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Turtle Dove~斑鸠~_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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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everus也连忙跟了上去,只听见刚才的声音在整间房子里回荡。

  “……Marina!Derek!……Mari……”

  忽然,楼上某个房间内隐约有了一丝动静。Voldemort撞开了门,只见两位老人各自倒在房间的一侧,地板上到处都是血迹。靠门较近的是Malthus夫人,年迈的女人侧卧着,身体已经僵硬,从胸口几处枪伤里涌出的鲜血红得刺目。

  ——能杀死人的,不仅只有巫师的魔咒,麻瓜的武器同样可以。这一点,长期远离麻瓜世界的Voldemort几乎都要忘记了,或者说,是他太过忽视麻瓜的力量。

  “唔……是……是Tom……”坐在房间角落的Malthus先生动了动,露出腹部同样可怖的伤口,不过老人还是勉强露出了个笑容,“Tom……你回来了……”

  Voldemort一瞬间怔了一下,原本要脱口而出的摄神取念,终究又给他自己吞了回去。

  Severus走进房间的时候,看到Voldemort正蹲在地上,魔杖指住Malthus先生身上那些仍在流血的伤口,低声念着治愈咒。于是他在自己身上翻找出了几个装着药水的小水晶瓶,也递了过去。

  无论是治愈咒还是回复药水,都是针对巫师比针对麻瓜更有效。因为在治疗的同时,它们也能激发巫师自身的魔力进行辅助,而麻瓜则完全没有魔力。但是由于使用治愈咒的是Voldemort,而制作药水的是Severus,两个人的努力终究还是使得Malthus先生暂时脱离了危险。

  “Tom……Marina呢?你帮我看看,Marina怎么样……”Malthus先生焦急地问道,仍然十分虚弱,但是看着红眸的男人并不动作,只是轻轻地摇头,老人眼中的光仿佛瞬间熄灭了,“是吗……果然还是……”

  “……我很遗憾。”Voldemort简短地说,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不过Severus却知道,对于黑魔王来说,这句话已经是相当真诚了。Malthus夫人的遇害确确实实引起了他的怒火,甚至似乎还有些悲伤。

  “Derek,你知道很多事情。”Voldemort说,“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处于危险之中,而我需要知道真相。”

  Malthus先生定定地看了红眸的男人一会儿,然后轻声说:“老Kris告诉我,你是巫师界的黑魔王。”

  Voldemort露出了个假笑,“哦,我想他说得没错。”

  Malthus先生的表情仍然十分柔和,他继续说,“可是那又如何?巫师界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只知道,你是那个愿意帮一个老人把圣诞树搬进门,愿意陪他整天下国际象棋,愿意听他一遍又一遍唠叨的Tom。至于其他的,我只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我管不着——我失去了Philip,失去了Marina,现在我不想要失去你——所以,Tom,尽管问吧,我会告诉你我所知道的一切。”

  老人的坦诚出乎意料。

  Voldemort正在思考应该如何开口,忽然身后“啪”地一声,是幻影移形的声音,同时伴随着女人的惊呼。Severus回头,看到的是Eileen站在那里,黑发的女人被眼前的情景惊吓到,双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

  “妈妈!”Severus跑过去,扶住摇摇欲坠的母亲。“Sev!Sev你没事……幸好……”她看起来简直要哭了,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儿子,过了好一会儿,才渐渐缓和下来。然后她转头,看向一旁沉默地盯着他们的红眸男人,“……Lord,请救救我们。”她说,带着哭腔,“求求你,请救救我的父亲——他被他们抓走了。”

 

  ☆、Feller的阴谋

  

  坐在Malthus先生卧室内的是三个人:Malthus先生本人,Voldemort和Severus。事实上,老Malthus对于Severus的参与有些惊讶,对他来说,那只不过是个七岁的孩子。不过由于Voldemort坚持,他也没有多说什么。

