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男人,哪里能如此长情,时日久了,孤枕难眠,要守住身可难,她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裴玉娇回到屋里,奴婢们要了热水,竹苓伺候她洗澡。
她躺在浴桶里,不知不觉就想到司徒修的事情,虽然已经确认他不是重生的,可他这般对自己,还是很奇怪。
“竹苓,我与你说个秘密。”
竹苓嗯了一声,用小水瓢往她洁白的肩膀上淋水。
裴玉娇轻声道:“七殿下总是缠着我,他捡了我签文不说,上回趁着我去换玉坠还要亲我,”她说着,自己脸也红了,“在公主府,又,又抱我,你说为何?”
“啊……”竹苓吓到了,“登徒子!”
“是啊。”裴玉娇轻叹,好好的亲王居然是个登徒子,还叫她不要怕他,她拧着眉,“可为什么是我呢?竹苓,世上那么多姑娘。”
她满脸疑惑,捧起水上的花瓣玩。
浑身雪白的肌肤泡在浴桶里,亮的耀人,乌发被水打湿了披在肩头,抬起头,乌溜溜的瞳孔像墨石一样。竹苓目光又瞥到她高耸的胸脯,毫不犹豫的道:“还用说,定是喜欢姑娘,七殿下,他喜欢姑娘才这样的!”
“啊?”裴玉娇傻了一样,手啪嗒放下来,溅起一大片水。
他喜欢自己?
☆、第019章
马氏回头与裴统说起裴臻之事。
裴统老实本分,笑道:“这不是挺好的,要不是大嫂娘家远在金陵,只怕林老夫人都会想法子叫大哥另娶呢。”
林家就是大房的亲家,马氏心想,林老夫人岂会没有这种想法,只林家没个合适的姑娘再嫁过来,且那时裴臻又常年在外,如今外夷败退,他晋封左为都督,又不一样了,或许过阵子,林老夫人会来京都也不一定的。
她看着丈夫憨厚的笑,暗地里摇了摇头。
二房要指望裴统,简直是做梦!
她没再多说。
过得几日,沈家使人来传话,约她们去白河,裴玉娇高兴坏了,一大早的跑来拢翠苑找裴玉英,裴玉英将将梳好头。
她忙着给她挑首饰。
眼见尽是些珠光闪烁的,裴玉英叹口气:“装扮的我好像要嫁人似的,姐姐,不过是出去游玩。”
“那也要漂亮些!”裴玉娇给她插头上,“白河那儿定是有许多姑娘在玩的,咱们不能太寒酸,咱们可是侯府姑娘呢。上回去长公主府,你还记得吗,个个都很出彩,我都觉得妹妹太不在意外表了,光顾着我。”
竟然说了一大通话出来,裴玉英好笑:“腹有诗书气自华,人要出众可不能光靠扮相。”
“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裴玉娇不退让。
裴玉英见她还能反驳,轻声笑起来:“也罢,看在你一片心意……不过这支簪子不合适,换一个。”
“这个呢?”她拿起支翠羽簪。
裴玉英点点头。
姐妹两个好一会儿才出来,路上遇到裴臻,眼见她们人比花娇,他笑道:“这样好看,为父都不舍得你们出门。”
“那爹爹跟咱们一块去吧!”裴玉娇扑上去,拉住裴臻的袖子,“爹爹才回来没多久就忙成这样,不如趁着今天,也去白河玩玩!爹爹不是钓鱼很厉害嘛,咱们坐在船尾,爹爹教我钓鱼,好不好?”
大女儿撒娇,恨不得整个人赖在他身上,裴臻的心早就软了,可燕王大婚在即,各地皇亲国戚陆续入京,不说城内,便是附近都要警戒的,作为五军左都督,自然不得松懈。
摸摸女儿的头,他承诺道:“等过阵子,大概四月中,为父会有些空。”
看来今日是不成了,裴玉娇放开手:“那爹爹,咱们说好了?”
“嗯,说好了。”他叮嘱她们,“白河人多,你们注意安全,多带些随从去。”因忙与军务,他转身走了。
看着父亲高大的背影,裴玉英抿了抿嘴唇。
上回窦老夫人来,凭她冰雪聪明,自是料到为什么,像父亲这等身份,寻常人家不能高攀,可门当户对的,恐怕姑娘家也不愿嫁进来,委实有些难办。
虽然她对继母并不太排斥,但毕竟家里要多个人,以后自己与姐姐还得喊她母亲,要说不在意是假的,可她也不好去问父亲的想法。
她皱了皱眉,牵着裴玉娇去上房,裴应鸿兄弟也在,他们与二老作别后,便去垂花门口坐马车。
裴玉画这时上下打量裴玉英一眼,挑眉道:“二姐今儿可真漂亮,花了不少功夫罢?”她整一整衣袖,“看来二姐对今日颇是期待。”
话里竟有深意。
裴玉英也瞧了瞧她。
虽是清雅算不得浓艳,可与寻常比,细节处都不同,莫不是误会她?那沈梦容虽然是天之骄子,可她尚未动心,难道裴玉画却是有意了?
裴玉英笑道:“大姐关心,一早来予我打扮,我原是不在意这些。”
裴玉画淡笑:“是吗?”
两人你来我去,裴玉娇立在旁边,左看右看,才明白一些,难道裴玉画对沈梦容有好感?不对,不对,怎么会有这种事!
上辈子,裴玉画是嫁给华子扬的,两个人欢喜冤家,和离了不说,后来又成亲,太夫人都说折腾人。可裴玉画那时候喜滋滋的,还说这样才表明华子扬喜欢她,她反正是不明白。
可现在,裴玉画怎么会看上沈梦容呢?还是本来就看上的?
裴玉娇头疼,捂了下脑袋插嘴道:“这有什么,姑娘家这等年纪不打扮,多浪费,我,我还想往头上多插几枝花呢!”
这下那两人都笑起来。
春光浪漫,任哪条路上花儿都开得沉甸甸的,裴玉画随手摘了一簇蓝丁香,给裴玉娇戴在左侧,啧啧两声:“还真不错,就这么戴着吧,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