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看着萧末,勾头朝萧末嗅了嗅。
呃?这是干吗?萧末不解。
青年一点点挪动,靠近萧末,抬起脸,在萧末身上胡乱嗅着。
萧末尴尬地向后退了一步。
哪想到他这一退,退坏了。
青年忽然变得十分愤怒,嘶哑的低吼一声,忽然翻身而起一把抱住萧末,硬把人拖到了床上。
“砰!”萧末被青年重重地压倒在床上。
青年骑跨在他身上,低头在他身上嗅来嗅去。
“喂喂,你到底在干嘛?”萧末推他。
青年抓住他的手,像个孩子一样鼓起嘴巴,忽然低头在他脸上、身上胡乱啃咬了起来。
……这到底是什么一个情况?
萧末满头问号,这才注意到自己和青年都没有一件遮体的衣服,两个人完全就是赤诚相见。
如果这时候有谁进来,看到他们的样子绝对会误会。
青年啃着啃着,就在萧末身上乱蹭了起来,硬硬的东西抵着男人,嘴里还发出了奇怪的哼叫声。
“喂喂喂!你过分了啊!”萧末被青年蹭得无语万分。
他倒没有被侵犯的感觉,毕竟青年是小孩变成的,在他心里,这就是一个身体莫名其妙长大的小孩子在跟他胡闹。
不过青年的行为显然跟胡闹差了十万八千里,蹭着蹭着就越发放肆起来。
萧末也有点恼了,抬脚不轻不重地踢了踢青年。
见鬼,这熊孩子身体长大了,难道那方面的需求也突然冒出来了?这不合理!
青年被这一踢,似乎更兴奋,抱着萧末不肯撒手。
萧末看情况发展越来越不对头,同情心渐渐消失,挣扎的力道也越来越强,踢出的大脚也越来越重。
青年眼冒兴奋之光,力气奇大无比,死死压住萧末,“吧唧吧唧”张嘴到处乱亲乱咬。
就在此时!大地忽然一阵震动,屋里乒乓一阵乱响,萧末吓得肾上腺素激升,一脚踹开青年,爬起来就向外跑。
青年扑了上来。
萧末骂了一句脏话,大声吼叫:“你给我下来!地震了!”
声落,又是一阵猛烈震动。
扑在他身上的青年也不知是太激动,还是被地震震的,身体剧烈一抖,弄脏了萧末的腰部。
萧末顾不上骂人,他得把家人都拖到浴室去。
地震时,如果来不及逃出屋外,越小的空间就越不容易塌陷,其中浴室就是安全点之一。
青年趴在地板上没反应。
萧末回头看看他,又看向客厅,气道:“真是,干什么突然变这么大块头?小孩子多容易抱过去!”
就在萧末把侄子往浴室里抱时,地震又停止了。
萧末站在他爸身边等了又等,大约等了半个小时,看再也没有余震,这才放下心来,转身又把侄子从浴室里抱出。
“老天爷,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这么一通折腾下来,萧末身体累,心更累,他连衣服都没顾得上穿。回去侄子卧室,看到趴在地上不知是昏是睡的青年,一时怒上心头,上前踹了他屁股一脚。踹完了,叹口气,认命地把人从地上扛起,又给丢回床上,还怕他给空调吹病了,又给重新盖上毛巾被。
“真是欠你小子的……”萧末拾起地上的毛巾,拖着脚步走向浴室。
萧末洗完澡找了他大哥的衣服换上,再走回侄子房间时,心里的火气已经平息。
青年刚才的行为对他来说就跟养的狗狗进入发/情期在他腿上乱蹭差不多,想通了这点也就没什么,除了两人都没穿衣服这点比较让人尴尬以外。
而且青年刚才的情况明显不是有意为之,更不正常。这点看他满足了立刻陷入昏睡就能看出。
不过小孩以后就这样了吗?
萧末想了想,掏出手机给青年拍了一张特写。
如果青年重新恢复成小孩的模样,他就把这张照片拿出来给小孩看,告诉他,等他以后长大了,就是这个模样。
嗯,凭良心说,这小子长大后还挺人模狗样的,就是太瘦了点。如果身上的皮肉能撑起来,再覆上一层合理的肌肉,啧,绝对又一迷死天下绝大多数女人的酷帅爷们。
*
看青年睡得熟,萧末走出去为那些还未醒来的客人和门口邻居进行简单救治,凡是他力所能及的范围,他都努力去做了。
之后他把昏迷的哥嫂背上三楼,放在床上,把他老爸放到沙发床上,老弟和侄子也暂时让他们平躺在地板上,怕他们躺的不舒服,还在下面垫了厚厚的垫子。
安排好家人,又把厨师和店员们也全部或拖或扛地弄到一楼包间安置好,他再次走出门外,一边走一边打报警电话,看到能救的人就救一救,尤其是小孩。
他对之前在黑暗中发现的东西还心有余悸,并不敢离开太远,就在家门口附近转悠,但就只是救助附近人员就已经让他忙不过来。
黑色的雨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停止了。
在极度的宁静中,远处店家传来的音乐声变得特别清晰。
萧末让自己尽量忙碌,哪怕忙到后来疲劳得就要睡着,也不敢闭上眼睛,他害怕,害怕自己一旦闭上眼睛,就会像其他人一样,再也无法醒来。
可如果这世上的人真的再也无法醒来,他想,他不知道自己能否独自生存下去,就算幸存者还有一些,可当亲人和朋友、所有认识的人都离自己而去,再坚韧的心也会因为寂寞和无尽的愧疚而消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