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与白大爷可有什么往来。”
“并不曾有。”
庞统不明所以的“嗯”了一声,将左手盖上右手手背,似乎还能感受到覆盖在手上的温度一般。
他挥挥手,便要让属下退下,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那个李夫人呢?”
“属下无能,并未查到。”
黑衣人想了想,又补充道:“属下方才见到白二爷与展公子出去了。”
“哦?”庞统这才拿正眼看他,“你跟去看看,记得保护好他们。别扫了二爷的兴。”
“是。”
得到了庞统的示意,黑衣人躬身将一个被蜡封口的细竹筒放在桌上,恭敬的退了出去。
如来时一样,毫无声息痕迹。
并未查到?庞统眉梢微挑,隐约觉得李夫人的容貌有些熟悉,他仔细思索了一番也未有所获,也就丢在了一边。
左右不过是个疯癫妇人,不会是什么大威胁。
反正他在乎的只有白锦堂而已。
这时的庞统还不知道,这一个妇人虽没什么威胁,但因为她而牵扯出来的许多事端,反而将他与白锦堂卷入了一个本不应该知道的秘密之中。
庞统拿起黑衣人奉上的竹筒,拆开封蜡,扫了一眼便置于烛火之上烧了个干净。
“微服私访”的八贤王居然这么快便受了锉,想来返还的日子也不远了。这才不过一天而已,那一位果真也不是寻常人物。
第二天一早,晨起练功的白锦堂看到的便是在与赵叙聊天玩耍的李夫人。
一直有些谨慎羞涩的赵叙竟与李夫人玩的极好,脸上也带着小孩子特有的明媚笑容。在早晨的阳光中,李夫人脸上的疤痕愈加明显,赵叙却丝毫不怕,笑着与李夫人聊天。
只不过白锦堂一出现,赵叙所有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赵叙的笑容稍微收敛了起来,神态看上去竟像是大了两三岁一般,昨日里目光中隐藏着的怯懦也消失了许多。
白锦堂倍感欣慰。看来昨日里的事对于这孩子的心性还是有些帮助的。
“怎么起的这么早?”白锦堂挽起袖子,随口问道。
“父……父亲要求我日日晨起读书,一日不可懈怠。”
想起昨天一大早就端坐在正厅等着自己到来的小世子,白锦堂突然感觉作为皇家子弟也是不容易的。想想没几年后这孩子便会端坐在金銮殿上,日日被奏折压的翻过过身,竟觉得赵叙有些可怜。
白锦堂摸了摸赵叙的发心,笑道:“要不要来跟我练拳?”
现在锻炼的身体好些,日后压力想来也没那么大。没记错的话仁宗的寿数并不很多,比不上后来半秃的两个皇帝。
“好!”赵叙响亮的应了一声,又转过头笑眯眯的与李夫人作别。
李夫人也没拦他,只嘴角含笑的坐着,看着赵叙与白锦堂学着一招一式。
白锦堂偶尔分神看过去时,莫名觉得这李夫人可以称得上仪态万千了。
真是个奇怪的女子。不过在包青天身边见到再奇怪的事应该都算不上奇怪了。
一套拳法走完,白锦堂随手扔了个白帕给赵叙:“擦擦,别着凉了。”
其实初夏的早晨温度正好,只是毕竟是别人交托来的孩子,在自己手中生病了到底不好。
白锦堂看了一眼天色,决定去叫两个还没出来练功的小懒虫起床。
昨夜里白玉堂又与展昭睡在了一个屋子里,想来是秉烛夜谈了许久,才这么晚都没有起床。
白锦堂摇了摇头,眼中满是宠溺。自己这个弟弟啊,平日里看着虽然跟小大人似的,其实也不过是个小孩子。
上楼时,白锦堂隐约看见李夫人正在为赵叙擦汗,十分的温柔慈爱。
大概是因为痛失了爱子,所以对这么大的小孩都很是疼爱吧。
白玉堂的房门却是虚掩着的。
白锦堂敲了敲门,并没有人应声。他又等了一会,到底推门走了进去。房中空无一人,床铺也叠的整整齐齐。
这两个小崽子跑哪里去了?
看了一眼房中并没有画影的踪迹,白锦堂才放下心来。拿着剑的白玉堂与拿着剑的展昭在一起,出大事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
昨日里白锦堂就发现,不过两年时间,展昭的武艺已经今非昔比了。
笨鸟先飞的南侠,依旧是南侠。
白锦堂大马金刀的坐在茶桌旁,倒了杯已经凉透的茶水慢慢缀饮着。
当白锦堂喝下第四杯凉茶时,白玉堂与展昭推门走了进来。
两人手上个拎了一个布包,看起来凹凸不平沉甸甸的。
“咦,大哥你怎么在这里?”白玉堂的神态很是自然。
“叫你们吃早饭来了。”与展昭道了声好,白锦堂将视线挪向了两人手中的包裹,“这是什么?”
“我跟猫儿在外面吃过了。”白玉堂献宝一般的将包裹放在桌上,连同展昭手里的一起打开,“大哥你看。”
你大哥快被闪瞎了。白锦堂眯了眯眼,才适应了被屋外的阳光照得有些晃眼的两堆银子。他随手拿起了一锭,指间微微用力,银锭就断成了两半:“哪来的?”
“大哥好厉害!”
“别拍马屁。”敲了一个弟弟的脑门,白锦堂将视线移向了展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