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问重安慰他说,可能是他最近有点太担心宫离了,神经绷得太紧,所以才会做噩梦,放轻松一点就会好了,不要乱想。
韩墨衣对此笑了笑,没有再做辩解。
这到底是不是乱想才会造成做噩梦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梦,在他的直觉里的确很关键。
这一点,肖问重是无法理解的。
两人出门的时候坐了一小段路的马车,然后就偷偷摸摸的下了车辆,命令马夫不动声色的继续策马前行,往京城里四处转转。
他们二人就借着马车躲藏在了街边,在临近的小摊子上摆弄那些小玩意儿,把自己装成是一个赶集的百姓。
肖问重昨天在韩文束的府外见到的几个盯着他们的人,此刻正追着他们的马车而去。
韩墨衣用眼角余光瞥见那群人追随着马车走远,这才转过头来。
肖问重舒了一口气:“看来我们是真的被盯上了,这群人昨天在韩府外我就已经看到过了。”
“嗯,我们以后做什么都要加倍小心才行。”
对方是敌是友,他们暂不确定,但是可以先确定的是,在未知他们这些人是好是坏之前,要时刻提防。
这件事变得越来越紧张,越来越复杂。
肖问重对他们究竟惹上谁来了点兴趣,宫离是皇子,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地位,才敢把坏主意打到他们的头上来。
“你说刚才那些人,会不会是那个二皇子派来的?”
据他所知的,最有可能与宫离这个才刚回宫没多久的大皇子杠上,不对付的,也就只有他最有嫌疑了。
韩墨衣在没见韩文束前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见完以后就不是很确定了。
“不清楚,我还是先去将军府看一看,看大将军怎么说吧。”
“这样也好,大将军身份显赫,一定知道的详情更多。”肖问重虽然没有从韩墨衣那里得来昨天打听来的消息,但是猜也知道,一定没有让他放心。
看来韩墨衣不是很信任他那个自家大哥的,不然他也不会又冒险出来,再问一次了。
将军府虽然韩墨衣没有去过几次,便是对于路线还是大约知道的,两人是捡小巷子走的,生怕那些人会发觉到不对劲,回过头来找会碰上。
但是这一绕,可就变得有点远了,韩墨衣凭着记忆也算是没有带错路。
到了将军府,气派的府邸是任何词汇都难以形容出来的,不愧是罗国的大功臣,待遇看起来好像比起丞相也低不了多少。
肖问重知道韩墨衣可能不是很想自己知道,所以没等他提出来,就主动的说在这周围等着他。
韩墨衣点了点头,报上了自己的姓名,然后将军府的家丁们就跑去给他通报去了。
没多久,家丁就回来说将军请他进去,韩墨衣嘱咐了肖问重几句,就跟着人进去了。
家丁没有把他领向大堂,而是战降的书房。
“叩叩叩。”
“进来吧,没有锁。”屋内传来战降的声音。
韩墨衣推开门,进去后就去找战降的位置,见到他正端坐在书桌前,看着桌上的书籍时犹豫了一下,将门合上后没有开口打扰。
战降把两页书翻完,对他没有打扰的举动挺满意的,问道:“泉儿今日前来,可是为了乾王之事。”
“正是。”
韩墨衣不惊讶战降知道自己来的目的,毕竟这件事闹得有些厉害,战降又是大将军,自然是有权利参与其中的。
而他和宫离的关系,也是大多数人都有目共睹的,这个时候他来干什么,还不是不言而喻的。
战降的情绪还是那么的平静,看不出是什么态度:“乾王与你关系很好?”
“爹应该知道的。“他和宫离的关系好,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战降笑了笑:“泉儿真是重情重义之人,若是搁在有些人身上,恐怕躲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还会为乾王出面。”
韩墨衣完全不怕:“你是我爹,我信你不会因为我的求情话,就认为我是通敌叛国的反贼的。”
“对,爹是不会认为你是反贼。”战降点头,随即又说:“但是乾王,爹可就不好说了。”
韩墨衣咬牙:“爹一定要信他是无辜的!他是被人栽赃陷害的!”
“你是如何知道的?难道就因为你们是朋友,所以你就信他是无辜的?”战降反问。
这件事不是小事,既然要相信,必然要有个让人信服的理由才行,而不是一句话,或者凭相处的认知。
韩墨衣自认为是有把握为宫离洗脱嫌疑的,他将那天他们在客栈里,遇到一个盗贼却没有被偷任何东西的事情说了出来。
告诉战降,他怀疑那个人就是偷偷藏信给他们的人。
“那个小偷现在应该还关在衙门里,只要去问一问那里的官差,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
战降在听完韩墨衣自以为是个很大的消息后,无奈的摇了摇头:“泉儿,你确定是那个小偷栽赃的乾王?”
“不是确定,是肯定!”
他们的行李都是自己亲手收拾的,里面有什么他们是最清楚不过的了,平白无故的多出了那样一封通敌信。
除了是有人后期栽赃,还能是什么?
而后期最有嫌疑的,自然就是那个进了他们房间,把行李翻腾的不像样的那个小偷了,不偷金不盗银的,肯定就是他放的没错了!
战降的表情没有多大起伏,反而反驳了韩墨衣的话:“你这话乾王也说过,只是皇上派人去查那人的时候,却没有找到。”
“没有找到?”
韩墨衣错愕了,怎么可能会没有找到,那天是他们亲自托人报的官,亲眼看着那人被官差带走的,怎么可能会没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