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你们两个了。”脸上沾着飞溅过来的血滴,江云舟也没有管它,而是踩过被人血浸得湿黏的泥土来得意志力最为坚定的壬号跟前。
“割掉主使人的头,然后你再割掉他的头。”江云舟指着原本一直夹着她的黑衣人甲。
“你看到他割掉主使人的头就割掉他的头。”转头又对黑衣人甲如此说道。
“去。”小手掌轻拍,那两个像被点了穴的黑衣人就开始动了,往回飞窜的身形就像异变的妖兽般快速又来势汹汹。
然后那耗尽力气的江云舟便在剧烈的头痛中彻底晕厥过去。
在江云舟被掳走之后,花满楼一直循着血腥气息锲而不舍的追踪。
“他们若是想要伤害她就不会大费周章掳走。”身受重伤的上官飞燕虚弱地靠在花满楼后背上,因失血而苍白的小脸看起来分外的楚楚可怜,一面还不停安慰仍旧不肯放弃而跌撞前行的花满楼,然而黑衣人甲和壬的折返让上官飞燕大为意外,她还来不及弄懂是怎么回事,她就看着自己的身体在慢慢地往后倒下。
为何自己会在那里?
原来是她被……
在上官飞燕看这个世界的最后一眼里,她只看见黑衣人甲的头在地上骨碌骨碌地滚动,而后黑衣人壬号的头也朝她滚了过来。
困惑不得解的双眼对上壬号满眼的恐惧,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上官飞燕永远也弄不明白为什么壬号会杀她,也不知道壬号在催眠解除的最后恐惧里回忆的是一张在月光底下流着眼泪却笑得像鬼魅的小脸。
……
黑夜掩盖了一切的勾当,在黎明来临之前,森林的野兽也早已清理干净痕迹,无论是尸体还是血迹都被啃噬干净,一切都回归到虫鸣鸟叫的祥和。
然而那耸动抢食的狼群中却没有一头狼去碰躺在残破尸体当中的江云舟。
动物的嗅觉是最为敏锐的,即使宋神医医治好了江云舟的双腿,他却没法彻底清除江云舟身体的毒素,从江云舟双腿放血伤口处嗅到了危险气息,有好肉可吃的贪婪狼群们暂时忽略了江云舟这小肉渣渣。
“嗷呜!”
负责放风的头狼一声狼嚎,数十头野狼迅速叼起七零八落的骨架撤退回森林深处。
在鸟兽散的纷乱中,循着气味追踪而来的花满楼最终及时将头狼嘴里叼着的江云舟抢救了回来。
“小生。”身形狼狈的花满楼将不省人事的江云舟紧紧搂进怀里,看不清埋在江云舟脸侧旁那花满楼的面容,然而那一声‘小生’已然泄露出他的伤心。
不过花满楼并未耽误下去,立即带着还活着的江云舟往远离已久的药神谷赶回。
可花满楼没有想到宋神医已出游去各地采摘稀有药材去了,正当花满楼为江云舟的昏迷不醒愁心不已的时候,这昏睡好些天的江云舟在第八天傍晚时分自己睁开了双眼。
“小生。”
感觉到江云舟呼吸的变化,花满楼第一时间察觉到了江云舟的悠悠转醒。
“……”江云舟茫然地睁着一双黑眼睛,陌生的房间还有花香让他不知身处何地,直到过了好久他才想起眼前这个双眼无焦距却是满脸担忧的男人是谁。
“七哥。”枕在柔软枕头上的沉重脑袋蹭了蹭花满楼摸过来的手掌心,因为仰躺着突然一种如过山车般引起的阵阵眩晕恶心感袭上大脑,他费尽力气翻了个身,直接把身体压在花满楼的胳膊上然后才舒舒服服地喘了一口气。
“难受?”期间江云舟姜将醒未醒了好些次,现在他终于醒过来,现在见他虽孱弱但是多少恢复了之前的顽皮心性,花满楼那颗悬起的心才稍稍安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