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条件。”傅辰一脸你怎么能把我想得那么坏的模样。
邵津言一点都不信:你哪有那么好心。
“你还想去救你的八哥吗?”
“你……什么意思?”虽然被治疗过了,但是他现在虚弱急了,根本就没力气,他能说几句话就已经很难得了。
“这个拿着,一个时辰后,这里就会起火,希望殿下吉人天相。外面有人会接应你,几日后见,如果你能活着的话。”说完,傅辰就转身离开了,守卫要来了,“另外,我相信人的潜力是无穷的。”
邵津言眼睁睁看着傅辰毫不留恋的背影,再看向手上的榔头,因为太过错愕,他甚至没来得及叫住傅辰,就看到柴房的门被再一次关上,又恢复了原状。
胸口翻涌着什么,他忍不住吐了出来,是淤血。
被气出来的。
他哪里还听不明白,一个时辰,他要是出不去,就会被活活烧死,唯一的出路就是手里头这个榔头,还是傅辰从厨房拿来的。
要是健康的时候,有了武器他说不定还真能给这柴房凿出个洞来逃走,但他现在这幅模样拿个碗都拿不了,怎么凿?
忽然间就明白男人离开前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又是一阵气血上涌,他觉得精神上的折磨更难受。
这一个时辰,他该怎么救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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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辰出去的时候,看了看天际,目光一凝,找到从城里的小孩手里用糕点换来的弹弓,观察着鸟的运动轨迹,肩膀放松,瞄准,噗嗤,一声短短的鸣叫,将那只密鸟给射了下来。
任何鸟类的通信工具,都会因为气候、环境、人为等影响无法送达,这是这个时代的缺陷也是特色,收不到并不奇怪。这只密鸟非常强壮,傅辰目测应该要比青染的那几只要健康的多,若不是它进了都尉府要低飞,自己根本打不中他,有时候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表现手法。
他倒了那么久的霉运,总要运气个几次。
傅辰并没有马上去检查那只鸟,他先是观察了一会儿,确定府里所有人的关注点都在李烨祖那儿并没有过来,才起身将那只鸟脚底的竹筒抽了出来,看了下里面所放的纸条,又把已经阖眼的鸟安葬。
他其实可以自己再伪造一张纸条,重新放入竹筒里,但他觉得与其多此一举还不如一劳永逸,谁能保证造价李變天看不出来?
到了自己的仆从房,点燃了油灯。
起身去打了一盆水,将纸条放到上面,等了大约一刻钟,纸上的字迹慢慢显示。
这字写得极小,但傅辰却能看出是扉卿的字迹,国师的字画并不多,但他以前去给晋成帝剃须的时候,是有在御书房见过他的墨宝的。
原本只是怀疑,现在却能确定了,扉卿、沈骁、蒋臣,这三个人连城了一条稳定的关系网,他们都是李變天的人,真是一条很合适的三角线,名望、文臣、武将全部集全了,如果当时他们不是矛头对准自己,迫于无奈杀了沈骁和蒋臣,恐怕现在的晋国已经被大范围控制住了。
所以又回到了老问题,到底为了什么才必须要杀了他这样一个小人物,甚至李變天本人都是不认识他的。
傅辰将这封信看了下去,一字一句研究其内涵深意,推测和分析,终于将信上所有文字都记住了,脸色也越来越凝重,傅辰微颤地闭上了眼,半晌才把那盆子里的水倒掉换成了火折子,把这封信毁掉。
他看着李變天的方向,神色在烛光的阴影中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