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这个推论很不靠谱,不过至少我觉得很好玩儿。
夏洛克带着我出去,而且还记得用外套把我包起来,鼓鼓的像是一只熊。我不喜欢这件外套,是的,我有一些洁癖,每个医生都有洁癖,我不喜欢我讨厌的人碰过的外衣。
但是我感觉得到,夏洛克紧绷的脸下面隐藏着的紧张情绪,所以我没有抗拒他的好意。
他并没有叫警察,这让我意识到从一开始他就准备着和莫里亚蒂单打独斗,他带着枪证明他能知道有危险,他带着秘密计划的U盘证明他从一开始就这么打算着。
我成了其中的唯一意外,又或者,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把我计算进去。
“你不信任我。”我们坐在出租车上,挨得很近。
夏洛克听了我的话偏头看我,他的眼睛在夜色灯光中十分迷人:“华生,我只是为了你的安全。”
“你并不适合撒谎,夏洛克。”
“……以后不会了,John,我保证。”
这句话说得很正式,但是又很暧昧,至少我看到司机从后视镜里瞥了我们一眼。
好吧,我就知道我以后都要和夏洛克撇不干净了。
我微微坐直了身子,但是下一刻我又把自己跌了回去。刚刚并不觉得,但是现在紧张感过去,我的肋骨开始疼了。莫里亚蒂踢的那一脚真的很精准,不伤及内脏却又让我足够记忆深刻。
夏洛克似乎才注意到我的不对劲,他伸手把我拉起来,然后很不客气的用他的长手臂把我圈住,然后低头紧紧盯着我看。
我下意识的往旁边看了一眼,后视镜里面的我们,就像是在亲吻。
“你受了伤。”夏洛克的眉头皱得很紧,声音低沉。
我看着他,伸手推了推:“并不严重,至少我现在还活着。”
他没说话,我发觉他的眼睛聚焦的并不在我的肋骨上,而是我的嘴唇。
我下意识的碰了碰,刺刺的疼,我才意识到好像我的嘴唇破了。
我这会儿才意识到,这种伤口很暧昧,如果我在莎拉的嘴巴上看到了,我会礼貌的询问,“你是不是有了新的爱人?他看起来并不温柔”。
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但是如果发生在我身上,对方是夏洛克,这就是个冷笑话。
夏洛克的眼睛变得锐利,他很少用这种眼光看着我,所以当我和他对视的时候,我的大脑在这一瞬间不听使唤。我当机了,就像是电脑突然被病毒入侵,然后全部蓝屏,里面的资料毫无保留地展示于人前,被病毒光明正大的浏览。
我就是那台倒霉的电脑,而夏洛克,或许是目前为止唯一的病毒。
或许我要解释一些什么,比如,这只是被胶带弄伤的,又比如,你要相信我的清白。
但是最终我什么都没说,就像夏洛克什么都没做,他把我松开,然后伸手蹭了蹭我的嘴角。
“用胶带,古老的手段。”
我庆幸的呼了一口气,感谢夏洛克依然敏感的观察力,要知道解释这种事情会让我觉得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