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里红呆滞。
他身体虽然因为某种缘故一直维持四、五岁小孩的模样,但心理早不知多少年前就成熟得不能再成熟。
成熟的心理,不成熟的身体,自然而然,某些应该顺理成章的生理需求也因为无法发泄,而被迫常年压抑。他觉得自己没有像古时候的太监一样心理变态,完全是因为他的精神和神经都无比坚韧,而他又花了大量时间在掩藏和研究某项特征上。
“老萧,我是不是……”
萧末嘴巴大张,靠在沙发上仰着头,呼哈呼哈睡得极熟。
怪不得他累成这样。看那黑眼圈,看那疲乏拖延的脚步,果然像是被谁“疼爱”过一样。
雪里红盯着萧末,心想这人想让他做他儿子,就是想掩饰这件事情吧?是想重新摆正他和他的关系,不至于踏入不归路是吧?
雪里红两臂抱在胸前,不太负责地想:老萧这样掩饰的做法也好,至少彼此不会太尴尬。
可惜,他的“第一次”竟然一点记忆都没有,都不知道自己在过程中有没有好好享受。
那种滋味到底是怎样的呢?雪里红舔了舔嘴唇,十分羡慕刚才昏睡过去偷偷长大尝了甜头的自己。
下次……
小孩塌下肩膀,想要有下次,至少他得先长大。
看来原本打算熬过这段时间后离开这人的计划,要改变了。
也许这人就是他成长的最重要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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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0日清晨八点。
萧末这一觉睡的很香,就是醒来后脖子酸疼得难受。
雪里红可不懂得客气,就在萧乐多(萧末侄子)的床上一觉睡到大天亮。
“萧末?你怎么来了?发生了什么事?”邓安洁推门出来,一脸茫然。她明明记得昨晚她在饭店里工作,怎么一觉醒来却在自己家里?而且她和萧问(萧末大哥)两人都穿着衣服躺在床上。
正在揉脖子的萧末看到醒来的大嫂,大喜下立时站起身冲了过去,“嫂子,你醒了?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大哥呢?他是不是也醒了?”
邓安洁莫名其妙,指了指房内,“一大早醒来就说腹痛胃痛,在床上哼哼呢。”
萧末知道原因,当即笑出声,“我昨晚把他抗上来的,腹部不舒服也正常。”
“你哥那个身材,也亏你能把他扛到三楼。”
“老二,你干嘛把我扛上来?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不记得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老大萧问的声音从主卧里传来。
“大哥你出来,这事三两句说不清楚。”
“咦?我怎么睡在地上?三叔你干嘛拍我?”
“奇怪,我什么时候睡着的?”
“老二你来了,一大清早跑来干啥?”
说话间,萧爸等几人也都清醒过来,个个都觉得惊异莫名,最后所有人在客厅集中。
雪里红穿着萧乐多的T恤衫和短裤走出来,萧家人一起对他行注目礼。
“这孩子叫雪里红,我等会儿跟你们介绍。你们稍等!”萧末看家人都安然无事地醒了,安心之余又转而跑向阳台,雪里红跟在他身后不离。
萧家人觉得奇怪,也都跟在他身后走向阳台。萧乐多话最多,自从醒来就问个不停,“二叔,出了什么事?你怎么……哇!街上怎么了?我们集体穿越了吗?”
萧家人一起挤到窗户前。
今天的天气异常晴朗,蓝天艳阳下,通天街的惨景再无一丝遮掩,赤裸裸地呈现在所有人面前。
大量的人群在街道上茫然地站立,不少人发出痛苦的哭泣声,还有人在大声询问着,更有人在指天骂地。
叫孩子的声音、叫父母的声音、叫伴侣的声音……各种声音充斥了整个街道和小区。
“我的老天爷呀!这都发生了什么事啊?我的店铺……完了,都完了!”这是被车子冲进店铺的店主在哭喊。
“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在哪里?彦彦!彦彦——”
“我的腿!我的腿!谁来救救我!我的腿断了!妈妈!”
“有死人啊!快喊警察!这都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
“抓住那个驾驶员,别让他跑掉!”
“不关我的事,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手机怎么打不通?你的能打通吗?”
“我的也打不通,打报警电话竟然占线!”
“看电视,赶快看电视。用手机收电台也行,政府对这事应该有播报。”
“这家饭店的老板呢?我们怎么在这待了一个晚上?”饭店里的客人走出了饭店。
邓安洁立刻就要下楼,萧末拦住她,“先听我把昨晚的事情说清楚,你们再下去应对那些客人。客人如果要赔偿,让他们直接找警察,这件事属于天灾,人力不可抗拒。”
萧家人一起看向萧末。
“昨晚六点多,除了极少数人,绝大多数人都在一瞬间同时昏迷,原因不明。我想等会儿国视一台一定会有详细播报,嫂子你等会儿下去就把电视打开,我陪你一起去,我们一起下去。”
萧末说着掏出手机,尝试着拨打急救中心的电话,这次不是电子音了,改为占线。可以想象现在有多少人在打这个急救号码。
“老三,等会儿你和我想个法子用三轮车把章千送到医院,他被重度烫伤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