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林城步吗?
因为有半个多月没有见过林城步了?
元午站到吧台后面开始调酒,都还没有把自己的情绪理出来。
他扬起手,在交错的灯光里摇晃着手里的瓶子。
是不是想林城步了?
手能感觉到瓶子里液体的力量,他右手把瓶子抛起,瓶子翻滚着擦着他左边身侧落下,垂着的左手在吧台之下接住瓶子,往身后甩出,瓶子在吧台四周的惊呼声里落回身前,右手接住,砸在吧台上。
跟林城步认识这么久,细想起来,这个笑起来很认真长得也挺帅就是审美老往中老年上靠的男人始终在他身边,前后左右上下,在视线里,在余光里,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任何一个角度都看不到他的身影。
以前他害怕习惯了林城步的存在,一旦他消失,自己会失落。
而现在这样的事实就摆在了他眼前,他却并没有想像中的失落,也许是因为他知道林城步没有消失,所以他更多的是希望一抬眼就能看到那张脸,那个身影。
元午结束第一轮表演之后拿着给江承宇的特调回到了角落的桌子旁边。
“给你的。”他把杯子放到江承宇面前,拉下了口罩。
“元午,”江承宇把杯子推到他面前,“你看着我。”
“看腻了。”元午看着他。
“我是你看腻了的江承宇对吧?”江承宇说。
“嗯。”元午点点头。
“这就是你给你老板的牛逼特调?你想林城步了,”江承宇指了指杯子,“承认吧。”
元午顺着他的手指看了看杯子,一根吸管插在厚奶油里。
“啊。”他说。
第53章
元午不知道今天自己为什么又开着林城步的车到了林城步家楼下。
神经了吗?
他坐在车里没下去,点了根烟。
开了车窗刚抽了一口,灌进来的冷风把他吹得一哆嗦,只得又关了车窗,把天窗打开了。
时间已经过了晚上十二点,四周非常安静,只有一两个下了夜班回来的人一路小跑着跑进楼道里。
元午突然觉得有点儿寂寞。
以前一个人待着的时候没什么感觉,甚至会觉得挺享受的,一个人去酒吧,一个人从酒吧回来,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出门,偶尔跟朋友见个面聊几句。
挺好的。
哪怕是迷迷糊糊在船上的那些日子,他也一样过得下去,有时候大头过来唠叨,时间长了他还会烦,会把大头撵回去。
但现在有点儿不一样了,他不知道算不算是林城步把他强行拉出了封闭的状态,总之他开始觉得寂寞。
一个人的时候会出神,希望身边有点儿动静,有个人说话,有个人玩手机。
这“有个人”如果是林城步,就更好了。
元午往上喷出一口烟,想把烟灰从天窗弹出去,一抬手就觉得烟头杵在了什么东西上,接着就有碎裂的小火星子顺着他胳膊落下来。
“哎!”他吓了一跳,赶紧在衣服上车座上一通拍,再抬头研究是怎么回事儿的时候,发现天窗是打开了,但遮阳板没打开,他这烟头一杵,把遮阳板那块皮子戳出了一个眼儿。
啧。
有病么不是,车里明明有烟灰缸……
林城步这车不是新车,但也就开了三年多点儿,保养得还很好,元午盯着那个眼儿,都替他心疼。
元午正琢磨着是不是明天去把这块换一换,手机响了。
他一边掏手机一边看了一眼车上的时间,都快一点了,屏幕上显示是林城步打来的电话。
“你不睡觉啊?”他接了电话。
“睡了,”林城步小声说,“我起来尿尿,一看时间,感觉差不多正好,你应该是从18号回去了,就打个电话。”
“有事儿?”元午问。
“没事儿啊,”林城步笑了笑,“就是知道你这会儿还没睡,想听听你声音。”
“哦,”元午往上看了一眼,“正好我有个事儿要告诉你。”
“什么事儿?”林城步问。
“就……你的车吧,天窗那个遮阳板,”元午摸了摸遮阳板,“我刚不小心给它烫了个眼儿。”
“……它跟你有什么矛盾么?”林城步愣了愣,“用什么烫的?”
“烟头。”元午说。
“你是在车顶上灭烟头?”林城步有些吃惊。
“我是想伸出去弹烟灰。”元午说。
“哦,”林城步似乎还有些迷茫,“哎烫了就烫了吧反正也没人抬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