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娶她。”宋远连忙分辩。
王胖子的心早不在此事上了,他一个翻身下梁,跑到那些价值百两的罐子旁边,这个嗅嗅,那个闻闻,然后厚着脸求厨娘给盛一碗。
厨娘自己也馋的很,就拿了两个碗给自己和王胖子一人盛了一碗。
“宋远,你要不要来一碗?”王胖子热情招呼宋远。
宋远摇了摇头。
王胖子低头喝了口汤,舒服的长出一口气,接着感慨的叹道:“你倒还真把那丫头的话当成圣旨了,真是可惜了这样的美味。”
那汤味道的确香浓,香气直往宋远鼻子里钻,只是答应别人的事怎么也得做到,宋远闭气眼睛,摒除杂念开始练流云诀。
他现在流云诀已经练到了第四层,已经快赶上封存了,不知道是为什么,自从简怀修帮他聚成了穴海里的第一股内力后,他练起内力就比别人快了许多。
宋远一晚都在忙着练功,一夜倒也安逸。齐思敬那边就比较忙了,到底是首富人家,一个晚上就来了两拨小贼,苏家招的这些护卫也都有两把刷子,没怎么用力就把人都给拿下了。
齐思敬蹲在一根树枝上闭眼浅睡,在距离他两棵树距离的树上同样蹲着一个家伙,武功比齐思敬只高不低,这个家伙是今天和他一起被招进来的,名叫温青。
温青还好,武功高得不算离谱,但是那个吊着屋檐下的武功就高的有些离谱了,齐思敬心里奇怪,也不知道苏家到底藏着宝贝居然要用到这样的高手,以他一个偏僻小镇首富的家产用他这样的高手就已经足够了,现在居然还藏着一个超一流的高手。
作者有话要说:
☆、楼中玉(2)
“你说苏家会有什么呢?你说会有什么呢?会有什么呢?……”齐思敬坐在司马承儒的院子里不住的碎碎念,简怀修坐在他对面,拿着一个酒壶懒洋洋的自斟自饮,司马承儒捧着一本医书看的入神,听见他说话也不搭理,远处的宋远正全神贯注的盯着炉子上正在炖着的药。
只有坐在齐思敬身边的钱望对他的话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会不会是一大批财宝?我听说前朝皇陵被盗了,里面全是稀世珍宝!会不会就藏在苏家?”
“不知道,说不定是本武功秘笈?”齐思敬很积极的猜想。
钱望爱财,听到苏家可能有宝藏,心里百爪挠心似的痒痒。
司马承儒眼睛稍稍离开书本,皱眉思索一阵,出声道:“我曾经给苏家的管家看过病,有一次和他闲聊,听说苏夫人的母亲出自江南水道八大族之一的汪家,八大族都是百年世家,汪家有什么宝贝传给苏夫人带来云城也是很有可能的,还有你说的那个高手可能就是汪家的暗卫了,汪家的公子自小就有四个暗卫,汪家姑娘出阁时也会配两个暗卫。苏夫人的母亲就是汪家的小姐,她出嫁汪家肯定会给两个暗卫,后来苏夫人出阁,她大概将其中一个暗卫给了苏夫人。”
钱望大喜:“如果真是汪家出来的东西,那可就真是宝贝了。”
他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急匆匆的就跑出去打听了。
一直在喝酒的简怀修忽然睁着迷离的双眼看向齐思敬:“你说有个人叫温青?”
“嗯,是和我一起被招进苏家的,武功和我差不多,现在和我一起看库房。”
“他长什么样?”
“三十岁左右,粗眉毛,轻功很好。”
“他和你武功差不多……他用什么武器?”
“一把很普通的剑。”
“温青”简怀修把这个名字反复在心里默念几遍,忽而开心的笑了,这下有的玩了。
“师兄你认识他?”齐思敬好奇问道。
简怀修摇摇头:“不认识,但我认识一个叫温白的,可能和他是兄弟吧。”
齐思敬一撇嘴,他搞不清简怀修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反正他觉得很冷。
钱望走了,三人一时没有话说,司马承儒重新开始看书,简怀修又开始喝酒了。远处的宋远已经将炖好的第一遍药汁倒了出来,他又把药罐里的药材重新放上水开始炖第二遍。齐思敬坐了一阵觉得无聊,就站起来在院子里闲逛。
司马承儒在院子里种了很多药材,屋顶,屋檐下到处也都晒着药材,齐思敬在向阳的一片地上看见了十几株枸杞,他兴高采烈的找来铲子将一株枸杞挖出来,又满院子翻找找出了一个盆将枸杞装进去,然后他从地上抓了几把土撒进盆里,将枸杞的根盖起来。
“师兄,这盆枸杞就送我吧。”他现在才想起来询问主人的意见。
你都挖出来了还问个毛啊!现在说不送你你能罢休?
司马承儒从书中抬起头来,微笑着点点头。眼光扫到盆里浅浅的一层土和那被胡乱塞进去连根都露在外面的枸杞,他目光中笑意更深一层。他非常细心的叮嘱道:“记得及时浇水,要放在向阳的地方。”
齐思敬将他说的记下了,捧着一盆枸杞兴高采烈的回去了,他租的房子离这只隔了一条街。
简怀修看了看齐思敬兴奋的背影,给自己倒了杯酒,他把酒杯放在鼻子下闻闻,然后端在面前看着酒水中自己的倒影,他的脸因为喝酒而染上了一层红晕,眼眸略带雾气宛若桃花春水,出尘明艳,他朝着杯中自己的倩影自得地眨了眨眼睛,然后一饮而尽。
“我不懂种植也知道他那盆东西活不过明天,他那声‘师兄’算是白叫了。”
司马承儒低笑一声:“他向来都叫我‘臭病秧子’。只有有事求我才会叫我‘师兄’,为了让他把这臭毛病改过来,我只好让他多求我几次。”
简怀修趴着桌上赞赏的看着司马承儒:“南宗的这些师弟中就你还算聪明,其他的真是笨死了。”
司马承儒浅笑道:“师兄之智近乎妖,师弟们都是资质平平,看在师兄眼里自然就成了蠢笨了。”
简怀修点点头,长叹一声:“唉,我就是太聪明了。”
司马承儒一噎,把准备说的“古来圣贤皆寂寞”,“高处不胜寒”默默咽回肚子里,重新看起书来。
宋远那终于把药炖完了三次,他把炉子熄了火,端着煎了三遍的药汁走到简怀修身边。
简怀修现在就住在司马承儒在云城租的院子里,他按照司马承儒配的药浴泡了两个月,虽然内力消失的时间减短了,但是筋脉内的阻塞并没有清除,这两个月司马承儒翻遍了医书,配了许多药给他吃,这些天简怀修吃药吃的都快吐了。
宋远把药一端过来,他就开始闭气,他皱着眉大义凛然的端起药一口闷,然后赶紧往嘴里灌了几口酒。
宋远看他最近吃药吃得心烦,便问司马承儒:“四师兄,要不然你把师兄的药做成药丸吧,那样好吃些。”
司马承儒摇摇头:“那样就没药效了。”
简怀修闻言道:“算了,你师兄我也不是不能吃苦的人。冻疮我都生过了,我还会怕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