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投影在波心
我的爱我甘愿
只为秋波中一株水草
谁说?你只是形单影只
你站立的身后投下一弧光影
同样是我的身影 敛翼终止的巢穴
迎风张开双臂
未来的路 是一场你同我的盛约
李秀宁看了良久,陈默的毛笔字比以前不知道进步了多少,看上去好看了很多,李秀宁看着诗,却一语不发,陈默看着她,还等着她的反应,见李秀宁半天没有反应,撅嘴道:“写得好不好啊?”
李秀宁抬头道:“不好,乱七八糟,一塌糊涂,不押韵,读起来也不顺。”
“啊?”陈默一腔心意被李秀宁一瓢冷水浇了个透心凉,当下不由伤心,神色黯然。李秀宁却在她耳边吃吃笑了起来。陈默懊恼道:“有什么可笑的?写的不好就不好吧,还笑话我!”
李秀宁笑道:“你生气了?”
陈默嘴硬道:‘我才没有那么小气。”
李秀宁拍拍的她的脸蛋,说道:“就是生气了,还不承认。”陈默鼓着腮帮子,皱着眉,一言不发。李秀宁又吃吃笑了起来,陈默怒道:“还笑?我不理你了!”
她说着起身赌气就要出去,李秀宁急忙伸手抓住了她,说道:“我跟你开玩笑呢,你写的很好,比我写的都好。”陈默皱着眉,还是怏怏不快,李秀宁笑道:“真的,别生气了,我就是逗你玩呢。”
她说着又强拉着陈默做回自己腿上,说道:“你的心意,我怎么能不懂呢?小默,这个世界上,只有你能懂我,我只想与你生死相依,今生今世都不再分开,好么?”陈默听说,开怀起来,说道:“那是自然,我们两个,谁也不离开谁。”
陈默说着却又想起史书上那轻轻一笔:“武德六年,平阳公主薨。”她的心情一瞬又黯然了,她用手指细细描过李秀宁的面颊,凝神细看着她,看那英挺的眉,乌黑犀利的眼眸,还有倔强的唇线,陈默喃喃自语道:“我们两个谁也不离开谁。”
不久之后,雨季来临,战事进入了胶着期,在恶劣的天气下,马匹行进不便,草粮容易发霉,双方都不敢轻举妄动,情况稍缓,李渊传旨命李秀宁带了陈默回长安见他,李秀宁便和陈默一起踏上了回长安的路。
再见到李渊时,李秀宁看到他确实比之以前显得苍老了,两鬓白发丛生,体态也发福了许多。陈默陪着李秀宁一起进宫,在后殿见到李渊,李秀宁已经快步迎了上了上去,走到李渊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李渊脚下,双手扶着李渊的手臂,仰望着他,说道:“爹爹,孩儿来看你了。”
李渊急忙俯身,说道:“起来起来,许久不见了,你怎么样了?”
看这父女重逢的一幕,以前的不快和隔阂早已消失不见,再相见时,父女依旧还是父女。陈默忽然心中一痛,眼望着李秀宁心中郁郁不快起来。
李渊问道:“这半年,你去了哪里?”
李秀宁微微抿了抿唇,说道:“孩儿只当没有了突厥这后顾之忧,中原也能安稳,便偷闲隐居了,不想这战争,终究还是躲不开的。”
李渊点头道:“回来就好。”
这次失而复得,似乎让他想通了许多,没有在过问许多闲事,也没有再提起柴绍,父女两个说了许多,也不过是家常闲话,说了半日,这才想起站在一边的陈默,陈默也在那里出神,站了半日,看到李渊看过来,这才猛然醒悟,急忙行礼说道:“参见陛下。”
李渊望着她,微微挑了挑眉。
晚上李秀宁陪着李渊吃了饭,吃完饭,李渊叫李秀宁先回,却留下陈默说是有话要说,李秀宁不安的看了一眼陈默,离开了,陈默心中也有些不安,垂首坐在旁边的矮桌边,天色已晚,大殿内只点了两根蜡烛,昏暗的烛光下,李渊坐在了龙椅上,微微眯了眼睛,看着陈默说道:“你一直在秀宁身边?”
陈默答道:“是。”
“她为何隐居?”
陈默犹疑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回道,难道说李秀宁是为了自己隐居的么?如实相告,李渊只怕接受不了,不肯相信,换个理由,陈默又实在想不起怎么说。犹疑半响,陈默说道:“世事无常,她只是想过几日自己想过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