  Eileen带来的消息是,原本老Prince和她守在家族城堡里还算平安。可是前一天老Prince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得知为了突破Malthus家外围强大的巫师保护咒,Feller雇了几个麻瓜流氓,连同Tobias一起打算直接以麻瓜的方式掠走Severus。按耐不住的老Prince和Eileen打算急忙赶过来报信,可是只走到Malthus房子外围就被埋伏在附近的Feller家族给伏击了。Eileen侥幸逃离,而老Prince却被带走了。

  现在女人仍然躺在旁边的房间里。她因为刚才看到丈夫的尸体几乎歇斯底里,被Voldemort一个昏睡咒干脆撂倒了。

  “Kris很危险——”Malthus先生脸色惨白,低声地自语道,“他们终于还是抓住了他——如果让他们得到了那个——”

  Voldemort头痛地揉了揉眉心,现在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预料。上辈子这个时候,几场硬仗下来,Feller家族早就被他带着Death Eater给屠戮得干干净净,连骨灰都没有剩下,哪里有现在这么多事。不过是四个月的差距而已,果然时间就是生命,等待就是差距,一点儿也没错。

  他向整个房间里施了一打隔音咒和防护咒,然后转过身来。

  “Derek,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究竟Feller想要从Prince那里拿走的是什么?”

  “那是一种魔药配方——具体我不是很清楚,不过我听到Kris是这么称呼它的——‘魔力移植药剂’——‘Caster’项目的最终成果。”

  Severus坐起了身子,身为一名魔药大师,听到任何这一学科的尖端研究都会忍不住竖起耳朵。

  “‘Caster’——魔术师、塑造、并且移植——我们可以‘制造’巫师。是的,制造。那种魔药分为彼此不同的两副,需要两个人分别服下,可以使一个人的全部魔力永久性地移植到另一个人身上。接受魔力的人,可以是哑炮,也可以是巫师,当然,他或她会因为被赋予魔力而变得强大起来。而被抽取魔力的人,将迅速地衰弱死去。”

  说到这里,整个房间内一片沉静,或许身为麻瓜的Malthus并不算太理解,不过Voldemort和Severus都清楚这样一副药剂将代表怎样的意义。增强魔力是许多巫师梦寐以求的事情,想想看,如果魔力能够通过这么简单的方式获得,即便那代价将是另一个人的生命,肯定仍然有许多人趋之若鹜——所以,一旦这种魔力移植药剂的配方被泄露出去,将在巫师界引发无以伦比的灾难。

  “……那是1939年的事情了,德国闪电般进攻波兰之后,我国与法国一起向德国正式宣战。纳粹得到了Gallert Grindelwald的合作——我只知道他是个厉害的黑巫师——巫师只能由巫师来对付,于是首相决定向英国魔法界寻求帮助。由于Marina和Philip的原因,我对于魔法界不算一无所知,所以那个时候我就作为政府的主要代表与巫师们进行接洽,跟Kris一起合作制订了计划,它被叫做‘Caster’。”

  “我们曾经用这个对付过那些德国巫师——‘废物利用’,他们是这么说的——在那些敌方的巫师被杀死前,转移走他们的魔力到自己人身上。我猜Kris研究这个的真正目的原本是为了Marina。——整个服药过程我只亲眼见到过一次,那是从未有过的残酷,那些被夺取魔力的巫师的脸,痛苦而扭曲,我至今仍然能时时在梦中见到——”老人的脸上露出真实的哀伤神色。

  “Malthus先生,请您别太自责。”Severus坐在一旁,安慰悲伤的老人,“……那是战争。战争之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可是至少该给他们一个痛快!而不是以那种方式来掠夺……甚至我觉得,哪怕是美国扔在日本的那两颗原子弹,都要更仁慈一些——”Malthus先生摇摇头,平稳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终于继续了下去,“那个时候,除了Prince之外,那个叫做Feller的巫师家族也是这项计划的重要赞助者之一。所以前一代的Feller家主,对于这件事情非常清楚——我与他见过几面,但是印象不深。后来战争结束了,所有相关人员都立下了保密誓约,确定不将药剂配方泄露出去。我辞去了政府的工作,远远地离开,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原本以为这件事已经了结,我会一直安安静静地度过晚年,并将一切带到棺材里去。不过——哦,可怜的老Kris,Feller带走了他,一定是为了那个配方——”

