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唉!阿听!”被烦得无所适从的农夫眼尖地看到远处走来的身影。
“你终于下山了,喏。”农夫将早已准备好的东西交给他。
此人正是农夫口中的包打听,他进来酒寮之后也不打招呼,不理会酒寮里众人的目光,先把被露水打湿的外衣脱掉,然后才随意挑了罐纯米酒出来自斟自饮喝着暖暖身体驱一下寒气。
“敢问是包打听先生?”陆道长最先反应过来。
“喏,这群人非得揪着把我当你,想要买什么司空摘星的情报。这司空摘星偷汉子了吗,犯得着兴师动众地来抓。”农夫三言两语就简明扼要地把情况都说与包打听知道,也顺便误会了司空摘星的性别。。
却只见那面对着大门的男人慢条斯理地饮着碗中的米酒,及肩乌发并未梳起而像个野僧般随意披散下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特立独行的打扮在众人眼里显得有些怪异,却不知是因为他头发还没来得及长长所以没办法梳理。
“想要这个人的下落?没问题,十两黄金包准确。”喝了两碗纯米酒之后,他终于开口说道,藏在发丝底下精光忽闪的黑眸中透露出生意人的精和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贪。
“十两黄金,你抢钱啊!”火爆的中年壮汉腾地站了起来,手中的九环钢刀哗啦砍在那男人的面前的桌木上。
“正所谓一分钱一分货,既然你觉得他的下落不值十两黄金,那么就另请高明。咱们这些乡野莽夫没见过什么世面经不得吓。”从酒碗边斜睨桌面上那寒光闪闪的九环钢刀,他脸上的表情可不像是对练武之人的畏惧。
“鲁豺,不得对包先生无理。”边上那个仙风道骨的瘦道长陆无风适时伸手阻拦了中年壮汉鲁豺。从呼吸脚步声中隐约可以看出包打听的确没什么武功底子,但陆无风并没有因此轻视他,陆无风看重的是包打听背后的那个组织。
虽说从来都是这个人出面接生意,但由惊人的任务完成率可以窥见背后的惊人。
“已经无理完了,我能索要精神损失费么?”包打听对陆道长□脸白脸的把戏一点儿也不敢兴趣,明明没有武功却把市井无赖演绎得淋漓精致。
“十两黄金是我等占便宜了,若是消息准确,我等会如数奉上十两黄金。”
“这儿的规矩向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陆道长你们买情报取人性命,我手下那些收集情报的人也要养家糊口。这次司空摘星又惹了什么麻烦,难道他到皇宫里偷人了不成,朝廷悬赏万两黄金,这大手笔可真够让人眼红。可惜咱们乡野莽夫没什么本事,文不能武不得,只能辛苦赚点跑腿费了。”出千分之一的劳务费就能截住司空摘星,这买卖已经是非常划算了,至于能不能逮到那是他们有没有本事。
“原来包先生也有打听不到的事?”陆道长笑得虚伪。
“我只收钱办事。”包打听妥妥地放下手中的酒碗,话语里很明显就是没钱就滚蛋的意思。
“哼!”鲁豺摔了十两黄金到包打听的面前。
“十两黄金在此,司空摘星在哪?若是信口雌黄,小心你的脑袋!”鲁豺凶神恶煞地瞪着包打听的脖子。
“既然收了钱,那当然是百分之百的准确,就算你们想精确到多少丈都没问题。只是你们有没有本事抓得到他,那我可不一概不理,收多少钱就做多少事,我们只是卖消息的,可不是什么捕快。”做生意最讨厌遇到把他当超人的客人,现在他只是一名柔弱的小老百姓,内裤外穿这种活当然是别人去干。
“少说废话!司空摘星现在何处?”
“十两黄金说多不多,说少不少。那就干脆再免费送你个消息吧。”包打听拿起那黄金掂了掂,,然后不着痕迹地往外挪了挪。
众人被他吊起了胃口,瞧见他莫名其妙地退出酒寮也跟着围上去,唯恐他收了钱就落跑。包打听也不介意自己被十几把武器围着,他只需要远离某个人就好,其他人对他造不成威胁。
“陆无风道长此时还在洪桥镇的云来客栈二楼最右边那间房间的床底下被人绑着,至于司空摘星……”说到熟人的名字,包打听撇了一下嘴角。
“不就在你们眼前。” 包打听隔着两个大汉看着眼前这个所谓的陆无风道长说道。
“可先别急着发火,兴许现在派个人过去解了陆无风道长的穴道还来得及,或者可以加付三成,我让人代为效劳。”斜了眼正欲发作的鲁豺和众人,包打听那一切先机在握的笃定让他们犹豫起来,这一犹豫,连看陆无风的眼神里头也透着暗暗防备的忌惮。
“包打听果真不愧是包打听。”陆无风的声音突然间变了,更是印证了包打听的说辞,只听骨骼抽长压缩声响,陆无风的相貌外形便开始慢慢走样,艺高人胆大的司空摘星竟然当着众人的面掀开自己伪装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