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心里一慌,吓得手都在抖,支支吾吾地说:“是……”
“废物!”她狠狠地骂道,而后又说,“看管不利,追查不利,你这样的人,留着有什么用。”
那人听出了她话里暗含的意思,对于死亡的恐惧让他不顾一切地跪在了崔雪景面前,双手拉着崔雪景的裤脚:“小姐,求您,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给我五天……不,只要三天时间,我一定查出是何人所为!”
崔雪景仍由他像条狗似的哀求着自己,脸上是冷的,阴郁的脸色让在场的人都不敢直视她:“好,就三天,如果到时候查不出,那你就等着其他兄弟为你收尸吧。”
“谢……谢小姐!”他感激涕零地说。
“哼!”崔雪景冷哼一声,甩手离去了。
夜深人静,崔逸做完了手术被送回了病房,崔雪景坐在床边守着他。
周围好几次都劝她去休息,可她哪里睡得着。往事、现下的烦恼都在她脑子里纠成了一团乱麻,她本就少眠,发生了今天的事,她又如何安然入睡。
“周围,你先去休息吧。”崔雪景轻声说。
主子都未合眼,刻板的周围又怎么肯?她摇头:“我要陪着小姐。”
“听话,你先去休息,等天亮就有你忙的了,现在休息好了,明天才有精神照顾别人。我和你不一样,我原本就睡不着。”平常时候,面对亲近的人,崔雪景还是一个看着比较温和的人。只是这种温和底下藏着的狠厉,也远比一般人更为恐怖。
周围拗不过她,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嘱咐了几句就打算离去了。她蹙眉,那个下手的人真是狠毒,要是被查出来,决不能轻易放过他。
现在只剩崔雪景了,她心疼地看着崔逸脸上的伤,颤抖着手忍不住想去抚摸。但想到碰了会更痛,她只能收回手。崔逸再坏也是她从小护在怀里长大的,涉及犯罪的事物都是自己出手也不愿让他碰一分一毫。自己染黑了双手,唯一的弟弟决不能再让他和自己一样。崔逸长到现在也不算是穷凶极恶之人。只是因为在爱情上犯了诨,才做了错事。其他时候他都很听自己的话,倒也不是伤天害理之人。
自己母亲去世得早,从小到大,也只有自己是真正关爱着他。如今见他受了这样的罪,崔雪景心里怎么能不痛?她望着崔逸被截到膝盖处的残腿,悲从心来,清冷的眼泪就顺着眼角落了下来。他醒来,又是怎么样的打击?
说实话,那些施暴的人是谁,崔雪景心中其实有了一定猜想。只是事情还未查清之前,不能妄下定论。如果真是自己想的那样,那事情就没完。
虽然这段日子齐沁恺和叶雨中的感情逐渐升温,黏黏腻腻好久也没人反对,但是雨中已经很久没回家了。想到家长父母,心里也极为惦记,便打算抽空回家一趟。
齐沁恺倒也没拦她,只是嘱咐了几句路上担心,千万要记得想她之类的话就放行了。雨中正奇怪她的态度,怎么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揣着疑惑,乘着假期在家中好好陪了父母几天,时间一到,就滚回了学校。
刚回到宿舍不久,几个八卦的室友就凑上前来询问她前段日子出了什么事,齐沁恺大晚上跑到宿舍很是紧张地问她的事。其实雨中获救之后也有接到她们几个嘘寒问暖顺便八卦的电话,但都被她糊弄了过去,被人绑架的事她一个字都没提。
现在又提起这件事,雨中倒语塞了。
“快说啊!”张萱用手肘顶了顶她的手臂,“齐总当时可紧张了,那样子仿佛是天都要塌下来了。”
雨中咽了咽口水,当时齐沁恺的确是该急疯了。偏偏这事自己也有莫大的过错。说好和齐沁恺一起的,但是最后自己给忘了。后来才会给崔逸的人有机可乘。
“没什么事,我爽约了而已。”叶雨中含含糊糊地打着马虎眼。
“真的假的?”
叶雨中装出一副爱信不信的不耐烦样:“假的!你们满意了吗?”
这样的反唇相讥反倒让张萱她们不再询问:“多大的人还爽约!可怜齐总急成那样……”邹嘉怡眨巴着嘴,直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