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下意识的握了握他的手,一碰触到,她才察觉他的手都是凉凉的,这个人到底是在她床边坐了多久啊?
她忙说道:“再过几日就要烧地龙了,现在天冷,陛下要小心御寒。”
她双手合十的把他的手合在手心里暖着。
隆靖帝进到被子内,莫小婉早习惯同他纯盖被聊天了,她也没觉着他同自己盖一条被子有什么尴尬暧昧的。
再来她肚子都大了,也不是能伺寝的人。
等他躺下的时候,她还起身为他盖了盖被边。
他倒是很快的闭上了眼睛,一副准备睡下的样子。
莫小婉也便把他的手放在一边,准备抽手出去。
哪知道她刚把他的手松开,他很快的睁开了眼睛。
莫小婉以为是自己的动作惊动了他,忙小声说:“陛下,您睡吧。”
话音刚落,他的手腕反转,在被中重新握住了她的手。
莫小婉心下赫然,这才反应过来他是要握住自己的手入眠。
虽然不明白他这么做是什么意思,可是察觉到他的手还是凉凉的,莫小婉也就当自己是他的小暖炉一般,动也不动的任由他握着。
俩人安静的躺下,只是西厢房内的床小,俩个人又是盖着一个被子的,难免就要碰触到对方。
虽然隔着睡衣,可体温还是蔓延过来,小小的原本算不得多温暖的西厢房内竟然都热了起来。
第二天莫小婉醒的晚些,等她再醒过来的时候,隆靖帝早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莫小婉也没觉着有什么,她按部就班的起床被人伺候着洗漱,等吃过早膳,她便坐在暖阁内翻看话本解闷。
倒是她正看着话本呢,以往恨不得隆靖帝长在她们景仁宫杨采女,此时却是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见莫小婉正在翻看话本呢,杨采女忙一脸担忧的告诉她说:“婕妤娘娘,大事不好了,我听小太监们说,今儿个圣上在朝廷上震怒,已经当廷杖毙了几位臣子,圣上还下了罪己诏!……婕妤娘娘,等圣上再过来的时候,咱们可一定要小心了……”
莫小婉纳闷的把手中的话本册子放在一边,好奇的问:“他在罪己诏内写了什么?”
杨采女也记不清了,只含含糊糊的回道:“好像是什么朕以幼冲,奉承洪业,不能宣流风化,而感逆阴阳,至令百姓饥荒……咎在朕助不逮……别管那些了,婕妤娘娘,奴婢说这些是让您小心些,要是圣上过来,您可千万小心了别提什么赈灾的事儿。”
莫小婉这下更好奇了,“是赈灾出了什么乱子吗?”
原本在莫小婉身边教她识字的李女史趁机说道,“婕妤娘娘不用担心,哪里会出什么乱子,现在天下太平,国库的钱粮都不少。”
她是懂几分利害关系的,分析起来也比杨采女靠谱的多,“这多半是有不知死活的臣下瞒报了灾情的,圣上勤政爱民天下皆知,现下知道了这些贪官污吏的作为自然是恼了,婕妤娘娘不用担心,圣上是宅心仁厚的人,断不会拿前廷的气撒在后宫内。”
莫小婉点了点头,只是一想到昨晚那个在自己身边酣睡的男人,再想到这个会在前廷杖毙臣子的天子,她觉着怪怪的,那个睡的一脸孩子气的男人,竟然是这样雷厉风行的人。
李女史是宫内的老人了,当年在东宫的时候便跟在圣上身边,对内里的事儿清楚的很,见莫小婉秀气端庄,样子又是宫里数得上的绝色,李女史内里活络,知道隆靖帝是千古一君,思谋深远,所选的女子绝对不是泛泛之辈,他要的皇后也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宫内妇人,必定是聪慧过人,有人所不能企及的地方。
此时这么抬举莫婕妤,一来是莫婕妤怀了孩子,二来皇子的母亲贤明,才会有好的苗子来选未来的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