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苏醒微笑接过,再不敢在沈信面前太过入神了,他东张西望发现周围很多熟人,还有一些是他小学以及中学时的同学。只是同学一场,记得一个名字一张脸孔而已,并没多余交情。
苏醒收回视线,边吃边和沈信聊天,问他香港是什么样的,那里的学生又是什么样的,还好沈信虽然话少,但只要是苏醒主动提出来的问题他都必答。
两人说得正起劲,忽然有人拍了苏醒一下,苏醒吓一跳,回头就看见一张笑脸。
那笑脸的主人大方打趣:“状元郎,你不认识我呢?我是席微微啊,还记得吗?”
苏醒恍然大悟:“哦哦,当然记得!”难怪眼熟,原来是初中同学,而且那会儿成绩很不错,基本苏醒第一,席微微第二,只可惜村里人并不在意女孩的成绩,席微微初中毕业就出去打工了。
如今的席微微穿着颇时尚,和脏兮兮的乡村格格不入。瀑布似得长发又黑又直,有点婴儿肥的脸蛋衬得漂亮又可爱,眼睛很大很亮,皮肤也白,苏醒犹记得以前的席微微干瘪瘦长,没啥姿色,真是女大十八变。
苏醒由衷说:“好多年不见,你现在真是大美女,呵呵。”
“哈哈,你还笑我。早听说你考上D大,恭喜你!”
“谢谢,你如今在哪打工?”
“最开始在就在D市,后来辗转去了好几个城市,今年回来过年,我打算开年后还是在D市工作,不想再去外面奔波了,离家近,心里舒坦。”席微微感叹一番。
“那是,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辛苦,D市这么大,不愁找不到工作。”
“还是你这样好,可以读大学……”席微微黯然低语,无比羡慕苏醒,想当年她成绩紧随苏醒之后,如果家里支持,如今兴许也是大学生。在外多年,她无数次失落时幻想要是她也读大学就不会吃那些委屈了,只可惜那都是奢望。
苏醒无言以对,他们这乡下目前来说似乎没有一个女大学生,隐约记得几个也是家里做大生意,已经搬出乡下的有钱人家。
说半天苏醒才发现席微微还站着,忙邀请她道:“你快坐,别站着了。”
席微微笑坐到苏醒身边,随意看了眼沈信,小声问苏醒:“那个是沈老板家的孙子?你和他是同学吧?”
“对,不巧是大学室友。”
席微微了然点头,又笑着说起不少以前读书时的往事,只是说了许多,却发现初中那会,她和苏醒二人没有交流过,都是闷头各自学习。
席微微笑道:“我记得你经常昏迷,现在肯定治好了吧?绝对是营养不良导致贫血,你以前面黄肌瘦很不健康,现在看着帅多了。”
苏醒干笑道:“已经好了。”说着拉扯沈信:“沈信,这是我初中时的同学席微微。”
沈信礼貌的点个头,不多话。
席微微也随意点头,看着沈信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只好不吭声。
“初中很多同学都在外面打工,不晓得大家现在怎样了。”
席微微道:“除了你还在读书,其他全都步入社会了,我记得还有几个已经结婚生子。有机会倒是可以找大家聚聚。可惜过了明天元宵节我就要走了。对了,苏醒你有手机号吗?给我一个,以后好联系。”席微微掏出手机追问。
苏醒摇头:“我没手机,我告诉你寝室号码。”
“那也好。你最好还是买个手机最方便,现在很多手机便宜,要不然还有二手手机啊,两三百都可以买到不错的。”
“我开学后去看看,买了一定告诉你。”
第二天元宵节一过,苏醒下午就回了学校,并且闲逛半天,终于买了一部两百块的山寨手机。他不要这手机如何时尚如何能耐,只要可以打电话接电话最好耐用些就满足了。
他拿着手机记录的第一个号码就是沈信的。
那天晚上,苏醒发现沈信还是和从前一样,大半夜抽筋疼得哼哼,苏醒照例爬上去照顾他。翌日早晨,张建颇是无可奈何的说:“我打算换个寝室,搬到一楼,已经和人谈好了。”说这些时眼睛瞥着沈信,意思很明显不过,受不了有人天天大半夜折腾,不得不得搬了。
沈信只当没听见的盯着股市大盘,苏醒倒是愣了愣,心里不知为何有点堵,不舒服。张建搬走,换来一个艺术系的叫李玉书的男生。
他一进门就嚣张的大声嚷嚷:“老子终于换寝室了!麻痹一楼的寝室臭死了。每天从厕所飘出一股怪味,早就受不了了。张建那个呆毛跟我换,哈哈,不知道马上夏天来了,一楼全是蚊虫嘛!哪有六楼好,听说你们寝室有个病秧子天天晚上哼哼唧唧,是谁啊?”
他边问边打量寝室其他三人,最后狐疑的看着沈信大步走过去,见沈信盯着股市压根不理睬他,于是嚷道:“你是什么病?怎么会天天疼,不会是绝症吧?”
沈信无动于衷,苏醒脸色铁青,怒指李玉书:“你又不是小孩子,说话尊重点,别没大没小瞎嚷嚷。”
李玉书没想到一来就有人冲他狠,当即变脸,不屑道:“我爱嚷嚷关你什么事?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怎么就不能嚷嚷了。再说老子又没说你,你紧张个屁。”
苏醒气骂:“嘴巴贱,小心雷劈。”
“你说我什么?”
“我说你嘴贱!”
眼看两人剑拔弩张越演越热,徐凡无奈的冲过来拉开二人:“别吵了,各让一步,有话好好说。”
苏醒仍旧气得直喘粗气。
沈信却忽然关了电脑,拿出饭盒和钱包对苏醒道:“去吃饭。”
说着就慢悠悠出了寝室。
苏醒郁闷跟上去,一路上苏醒不说话,过了好久沈信才开口道:“一个大喇叭而已,你不用计较。”
苏醒闻言雨过天晴,扯开嘴角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