  “他盯上了我。”Voldemort忽然说,红色的双眼微微眯起。

  的确。Voldemort是现在整个巫师界最强大的巫师,甚至比Dumbledore还略胜一筹,故而他的魔力也同样引人觊觎。而一旦有魔力移植药剂的帮助——

  Severus倒吸了一口气,怔怔地看着他。好大的胆子——现在的Voldemort还并没有像日后那样拥有令人谈之色变的恶名,所以Feller恐怕还没有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怎样可怕的对手。

  “……呵,不自量力的蠢货。”Voldemort直起身,抬眼望着窗外,背对着屋内所有的人,低沉而轻柔的声音在屋内回荡,“——有句话怎么说的?‘眠龙勿扰’。——看来我必须得认真些,给那家伙点颜色瞧瞧了。”

  然后他再一次化成烟雾消失。

  Malthus夫人的葬礼在三天之后举行,与Tobias是同一天。他们对外宣称是一起抢劫谋杀案,而凶手至今仍然在逃,这招来了附近街区所有街坊们的深切同情。Malthus先生为自己在麻瓜界生活了一辈子的夫人选择了完全麻瓜式的葬礼,安排在郊外一处公共墓园。应邀出席的人不多,除了几位与老夫妇熟识的麻瓜朋友外,只有Prince家族的两位成员和他自己。

  天下着蒙蒙微雨。Severus站在不断抽泣的母亲身边,看着工人将沉重的棺材安置在事先挖好的坑里,心下泛起一阵黯然。他想念那位慈祥老人的笑容,她编织的羊毛围巾,以及烘烤出的小曲奇——虽然他一向不怎么热爱甜食,但是却喜欢曲奇出炉时那种甜美温暖的香气。

  Malthus先生表现出异乎寻常的坚强,像一株年代久远的老松木一样沉默地撑伞站在雨里。老人一面嘴里轻轻地祷告着什么,一面仔细地看着工人挖土填埋的每一个动作,似乎要把眼前的一切全部刻印进心里。

  葬礼结束,留下Malthus先生在夫人墓旁,Severus准备陪着母亲去看另一边父亲的坟墓。转身的一瞬间,男孩却看到,就在一棵杉树下,远远地立着红眸男人修长的身影。Voldemort没有撑伞,细雨将他深色的衣服浸染得更加暗沉。男人注意到Severus,朝他点了点头,就退到树后的阴影里去了,就像他从未在那儿出现。

  Voldemort庄园里,一切已经准备就绪。

  事实上,主动攻击Feller庄园的计划并没有花去Voldemort太多时间,一切都可以按照上辈子的经验来。Abraxas接到命令的时候有些惊讶,但是并没有多问什么,只是沉默而迅速地组织好了参战队伍。Orion Black则是兴奋地摩拳擦掌,几乎要在Voldemort的办公室里转起了圈圈。“我看Locks Feller那张蠢脸不爽很久了!”他说,“来吧,那些弯弯绕绕的迂回手段不适合我们,直接来点干脆的才能展现出Death Eater的强大!看我把那个该死的暴发户庄园轰成渣!”

  “哦,我支持你,Orion。那个Feller庄园的装潢与设计实在是太影响审美了,的确应该永久地从这个世界消灭掉。”Abraxas点头赞同,仍然用他那咏叹调一般的语气说,“所以请勇敢地冲到我的前面去吧。”

  “诶,你居然不陪着我?Abrak?我们难道不是同生共死的伙伴吗?”Orion Black 露出了一个非常夸张的受伤表情。

  “乖,万一你发生了什么不测,我保证一定会安全地逃走,然后代替你对Walburga(Black夫人)负责的——”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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