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翊,你不要总一副全天下都恨你的样子。你知不知道还有人关心着你,你姐姐,你妈妈,白爷爷,甚至你爸爸,他们都是关心着你的。你却为一些不值得的人而难过着。你不愧对他们吗?"邵北楠也吼着。
"出去。"我仍重复着一句话。
"我走了,你自己想想吧。"邵北楠摔门而去。
我一个人面对着静静的屋子,看着妈妈的照片,想起信里妈妈说的那些话。"小翊,要开心的活着,无论你怎样,妈妈都一直在。"
我不能辜负妈妈的期待,就算不为了自己,我也要开心的活着。
☆、不止爱情
后来云仇也来找我,跟我解释,我并不想责备他,毕竟感情的事谁也勉强不来,只要他不嫌弃我,不离开我,哪怕我们永远只是朋友。我唯一小小的私心就是能一直在他身边就好。
"云仇,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
"我知道。但我只有把你当做弟弟一样的情感。"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哪怕作为你的弟弟。"
"我怕你难过。我想你现在只是生病了,我想等你对我的那种感情消失了,我再告诉你。"
"你也是觉得我是生病了吗?你对我的好是觉得我生病了,觉得我的病会好的?"
"我不想你难过。毕竟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知道了,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我们的人生,不止爱情。"
按先前的计划,我就读于h大,邵北楠去了x财大,我们的碰面少了许多,只是周末会见一次,我腿脚不方便,只能住在家,而邵叔叔为了锻炼邵北楠,让邵北楠住了校,只一周允许他出来一次到我这里来住。
云仇选了服装设计专业,当初为了追随他的我,也选了这个专业,所以我们每天的队伍就是云仇,我,还有思夏。思夏总爱挽着云仇的手臂,蹦蹦跳跳的,像个小孩子。
云仇就推着我,几乎每天下午,校园的小公园里总能看到我们的三人行。
他们偶尔也过过自己的二人世界,不过很少,云仇总和我呆在一起,我腿脚不方便,在学校有很多事情也不方便,总需要云仇帮着我,自然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更多。所以,有时也会引得思夏的不高兴。
思夏总爱对着我抱怨说"真不知道云仇是我男朋友,还是你男朋友。"
我只是笑笑,云仇却是揽上思夏的腰,亲吻着她的额头,宠溺地说"傻瓜,我当然是你男朋友了,只是小翊可是我们同学,你舍得看他可怜兮兮的一个人吗?"
"哼,我可能是全天下最好的女朋友了。"思夏推开云仇。
我一个人默默的向前行着,他们的每一次亲吻都会刺痛我的心,能少见一点就少见一点吧。
不知不觉时间过去一年了,这一年里,云仇和思夏也会有小吵小闹,感情却是更加坚固,我更加依赖云仇,但我知道,该有个度,不能让思夏多想,所以,这一年我也是在纠结中度过的。
姐姐也上x财大,追随邵北楠去了,她也犹豫过,到底是到h大照顾我,还是到x财大看着邵北楠,我劝她去x财大,我不想因为我自己耽误了姐姐和邵北楠的相处。
可姐姐总向我抱怨,追求邵北楠的女生太多,她怕抓不住邵北楠。
这一年也的确是,邵北楠总隔三差五的换女朋友,我安慰姐姐,"不用担心,邵北楠只不过是玩玩,再等两年,他就会看见你的好的,毕竟你可一直在他身边。"
第二年,我交到了我人生中的新朋友。
那一天,云仇和思夏又在亲亲我我,这个时候,我当然会自觉地退避。
我一个人沿着人工湖走着,看到水中的鱼,我不自觉的就想再近些,我摇着轮椅一点一点往前,突然的一顿,轮椅陷入了泥里,我动弹不得,因为只要我稍微一动,就会栽进湖中。我想叫云仇帮我,可我根本连头都不敢回。
没办法,我只得尝试着自己往后退,可越退,轮椅陷得越深。我看没事,我又加大力道往后走,轮椅开始向侧面倒,我眼看就要栽进湖中,忽然我感到一股力撑住了我的轮椅,然后一点一点的把我的轮椅扶起来,扶正轮椅后。
我以为是云仇,可当我回过头,映入我眼帘的是一张清秀的陌生的脸,身材有些瘦削,留着寸头,整个人看着很爽朗,干干净净的。"谢谢。"作为礼貌,我说了声。
"没事没事,你别动,我帮你把轮椅弄起来。"他笑得有些腼腆。
"不用了,你帮我把我朋友叫过来就行了。"我的确不想麻烦一个陌生人。
"没关系,都帮到这了,我再走了,不好吧。"他努力的往后拉我的轮椅,可毕竟我在轮椅上,也有一百多斤重,又陷在泥里,当然不是那么容易挪动。
"不行,我得先把你弄下来,不然可动不了。"他站起来,捶了捶腰说。
说着,他脱下了鞋,挽起了裤脚,淌进水里,站到我面前。
"你干嘛?"我有些警惕。
"我先背你上去啊,不然你可上不去。"他背对着我,牵起我的手,将我的手搭在他的肩上,一点一点的把我身上的重力往他身上放,猛地一使劲,我整个人都在他的背上了。
这湖边的水也不深,可背着一百多斤的我,上岸还是有些吃力的。经过他的九牛二虎之力,我们终于上了岸。
他把我放在草坪上,又转身去弄轮椅,这次没了重力,轮椅当然被轻松的拔起来了。但轮椅的轮子上都是泥,根本不能行走。
"我先背你到那边的亭子去,我帮你把轮椅清洗了再送你回去吧。"他回头对我说。
"不用,现在你可以走了,我朋友一会儿就来。"我仍不想多说什么,"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好让我爸感谢你。"
"噢,我是这届的新生,我叫邵东木,你叫我东木就好。"他忘了自己一手的泥,挠挠脑袋说。"你不用再感谢我了,你已经跟我说过谢谢了。"
东木恍然发现自己一手的泥都擦到了脑袋上,连忙想要弄下来,不过,却是越摸越脏。
"呵…"他手忙脚乱的羞涩的样子,一不小心竟逗笑了我,"你别擦了,过来我帮你擦。"我从兜里掏出一包纸,对他说。这个傻乎乎的邵东木,让我放下了对他的警惕心。
"不…不用了。"他更加的不好意思。我也看出,他好像有些怕我。
"你那么怕我干嘛?"我虽说是性格冷点,但还不至于凶神恶煞吧。
"没…没有,只是第一次有除了我妈妈以外的人对我好。"他说。
我仿佛看到了曾经的我,想要与人交流,却又对所有人战战兢兢,我跟他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觉。这也让我对他增加了信任感。