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陶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一切是黄广德与九皇子所为?但堂堂一个九皇子为何要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来引你入瓮?”
史千山苦笑道:“我既不问你们因何与黄广德结怨,你们又何必来问我与九皇子的梁子?”
陶墨突然道:“我是想破案,并非追溯往事。你若不愿说,我也不勉强。只是此案疑点重重,于你不利,你若是不能说出合理的解释,只怕很难脱身。”
老陶颇为讶异地看着陶墨。就在适才,他差点都被史千山三言两语下的套子给套进去了,不想陶墨竟还如此清醒。
史千山叹气道:“我酒后一时糊涂冒犯了九皇子,至于具体如何冒犯……只怕九皇子若是知道你们知道了,连带也不会放过你们。”
老陶道:“照你的意思,九皇子想要惩戒你,于是派心腹使计。刚好那心腹又与黄广德相识,于是又相处两全其美之计,将你引来谈阳县。一来可以布局陷害你,二来又可以让我家少爷陷入史太师的震怒之中?”
史千山道:“因是如此。”
老陶道:“可是黄广德又如何敢得罪史太师呢?”
史千山低头,似叹非叹道:“伯父并非只有我一个侄子。”
老陶道:“但是你却是他最疼爱的侄子。”
“疼爱?”史千山自嘲地笑笑,“他之所以疼爱我不过是看在耀光的份上。如今耀光已死,他看到我便会想起耀光,一想起耀光就会悲伤痛苦难耐,又如何会宠爱我?”
老陶吃惊了,居然还有这样的内幕。
史千山道:“罢了。不提这些烦人事。陶大人还有什么想知道的,我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陶墨道:“如何才能找到九皇子的心腹?”
史千山愣了下,道:“陶大人想找他作证?”
陶墨道:“他是很重要的人证。”
史千山道:“话虽如此,但我劝陶大人还是放弃此路的好。九皇子是皇上货真价实最宠爱的儿子,性格难免骄纵。他要惩戒我,我吃个哑巴亏便是。若是陶大人将主意打到他的府上,只怕会牵连陶大人。”
陶墨道:“若是不能找到证据为你洗脱罪名,你很可能要背负奸|污杀人的罪名。”
史千山沉默了下道:“如果真的找不到洗脱罪名的证据,那也只能如此了。”
陶墨愕然。
“反正,伯父再不待见我,却也不会任由我玷污整个家族的名声的。”他有些话虽然没说透,意思却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万不得已,史太师一定会出面保他。
老陶道:“你不怕九皇子从中作梗?”
史千山无奈地笑了笑道:“在他眼中,我不过是他一枚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棋子。想到便逗一逗,却也不会一下子逗得太狠,以免失了下次的乐趣。”
老陶皱眉。听他口气,他与那个九皇子结得梁子只怕不小。
史千山道:“当然,能不惊动伯父,我也不想惊动他老人家。”
老陶道:“若是如此,你应当将所知之事尽数道来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