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干脆不睬她,转头对服务员说:“你打电话给民警吧,我先进去了。”
服务员低声“哎”了一声,那泼妇眼见老板娘要进屋,不知哪儿来的勇气,也不怕拦在自己面前的两条大狗了,一把扯住了老板娘的头发!
老板娘当即惨叫一声,那泼妇再接再厉,直接左右开弓又打了两个耳光!
“哎!”
“老板娘!”
“有话好好说,你动什么手呀!”
服务员想拦又不敢拦,宋聿瞧不过去,出头去拉开两个人。
可惜了,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女人打架方式:相互揪头发,挠人,扯胸罩带,扇耳光,吐口水,嘴里还要以对方母亲为圆心,问候她十八代祖宗,宋聿想扯开又不敢用力,一时间竟显得缚手缚脚。
就在他们不察的当儿,意外发生了。
那泼妇的儿子,是个怂蛋,见到妈妈和人打架就一个劲儿的哭,一边哭还一边躲,结果一不小心撞开了老板娘身后的门。
那门里头十分普通,除了一个四肢着地的小孩。
那应该就是老板娘的儿子。
“斌斌!”
怂蛋和他老妈一脉相承,见谁都怂,唯有见到一个比自己还瘦小的胆子就大起来了,有模有样的也打了老板娘的儿子一巴掌。
老板娘的儿子虽然傻,但本能还在,当即不客气的打了回去,两个小孩也滚成一团,何旭听见那怂蛋一边打口中还一边喊着:“打死你!打死你!”
一看到怂蛋闯进去,何旭就立马上前,也跟着进了屋,一是看看屋子里的异常,二是防止他干出什么事来。
比起泼妇打人,小崽子那就容易多了,他一手一只,拎鸡仔似的分开了。
他先是瞪了眼怂蛋,然后再转去看老板娘的儿子,老板娘的儿子面露凶相,嘴里“赫赫”两声,像怪兽的嘶吼,何旭眼尖的发现他手里攥着什么,便掰开他的掌心看。
是画。
何旭看了一眼——头皮发麻。
……
警察姗姗来迟,这时候宋聿已经把俩女人分开了,代价是自己脸上被挠了一道,警察来了便是和稀泥,老板娘红着眼睛说自家狗没有咬人,他们也当做没听见,只说:“差不多得了,你少出一点就行。”
最后打了个对折,给了五百块钱。
泼妇昂着头,趾高气昂的走了,走前还要朝老板娘的方向吐口水。
热闹已尽,看客三三两两的走了,最后只剩下宋聿何旭还有那个服务员。
老板娘正捧着脸哭。
她虽然是个美人,可是现在披头散发,双目红肿,脸上还有好几道红爪痕,无论如何也美得有限。
宋聿和何旭尴尬的面面相觑,何旭去看服务员,那服务员摇了摇头,意思是:不用劝,让她去,自己过会儿就好了。
何旭耐耐心心等了十分钟,她依旧是哭个不停,何旭忍不住开口安慰,安慰了两句,哭得更厉害了。
正是局促之时,熊一晖来了。
老板娘本来只是哭,一见着熊一晖立马止住了哭声,哑着嗓子骂道:“滚出去!”
熊一晖自知理亏,摸了摸鼻子,求助似的望向何旭。
何旭咳嗽两声开口:“老板娘,这一见面就让人滚出去,不太好吧。”
老板娘冷眼看着他:“你知道什么,这是我家的事。”
言外之意是关你屁事。
何旭摸了摸鼻子,没想到他们才刚帮了忙,居然这么不留情面。
服务员立马过来打圆场:“老板娘,你也别气,你先听听大师说什么,说不定他有办法了呢。”
老板娘冷笑一声,然而转头看见又趴在地上,四肢着地的儿子,忍不住眼眶又红了。
“说吧,来找我什么事。”
熊一晖说:“你儿子这魂丢得不寻常,之前是我不仔细,我之后又琢磨了一下,想了个新办法试试。”
“什么新办法?”
“跟你说了你也不知道啊。”
眼见老板娘脸色又冷了下来,服务员忙道:“老板娘,试试看呗,试试看又不吃亏,万一斌斌好了呢。”
老板娘沉默了一瞬:“我没钱了,这宾馆是我老公的,我不能卖。”
熊一晖一拍胸脯:“不灵不要钱,这下行吧!”
老板娘斜乜了他一眼,似乎在奇怪这一分两毛都不放过的熊大师,为什么突然间转了性子。
熊一晖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要是我把你儿子治好了,你可得帮我做宣传,蹲局子的事就别提了,败我声誉。”
老板娘点头:“好,你要是治好了斌斌,我就把当初说好的五万块给你,一个子儿都不会少。”
在旁边默不作声听着的何旭忍不住咂舌,本来就是小地方,人流量不大,而且这宾馆的生意撑死了持平,估计时不时得往里面填钱,五万是个不小的负担。
难怪熊一晖没治好,老板娘会气到把他送派出所蹲着。
既然从骗子转为了座上宾,那待遇也就不一样了。
服务员给熊一晖倒了杯热茶,问他要吃什么,让厨房去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