得连她们的强颜欢笑也没发现。

  

  “不得不答应。但为了不让你知道,荀向他们提出国外举行婚礼的要求,不得向外宣扬,并且与他们商定,不能强迫你离开我们,除非你主动离去!”未说出口的是她们同样以自己的生命作为筹码逼三个老爷子就范答应她们的条件,或许是唯一血脉的关系,对方竟也同意下来。

  

  “妖精!我想抱着你……”低首吻住对方发心,霎那间涌上的心疼使道义无法言喻,只期望能通过密不可分的拥抱来消减彼此间那段分别日子带来的寂寞与伤痛。

  

作者有话要说:啊~今天终于可以早那么一点更新了……

第三十九章

  “我们自以为安排好一切!”解开道义手上束缚,谷宓移动身子,寻了个舒服的位置磨蹭一番,“可怎么也没想到,回国后却发现你失踪了,找过老爷子们质问你的下落,但无论怎么逼问都没有任何消息,我们也请人调查过他们是否与你或你家人接触,可结果仍是一片空白,就连云学姐也不知你去向,一个电话、一封信、一个留言也没有,就好像从未出现过,彻底消失……”紧紧攀住对方肩胛,每次只要一想到,便会有种汹涌而来的恐慌空虚感,脑子就像被抽空般没有任何思考能力。

  

  “对不起……”当时虽隐约猜到些许,但道义没想到事实会是这么让她无力,如果那时她有绝对的能力去承担一切,是不是她们就不会错过这六年时间?可,终究还是没能避免,不是吗?

  

  “对不起有用吗?”突然高昂的音量使正沉思之人心里一颤,随即感觉颈间逐渐聚集的暖暖湿意,“你根本不知道这些年来,我们是怎么过的……”

  

  虽然觉得此刻应该略表伤感,可道义为什么会有种想笑的冲动?她们看起来不是挺好的?一见面,富荀就对她使用‘阴谋诡计’,刑宁又打又骂,至于怀里这女人,不是刚把她吃干抹净?

  

  感到一丝凉意,伸手取来摇控器打开空调,搂着谷宓,抬起腰扯出身子下的被单覆于两人身上,只是行动间对方的头颅从她左肩摆至另一边。撇嘴无语,这女人,知道湿着睡不舒服,所以赶紧换个干爽地方~

  

  满足微叹,谷宓很喜欢与道义这种肌肤相契的感觉,就算什么也不做,也会让她愉快:“新婚那夜小宁把蔡昱打得差点断子绝孙,害对方在以后的日子里一见她就像见鬼一样,跑得比谁都快,若无必要,他绝不会出现在小宁眼前,而小宁对于他的事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明知他外面有女人也不当一回事,只是一味地在工作上冲锋陷阵。”咬唇停下片刻才又继续,“你知道就算以前我们再不屑家族的管束,但碰到麻烦时还是会不自觉向家里求助,或许当初老爷子们就是看透这点所以才能制住我们,毕竟我们除了顶着三大家族的光环外,可以说一无事处。但你离开后,我们想了很多,只有真正不依赖家族并建立起自己的人脉与地位,或许以后再遇见你时,我们就不需要再受制于人。小宁可以说是我们三人中最拼命的一个,无论多危险的事,她都会亲自前去,那枪林弹雨的,光是我,就为她做了好几次手术。对了~这几日你闷声不理我们是不是因为在她那里吃了鳖?所以把气撒在我们身上?”最后两句,道义能明显听出某些不和谐之音,只能双手用力拥紧对方,期望得到谅解。

  

  “这帐以后再跟你算。”指尖捏起身下之人的皮肉狠狠一掐,在得到痛呼声后才改为轻揉,“相对于小宁,荀那里似乎更麻烦点,我不清楚她与曾章签了什么契约,我只知她过得并不如报道上所描述的那般如鱼得水,能坐上富茂总裁位置,肯定是经过了许多不为人知的排挤与冷嘲热讽才走到这一步,但无可否认的是曾章在里面一定起到了某些作用……”这也意味那男人并不如意料之中的那样好解决,怕以后会是个大麻烦。

  

  “你呢?”自己调查是一回事,亲耳所闻又是另一番感受,回想起那两个性格完全不同的女人,唇角忍不住扬起抹无奈,富荀与刑宁最相同之处就是太自我,不愿让她涉足危险万分之事,却不知,她们事事亲力而为有时会使事情变得更难测,也更难让她驾驭。

  

  “我?!”胸前传出轻盈笑声,“应该比荀与小宁都幸运,唐一是GAY,与我结婚时已有爱人,所以麻烦也相对她们少了很多,而且当外科医生本就是一项技术活,既不用尔虞我诈也不用冲锋杀敌,轻松得很……”

  

  真如她所说般这么简单?怕也不以为然。道义知道医生每次握刀就等于手握一条生命,又岂能当儿戏,更何况谷宓天生惧血,这些年来是如何克服怕也不是三言两语便能说清的。

  

  “为什么选在这时候告诉我这些?”道义有些难以理解,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亲耳听她们说出六年前那场婚礼真正的理由。

  

  “因为,你已经不是以前的道义了……”不知是不是女人第六感,虽然这人在她们眼前仍是一副受人欺凌、乖乖牌的模样,但无可否认的是她总能在她身上闻到或多或少,以前所没有却令人退避三舍的煞气,撑起身子,天然卷的发丝经由肩头滑落而下,躺在道义锁骨间,谷宓紧盯眼前与过往没有任何变化的容颜,抬手轻轻抚上那对总是容易开叉的眉头,细长睫毛,似猫般会上斜的眼角,不算高挺的鼻尖,还有那张单薄双唇,“很多人都说薄唇的人最是负心,果然没错~”偏头凝视这些年藏在心底的人儿,嘴里突然泛起一丝苦涩。

  

  是指负了她们彼此间六年的空白吗?探进谷宓眼底渐渐浮现的忧伤,道义翻身压住胡思乱想之人,吻去她眼角即将沁出的珍珠,在其耳边低喃:“我永远都是你心里的那个道义,从未变过。”她很傻,认定了就不会轻易改变,除非,她们不要她。

  

  “真的?”柔软呼吸打在耳边,使道义神经突然一紧,“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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